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 ? 上天不攬九月，只問青云志。不管你有沒有想我，反正我想你，像風追云八萬里，不問歸期。可成年人之間的愛情，成熟得像太陽，升起時愜意，下山時難挽留。我跟你恰恰如同揮手告別即西下的夕陽，彼此轉(zhuǎn)身即天涯，只剩遺憾。

? ? ? ? 時光機不停轉(zhuǎn)換，而我往時間里看一眼，只看見20年前與他有關(guān)的時間，便看見了整個后來與他那小赤佬有關(guān)的時間。在時間里，人生太短，普魯斯特太長，而你的笑聲浸著人們看不見的淚水，讓那些粗俗之眾笑得發(fā)抖。

? ? ? 很難相信一個97后青年的父親會如此應(yīng)景地“呵護”國家政策，晚婚晚育，在他46歲時放逐出一個困在囚籠里的離經(jīng)叛道的臭小子，讓他待在一邊肆意妄為。也許間隔在這父子倆之間有一道叫鴻溝的東西，一個只是沉默不語、只顧寵溺；一個又冥頑不化、從不干“正事”。

第一章

1.時光機逆時針旋轉(zhuǎn)46年

? ? ? 他胳肢窩夾兩本書就踉踉蹌蹌去上學堂了，那時的中學并不像現(xiàn)在要留宿。于他而言無需忌諱穿著，只要能去學堂躲躲風頭比啥都好。

? ? ? 當年，奶奶在生父親時因難產(chǎn)走了。無奈跟著哥哥過，日子過得也不舒坦。每天除了早起劈柴燒豬食以外，還得把牛拉出去放養(yǎng)到太陽曬屁股方可回家吃飯去上學。每天繁重的家務(wù)把一個男生該有的骨子氣差點沒壓垮，只有在學堂得以暫時放空自我。

? ? ? “珠算采用上下分框，上框兩珠，一珠當五；下框五珠，一珠當一。”那個時候基本采用老師們平話教學，以至于現(xiàn)在爸爸的普通話也并不標準而常常被我嫌棄。

? ? ? “拿出算盤跟著我撥弄，你們要是學不會就打手心。”人手一個算盤是當時讀書人的標志。

? ? ? “我們已經(jīng)學了珠算，現(xiàn)在是勾股定理。我只說一遍：直角三角形的算數(shù)原理用一個口訣記它：勾三股四弦五。下節(jié)課學圓周率，這里會出現(xiàn)一個極限思想，你們自行預(yù)習。”一臉傲嬌的老師，可討人厭了。要知道爸爸上學的錢都是他自己挑好幾擔柴去才買換來那點學費的，一點都不負責任的老師，惹得父親連最后在學堂安逸的念頭漸漸被消磨殆盡。

? ? ? “你去哪兒啊？還不做飯嗎？你小小就在我們家混吃，還不想干活，你有本事出去啊。”都說后媽可惡，但是這個“后媽”卻是長兄之妻，典型的母老虎，封建制度的化身，惡毒得很。

? ? ? 說到“后媽”不得不提一下父親與伯父之間的年齡差距，簡直是我的爺爺級別。我們家族為計劃生育做的貢獻挺大的，隔壁家都五代人了，我們家還只是到我這兒第三代。

? ? “知道了。”每次面對“后媽”的潑罵，父親總是一臉無辜然后自顧自地做事去。

? ? “我做這么多，你還天天七嘴八舌， 就不怕有一天舌頭被人剪了，積點德吧，壞女人”低聲嘀咕。可能是當時父親還不敢脫離他們，又或者考慮到給伯父面子，所以才一直沒有離家出走，自謀生計。

2.時光機前進2年

? ? ? “我要自己出去闖蕩，不需要你們的施舍，這么多年我受夠了。”二十幾歲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骨子里的倔強終于被逼出來了，說走就走，把過往都拋掉，重新開始。在闖蕩過程中，一切事業(yè)與愛情如浪潮涌向父親。

