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忽然懂了母親

“文章由本人另一賬號(斑駁的墻)遷移而來?!?/p>

晚飯后的時分,我在廚房洗碗,不自覺的說了一句“隨它去吧”。

說完以后,我怔住了,剛才腦子里在想什么,我想不起來,似乎在想一件事,又似乎在想很多件事,能記得的,只是一種惆悵的情緒。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了在做事情的時候不經意的自言自語,有時候是一兩個字,有時候是一句話,聲音發于喉嚨,止于舌尖。

在這一刻,我突然懂了母親。

記得是在我讀初中的那段日子,經常會聽到母親在做家務的時候自言自語,聽聲音不是在抱怨,但是也聽不清楚具體在說些什么,有一次在她烙餅的時候我問她,你說的是啥啊,自己在那念叨,母親笑了笑,說“沒說啥啊”。

當時覺得很奇怪,不能理解,在那以后隨著住校,上班,我與母親在一起生活的時間越來越少,也就忘了這些事情。然而今天,塵封的這一幕卻如此鮮活的在腦海中重現了出來。

我的內心被突如其來的觸動了,有種情緒,慢慢的從心臟彌漫到咽喉。

我家在村子里是外遷戶,沒有什么親戚,在那個年代,這意味著勢單力薄,生活的并不容易,然而父母卻從來沒讓我受多大的委屈。直到長大以后,我才察覺到他們的艱難。在那種環境下生活,內心一定不是很暢快吧。

時隔多年,我離開了農村,定居到了城市,生活條件比起當年好了很多,然而直到現在,我才終于懂了當時母親自言自語的那些話。

那是一種與自己內心的對話,不需要具體的內容。一兩個字,就能換來心中的一片安寧。

距離母親離開我們,已經兩年一個月了,在她最后的那半年歲月里,我好像一下子不認得她了,才五十六歲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滿頭白發。經歷了最初分離的痛苦難過,現在慢慢的接受了她的離開,只是還會習慣性的翻開手機的通訊錄,想像以前一樣,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說生活中的瑣事。

然而畢竟不能,關掉手機的那一刻,心里總是覺得悵然。

不知道是什么緣故,現在時不時的會想起過去的一些東西,有時候是一兩句對話,有時候是曾經看到過的一個畫面,我已經無從分辨這些記憶是真實還是經過了大腦的再加工,不過,又何必去分辨。

在這無數個回憶和畫面中,我越來越懂得了當時的很多事情,然而世事總不待我學會分明。只希望在往后的歲月里,我們都能更加的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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