月季果然有點兒嬌小姐脾氣,才一個月不見,她就使性子,發起病來。
我趕緊給它修剪病枝,澆足水。植物和人一樣,呵護不周,總會出問題的。
修剪掉病枝,月季很快吐出新芽,一副頑強地與病魔搏斗的樣子。
我上網查了一下,有人說肥皂水洗潔精之類的溶液能滅殺大部分蟲害,想著,不管靈不靈,試試總無妨。于是兌了高濃度的洗潔精溶液,全株清洗,洗完看著清爽多了。隔了兩天,又用護花神全株噴灑,可是葉片依然黯淡無光,無精打采。
花店的老板告訴我,用滅菌靈,兩次就能治好。滅菌靈溶液有一股農藥味,噴在花枝上會殘留一些乳白色痕跡,為了月季快點好起來,大花臉就大花臉吧。包括那株至今未開花的“小女孩”,也給它用滅菌靈洗澡,灌根,一并做好預防措施。
三月初,月季吐露了今年春天的第一個花蕾。那小小的紅唇,緊緊地抿著,沐浴著清晨的陽光,她似乎就要被這久違的溫暖感化了。當我去看它,它已然綻開明媚的笑靨。它散發出揚眉吐氣的光彩,向我發出無聲的問候,那微微的氣息,那么纖細,那么柔弱,卻又那么親近。
它一瓣一瓣地舒展,三月春風拂過它明艷的笑臉,霏霏細雨落在它柔美的唇邊,一天一天地,它慢慢打開心扉,與這個春天親昵地促膝而談。
這一朵剛剛綻放,其他的花枝上也熱鬧起來,花骨朵兒相約著,三三兩兩地,不緊不慢地來了!我看著它們裹緊的花蕾,看著近在咫尺的無盡春色,想著,沒有一朵花兒是孤獨的,那些零落在泥土里的,也正在來時的路上。
我買這株月季的時候,忘了向花店的老板打聽它的名字。我相信這不是一個謎,但是,我想,名字沒有那么重要,或許,沒有確切的名字更好。這樣,當我閑暇時與它兩兩相望,我可以在心底生出無端的遐想:嗨!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臨窗的花兒!你如此可愛,宛若與我比鄰而居的仙子,讓我如何稱呼你呢?你贈我春光滿堂,我卻只能報以會心一笑。
感謝你,裝飾了我的夢,使它飽滿又馥郁;感謝你,盛裝出席,陪伴我,直到鉛華褪盡;感謝你,拈一朵微笑的花,與我,嘗一段塵世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