? ? ? “生活他娘的給我一巴掌，總有一天我會還他大姨的兩拳，甚至腳踢”于爸爸心里恨，恨生不逢時。

3.時光機前進4年

? ? ? 男子漢鐵血柔情，仗劍直行走四方，直到遇見她，也有暗潮涌動。

? ? “小虎隊，哇，好喜歡你”紅極一時的小虎隊給壓迫已久得不到宣泄的父親跟她一次邂逅。

? ? “這是我給你買的關(guān)于小虎隊的傳記”那個時候，靦腆羞澀和內(nèi)心躁動互相斗爭，但最后父親還是鼓起勇氣一步一步把她“吞噬”。

? ? ? “啊……”她只顧拿著書激動，一直盯著那三個人，眼里閃著花癡的無限光芒。爸爸也是個有文化的人，用詩歌俘獲了媽媽的心。

? ? ? 爸爸對媽媽說:“我要的只是你像我對待你一樣對待我，一起把時光滾燙成詩。”

思遠

你是我永遠的主角

永遠撫慰我流淚的心

活成我的生命

我會變成一顆星

當你

仰望星空

最亮那一顆

是我在向你閃爍

宣告愛的蜜語

4.時光機前進6年

? ? ? 他們結(jié)婚了。兩個年紀加起來都完全可以申報長壽老人了，但真愛讓他們走在一起；生活雖然充滿艱辛，但因為我的降臨，他們笑了。

? ? ? “乖，不哭，寶寶乖”初為人母，生怕把自己兒子給摔著了，輕輕拍打剛睡醒的我。

? ? ? “奶奶來了，敏哲喝奶奶咯”神奇奶爸來啦！

? ? ? 時間過得很快，我要上學了，爸爸先前闖蕩攢下來的積蓄也快耗光，得把生意繼續(xù)做起來。漸漸地我與父親挖出一道鴻溝。而成長過程中，我沒有愁苦到可以成為詩人，又沒有冷漠到像個哲學家，但卻絕對足夠清醒到成為一個“廢人”。

第二章

5.時光機順時針旋轉(zhuǎn)20年

? ? ? 終于我跟世界混得特熟絡(luò)了，只是那個翩翩少年眼角、額間多了歲月留下的痕跡，手腳也不爭氣地哆嗦起來，也終于只剩他跟陪他走過風風雨雨的老太太的回憶。可我并不在乎他跟流年做的什么抵抗，即使為我千千萬，仍一意孤行。

? ? “孩子，不要一個人出去，外面世界不太平。”

? ? ? “我只是通知你，并沒有跟你商量的意思”

? ? “你就聽爸爸的話咯，你媽要是在……”還沒說完就別打斷了。

? ? “我讀小學，你讓我在市區(qū)讀；上中學也不能遠離你；現(xiàn)在都大學了，我還要待在你身邊，你很有能耐以后我可以啃老是吧”于敏哲最不耐煩地就是每次提到他媽媽。

? ? ? 一邊是語重心長的老頭子在苦口婆心，一邊卻是使他陷入絕望的不孝子。真應(yīng)了那句：所有的遇見，都是為了償還。以前是操不完的柴米油鹽，現(xiàn)在是操不完的家長里短。

? ? ? “我走了”甩門離去，并沒有回頭看看內(nèi)心在流淚的父親。

? ? ? “老于啊，孩子長大了，你也老了，不能總是把他拴在身邊，舍不得也得放手啊”湊巧老頭子的生意伙伴黎叔叔來送他孫女的升學宴邀請函。

? ? ? “吶，我孫女考上了，還是A大呢，這周五你一定要來啊”滿臉自豪的黎叔叔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顧父親憂傷的心情。

? ? ? “老黎，你孫女厲害啊，考上那么好的大學，我兒子一個人考完試就去什么旅行，還不知道啥時候回來，跟我鬧失蹤。”諷刺得很，想祝賀老友，但對兒子的叛逆感到無望。

? ? ? 但如果我在場鐵定會說“黎盛鑫干什么跟我的選擇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這叫什么呀?有什么可比性。你老糊涂了嗎？”絲毫不會考慮旁邊黎叔叔的感受，死黨就是拿來互損的。

? ? ?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都沒有 。世界的這頭是黎盛鑫的升學宴現(xiàn)場，熱鬧非凡，場面氣派得很；而另一端則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孤獨背包客，一路向南，抵達一望無際的世界邊緣，沒有一根線把他拽回來嗎？

? ? ? “于叔，快開學了，敏哲差不多回來了吧？”禮貌而不失尷尬地問候戳中老頭子的痛處了。

? ? ? “他離開家就沒打過一個電話回來。唉，也不知道考得怎樣了”失望，心涼地走開了。

? ? ? “于叔”望著老人遠去的背影，黎盛鑫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三章

6.下一站，旅行——大學

? ? ? 熱鬧非凡的升學宴告一段落，這個商業(yè)互吹的年代，一次party讓大家都變得更奸詐起來。同時可喜可賀，旅行中的于敏哲得知自己考上了廈門大學，此刻也帶著自己的目標踏上新征程。

? ? ? ? 他立志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并吃透四色定理，于是在廈大攻讀臨床專業(yè)，這是他從小夢寐以求的事業(yè)。高中畢業(yè)填志愿的時候，父親勸他不要學醫(yī)，想讓他學金融，畢業(yè)后可以管理家里公司的生意，雖然只是個小公司，但卻是父母辛辛苦苦打拼十幾年的成就。

? ? ? “心有夢想，他鄉(xiāng)即故鄉(xiāng)，不戀過往，詩伴遠方！”于敏哲站在廈大門口停住腳微微一笑，呼吸著新的校園空氣。腦海里閃現(xiàn)父母叫自己不要學醫(yī)的話語，一聲汽車鳴聲沖掉了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 ? ? 悄悄地推開宿舍門，其他三個室友已經(jīng)在整理物品，于敏哲成了全宿舍壓軸出場的VIP人物。

? ? “大家好，我叫于敏哲，日后請多多關(guān)照。”于敏哲微笑著。

? ? ? “我叫張?zhí)煦憽！薄霸S煜”“莫玏瑞”，大家一一自我介紹著。“希望以后我們能好好相處，成為好兄弟。”宿舍最活躍的許煜拍了拍于敏哲的肩旁。于敏哲會心地“嗯嗯”。

? ? ? 于敏哲去一趟旅行，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聯(lián)系，雖然父親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跟盛鑫聯(lián)系，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如果有可以從她那里打聽一下情況。幸好知道他考上了，否則怎么告慰他黃泉之下的老母親。于敏哲跟盛鑫倆死黨，他們性格有點相像，叛逆、不顧父母反對，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

? ? ? 一切重新開始。校園生活徐徐開啟，好奇寶寶于敏哲對這個學校充滿了好感，對自己的夢想充滿了希冀，一切都如期而至，兒女情長也不期而遇。

? ? ? “An empty street, an empty house……”于敏哲滿臉困意地伸手去關(guān)掉手機鬧鐘，使勁兒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看時間。“九點了！要遲到了！”于敏哲立馬清醒起來，其余三個室友也慢悠悠地起床。九點二十有個C大的教授來開專業(yè)研討會，要求全班的人都要到場，而且這也是開學第一次課。

? ? ? 莫玏瑞滿臉冷漠：“都怪張?zhí)煦懀闶裁闯醮我娒鎝arty，非要嗨到半夜三點才能睡，我現(xiàn)在還困死…”；“行了行了，別抱怨了，趕緊刷牙洗臉去上課了。”張?zhí)煦懸粋€白眼過去，大家立刻住嘴。

? ? ? 第一天是在小小摩擦中度過的。大家七手八腳地用十分鐘搞定了洗漱換衣，就急匆匆地出門了。所以有時候做男生挺好的，不用化妝，節(jié)省了很多時間，女生的話不準備個半個鐘是出不了門的。

? ? ? ? 就在大家火急火燎地趕去上課時，一位烏黑齊肩短發(fā)，海藍色連衣長裙的女生騎著小黃車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雖然沒看清那位女生的臉，但是于敏哲還是瞬間被她的清純氣質(zhì)給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呆住了。

? ? ? “于敏哲，干嘛呢，趕緊走啊，要遲到了。”許煜不解道。

? ? “哦，沒事，趕緊走吧。”于敏哲回過神來。

? ? ? 路上那位女生的背影一直在于敏哲的腦海里回旋……當初她應(yīng)該留的是短發(fā)嗎？

7.春心萌動

? ? ? 剛坐下，于敏哲在自己的兩點鐘方向又看到了那位騎單車的女孩，目光又被吸引住了，不過依然沒有看清她的臉。這時，女孩微微轉(zhuǎn)頭跟她左邊的女生說話，終于看到了她的臉，不過只是側(cè)臉。

? ? ? ? 終于趕到了教室，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來到坐下了，他們趕緊找到空位置坐下許煜說“踩點到的感覺一點兒都不爽”

? ? ? ? 于敏哲有點怔住了，這個側(cè)臉讓他想起了那個熟悉得連每個毛孔都那么熟悉的陌生人，就是他的前女友楊晴，不得不說，這位女生的側(cè)臉跟她真的很像，難道是她？于敏哲下意識地搖搖頭不可能。

? ? ? ? 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使曾經(jīng)愛得死去活來，最后也分道揚鑣。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再見難免尷尬，慶幸她不是。

? ? ? ? 于敏哲順勢把頭低下，還沉浸在回憶那張熟悉的面孔。不過這次他終于看清了女孩的正臉。女孩的眼睛水靈有神，能說會笑，高挺的鼻子使她的五官更具立體性跟前女友大相徑庭，就是有點靦腆。

? ? ? 整個研討會過程，于敏哲的目光似乎從未離開過那位女孩的身上。旁邊的許煜也察覺到了：“那不是剛剛那位騎單車的女生嗎？你一直盯著人家看干嘛，喜歡人家？一見鐘情？”“胡說什么呢，認真聽。”于敏哲有點心虛地回答。

? ? ? 研討會終于結(jié)束了，大家都紛紛離開，那位女孩在跟她旁邊的同學說了幾句話后也獨自離開，于敏哲沒有意識地想要跟出去，“誒，于敏哲，咱們幾個一起去吃飯吧，走走走，早餐都沒吃，餓死了！”張?zhí)煦懻f。“噢，好。”于敏哲又回過神。

? ? ? ? “敏哲，你怎么不吃啊，心不在焉的。”張?zhí)煦懖煊X到什么。 “沒事。”于敏哲說。

? ? ? “他啊，可能是春心萌動了唄，還記得剛剛我們?nèi)ラ_研討會路上，一位女生騎單車與我們擦肩而過不？研討會上又看到她了，還一直盯著人家，敏哲肯定是喜歡人家了，哈哈哈…”莫玏瑞調(diào)侃道。

? ? “我在思考問題，你們趕緊吃飯，吃完回去打你們的游戲過去。”于敏哲再次心虛地說道。

? ? ? “還不承認，那臉都紅得跟猴屁股差不多，就別賴了。”張?zhí)煦懶镑却笮Α?/p>

? ? ? 志趣不相投真可怕，于敏哲被他們的起哄，惹得臉更紅、心撲通撲通的…

? ? ? 一整天，那位女孩的背影和臉一直就像循環(huán)播放了一樣縈繞在于敏哲的腦里，就連在夢里也看到她。

? ? “叮鈴鈴……”

? ? ? “喂，哪位？”睡意正濃，睡眼惺忪的于敏哲不耐煩地問道。

? ? ? “我，盛鑫，聽你這語氣還沒起床啊，趕緊起來，我在E市，等下我過E大見個朋友，她也在你們學校上學，好像是跟你同專業(yè)，順便跟你碰個面、吃個飯吧，趕緊起床，這都幾點了。”盛鑫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 ? ? ? 于敏哲滿臉困意地“噢”了一聲。一個小時后，于敏哲快速準備完畢，就等盛鑫的出現(xiàn)，離開那么久終于要再見面了。

? ? ? “喂，于敏哲，我跟我朋友已經(jīng)在你們學校門口正對面的那家餐館那里了，給你三分鐘過來。”黎盛鑫用大老爺們的口氣打給于敏哲。

? ? ? “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電話聲一落，似乎轉(zhuǎn)個身的瞬間他就到了，不是剛上大學嗎？怎么這么熟路。

? ? ? 看到于敏哲進來，黎盛鑫招牌式動作，只有他懂，她的每一個肢體動作都是他思念依舊回蕩在腦海里的美好。一走過去，立馬就被盛鑫問這段日子都去哪了，讓他來不及注意到旁邊那張熟悉的臉龐。

? ? ? 一個轉(zhuǎn)身，于敏哲怔住了，手指著那位女孩，“你？”

“我朋友”

“原來是盛鑫的朋友啊。”

“你們認識？”

“不認識”那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這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于敏哲。”黎盛鑫對沈知藝說。

“你好！”沈知藝有點靦腆。

“你們不是同一個專業(yè)的吧？”黎盛鑫問道。

“剛開學，趕緊互相認識，方便有個照應(yīng)。”黎盛鑫話癆模式已開啟，于敏哲為避免尷尬始終微笑著。

“那現(xiàn)在認識了，哈哈哈。”沈知藝雖然羞澀但面對這么帥氣的于敏哲還是忍不住要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盛鑫:蚊子為什么不咬你們?

于敏哲:可能是你戒糖的原因……

沈知藝:因為我夠甜（言外之意是我的肉不香，蚊子不喜歡我?）

盛鑫:你的意思是我很酸咯！

于敏哲: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

盛鑫:今天又是檸檬精一枚。（白眼）

? ? ?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黎盛鑫要走了。此時，沈知藝已經(jīng)被托付給于敏哲，兩個人心里有了波瀾，一邊是他舍不得她走，一邊是她對他心生愜意……

第四章

8.契機

? ? ? 因為同專業(yè)，想不見面是在所難免的。在一門專業(yè)課上，老師為了讓學生們一起研究一個課題，要求四人為一組進行討論，最后在課堂上進行講解。時光器轉(zhuǎn)換得有點不盡人意，于敏哲、沈知藝、莫玏瑞和張?zhí)煦懕环譃榱艘唤M，許煜落單跟其他人組隊去了。

? ? ? 學霸總是惹人注目，因為沈知藝夯實的專業(yè)知識和協(xié)調(diào)組織能力，讓這些偽學霸們目瞪口呆，一次合作讓他們徹底拜倒在沈知藝的石榴裙下。而于敏哲對她的好感也日漸升華。

? ? ? 在他們四人的專業(yè)討論會上，每個人都盯沈知藝，聽她娓娓道來關(guān)于課題的各項內(nèi)容安排；任務(wù)分配完畢大家各自行動起來，只有于敏哲還楞在一旁，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 ? “走路都心不在焉，你干嘛呢？最近老這樣”莫玏瑞回頭看看落下一大截的于敏哲。

? ? ? 大馬路上，人多耳雜，張?zhí)煦懣桃鈮旱吐曇魡柕溃骸袄嫌冢闶遣皇窍矚g沈知藝。”

? ? ? “哪有，她那么優(yōu)秀，我……”于敏哲很不好意思，自己20歲才上大學，除了家里有兩毛錢，自己根本就是個渣渣。

? ? ? “看你倆平時聊得水深火熱的，我們不在場還好，反之你們可是完全我們當空氣了，一起討論問題還不敢看人家臉，生怕眼神出賣你？這不是喜歡人家是什么？我們都看得出來。”張?zhí)煦懻Z重心長道。

? ? ? “就是，你看你都臉紅了，還死不承認”莫玏瑞在一旁附和道，你不說真心話，我們怎么為你喊樓。

于敏哲瞬間無言以對了，想遠離這堆損友。

? ? ? 張?zhí)煦懺捰悬c多：“理科生獨占鰲頭的專業(yè)，像沈知藝這樣長得水靈精致的，可是很搶手的，你下手慢了就等著悔腸子去，你看別人碗里可是空的啊，小心她掉到別人的碗里去”。

? ? ? 于敏哲心里的小天使跟小魔鬼在作斗爭。如果盛鑫知道了會有什么反應(yīng)，跟沈知藝表白，盛鑫……她什么時候才懂我的心。

9. 一切酒和故事的開始

? ? ? ?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思量自難忘。時間一久，他開始按耐不住了，有沒有感覺，控制住身體，眼神可是會說謊的。

? ? ? ? 時光正好，微風不燥，好像上帝特意為他們營造了一個浪漫午后，訴說彼此的心情。陽光書吧是個好地方，眾多情侶假裝學習，實際約會的秘密基地。于敏哲去圖書館了，在圖書館的新書庫里，他無意中看到了沈知藝，便走過去坐到她對面的座位上，沈知藝看到他后驚訝的笑了笑。

? ? ? ? 圖書館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他們就這樣一直待到了快要上第二節(jié)課的時間。收拾完東西后，他們一起走出了圖書館準備去上課，于敏哲覺得現(xiàn)在是個表白的好機會。

“你看什么書”紳士必須先開口，避免冷場。

“你猜”沈知藝下意識把拿在手里的書一蓋。

“我們是醫(yī)學專業(yè)，但是那書的封面也不像啊；你性格，我猜是偏向理性文學的書籍？”

? ? ? ? “你猜得也——太不準了。我選了一本伍爾夫的《到燈塔去》，這是我很喜歡的一位‘意識流’作家。”這對女生來說也還算正常的一本書。

? ? ? ? “‘意識流’作家的話，我喜歡馬賽爾.普魯斯特，曾經(jīng)很迷他的《追憶似水年華》。而且大音樂家李健也非常喜歡這個作家哦。”

? ? ? 那么是不是到人生大事了？對的，重點要來了。（話外音）

? ? ? ? 于是他就問起了沈知藝“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我喜歡一個人”沈知藝回答。

“誰？”于敏哲問。

? ? ? “嗯……，我喜歡單獨一個人，你理解錯了。”粗線條理科男真可怕，文學功底有待提高。

? ? ? “是嘛，盛鑫也喜歡一個人，那怪你們走到一起了”于敏哲一本正經(jīng)地掩飾尷尬說出違心的話。

? ? ? “啊，但是她比我年長兩歲，我從她那里學到了很多，喜歡一個人也算之一”因為兩個人有了共同話題，怎么聊也聊不完。

? ? ? ? 兩人心中似乎都找到了慰藉，日漸曖昧起來，不經(jīng)意間被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把美好時光都沾滿了，街角巷陌似乎都充斥著幸福甜蜜的氣息。

10.白駒過隙

? ? ? “昨天盛鑫來電話了，她說她要轉(zhuǎn)學，她不想跟在市區(qū)那個小地方陪她爸了。”沈知藝打心底就不知道黎盛鑫跟于敏哲的“鐵哥們”關(guān)系是假的。雖然兩人也有過甜蜜，但是于敏哲始終念叨著盛鑫，復讀重考，來到廈大也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希望有一天面對盛鑫能自豪地站在她面前，向全世界宣告他愛她。

在這兒之前，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牽著手去上課了。

兩個人在一起戀愛難免會有不和或者爭吵的時候。也許是于敏哲的懈怠讓沈知藝起疑了；也許是于敏哲回家，見黎盛鑫時發(fā)生了什么。

終于假期來了，各自踏上回家過年的旅途。于敏哲去舅舅家拜年時，突然舅舅和他說起了臨床學的前景，舅舅提到“如果學不好，可能只能去小縣城工作；支邊也是一條出路。”長輩一席話對于敏哲大有啟發(fā)，他想到了自從和沈知藝談戀愛后，重心都不在學業(yè)上，心想：“不能這樣下去了”。爺爺對他說過：“既然你選擇了學醫(yī)這條路，就一定要學有所成，不要辜負了我們的期望。”雖然家里都希望他學金融，木已成舟只能接受。

“盛鑫，你喝酒了？你怎么……”在同一城市，兩家世交，見面是肯定的。

“我很少跟你聊人生，那是因為我們不一樣，你爸一把老骨頭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愁得他白發(fā)蒼蒼。我爺爺要我轉(zhuǎn)學，他不想我們混在一起。”也許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引爆黎盛鑫壓抑十幾年的苦悶。

“我爸……。從上學開始，我就沒離開過他，一直做個大人眼里的壞孩子，老師眼里的差等生，我要……。”抹一把淚，看一眼盛鑫，假裝很堅強。“我可以不可以跟你約定，有一天你走不下去了，回頭看看我，讓我給你依靠”這是于敏哲第一次敢把他內(nèi)心想說的話表述出來。如果盛鑫聽到了多好，沒聽到也罷。此時黎盛鑫已經(jīng)趴在他肩上睡著了。

把她送回家，碰上她爺爺了。

“敏哲，謝謝你把盛鑫送回來”

“黎叔，不客氣。我先回去了”

因為念的是醫(yī)學專業(yè)，雖然不是金融，但如果孫女跟他在一起了，也算體面。奸詐商人的面孔和思維真可怕。

11.峰回沒有路轉(zhuǎn)

假期總是如駒過隙，新學期總是如期而至，于敏哲終于崛起，明確自己的目標后，不停為學業(yè)奔波而漸漸減少了跟沈知藝的交流，這讓沈知藝感到非常不高興。臨近畢業(yè)了，即將各奔東西，兩人恍然意識到忽視對方已久，就算離別也要好好說再見。

沈知藝打電話想要約他，由于忙實驗，于敏哲沒有接電話，沈知藝非常沮喪。

沈知藝托中介找了房子，但是走到中介公司門口的時候，中年猥瑣男拉了她一把，把她拉進房子里，沈知藝嚇得急忙逃走，離開房子。回到學校后，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盛鑫。盛鑫非常生氣，為了為沈知藝打抱不平，就打電話給于敏哲把他臭罵了一頓。

“你干嘛不陪她去找房子？一個女孩子多危險，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差點……”

“為什么你從頭到尾都不想想為什么我不理她？你是木頭嗎？黎盛鑫，這么多年你一點都不了解我”

于敏哲跟黎盛鑫兩人在電話里吵得不可開交，而黎盛鑫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敏哲那邊，即使不忙實驗也不愿意見沈知藝，不想告訴她實情，不想讓她跟盛鑫感情破裂。

張?zhí)煦憣嵲诳床幌滤麄儌z這樣下去了，勸于敏哲說：“作為男人，我們要包容女人，而且也是你錯在先，這樣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感情最怕的就是拖著。”

“就要離開了，我怕她做傻事，不能見她，我會找機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等彼此安頓下來了，他們約在一家奶茶店見了面，于敏哲坦白對沈知藝說：“我們分手吧”。

兩人僵住了，好像時間凝結(jié)了一樣。

時光機扭轉(zhuǎn)飛快，沈知藝并不是那么脆弱，也許是覺得該是自己的，一定會屬于自己，只是早晚而已。其實她在安慰自己空落落的心。很快，時間帶走了一切噩耗，仿佛世界很聽話，沒有陰雨陣陣祝他們分手快樂。

第五章

12.重新開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每天三點一線地敷衍生活始終不能滿足一個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欲望，在找到生活樂趣前只能得過且過。

曾經(jīng)的美好也時不時會沖擊她安睡的夜，夢里出現(xiàn)的場景如過往一樣甜蜜，但卻漸漸模糊，她想去抓，怎么也抓不住，最后被驚醒。往事浮現(xiàn)在眼前，那些種種都似利刃一般割在她的心上。她不能跟黎盛鑫說，因為她肯定會去找于敏哲說理；沈知藝不想再跟那個人扯下去，讓一切煙消云散吧。

自從分開，她便愛上了雨天，她喜歡雨天聽著窗外滴嗒的雨聲，那些聲音都在提醒她，放下，一切都會變的。她好像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開心的大笑了。也許是一個理科女不該有感性的一面，但絕不是因為這個而變得冷峻；生活乏味容易讓人萎靡，也許是這樣；不排除還有失戀的緣故。

臨近畢業(yè)，工作實習成了目前最大的問題。父親打電話來說為自己舉辦了一個畢業(yè)Party，沈知藝知道這次回去。父母肯定是想拖人游說自己留在家鄉(xiāng)，去父親的公司上班，之前在讀書時，父母打電話來旁敲側(cè)聽都是為了這個，也因此每次與父母的通話弄得很不愉快。

沈知藝對自己的家庭從來都是閉口不談，實際上是害怕別人用異樣的態(tài)度去對待自己。想到自己上小學時，家里的司機送自己上下學，本來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事情，卻引得同學議論紛紛，要么被地位跟自家差不多的集團孩子孤立、要么被地位低的巴結(jié)。因為這些會給她的童年造成巨大的影響，從那以后，她就拒絕司機接送，連衣服也不愿穿父母買的那些。Burberry的鞋換成同學都穿的芭比小皮鞋，Choles的衣服也換成普通雜牌的裙子。

為了融入群體，自己從小就付出了比別人多一倍的努力，如今如果又要去爸爸的公司，自己又會回到小時候那種生活。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因為這個心煩意亂。

13.并非狂歡

上流社會的Party都那么目的明確，無非就是商業(yè)社交，借機籠絡(luò)人心。沈知藝自己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這些親戚朋友。果然不出她所料，Party剛開始沒多久，父母就把她拉到一邊，言語中也透露著想讓她回來發(fā)展的意愿。

可憐天下父母心。一邊是父親一本正經(jīng)講著大道理，說著自己的宏圖大業(yè)；另一邊是母親苦口婆心的勸說。沈知藝聽得心不在焉，這么多年，這些話早就膩了。自己當初之所以努力學習，選擇一個和自己父母產(chǎn)業(yè)八竿子打不著的專業(yè)，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擺脫父母，獨自生活。看到孩子的不耐煩，父母便識相地沒有再多說。只是在一旁嘆氣，場面一度陷入死寂。

這時，母親許久不見的好友邵伯伯過來敬酒，許是察覺到三人之間微妙的環(huán)境，便詢問發(fā)生了什么。母親許是一肚子苦水沒處發(fā)泄，便一頓傾訴。話語間都是說著知藝對自己的良苦用心如何冷漠對待。

邵伯伯聽了原委，便問知藝是什么專業(yè)，在得知之后便說：“知藝啊，你不早說你是學臨床醫(yī)學的，實習的事情還沒有著落吧。要不要考慮來我的醫(yī)院，就在隔壁的S市，離你家也才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母親一聽，特別開心，雖然不在一個城市，可是距離挺近，自己想女兒了也能馬上見到。沈知藝也覺得可以，至少不用去父親的公司，父母也做出讓步，自己也就不好再反駁，況且自己實習也一時沒有比這更好的去處，便欣然答應(yīng)。

14.醫(yī)院

邵伯伯做事情果然效率很高，很快便安排好了實習的時間。第一天報到，沈知藝如往常的習慣早早的到了醫(yī)院。邵伯伯和另外一個陌生男人出來迎接。

“來，知藝。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宸灝，你的指導醫(yī)生，以后你就跟著他。別看他年輕，可是資歷專業(yè)技術(shù)都算我們醫(yī)院拔尖的呢。”

知藝看著面前的男子，貌似比自己大幾歲，但眉目清秀，堪比韓劇歐巴。怎么看也都像個繡花枕頭，和什么資歷豐富感覺沒什么關(guān)系。邵伯伯卻對他贊不絕口，莫非是自己目光淺薄，太以貌取人了。

正想著，一只修長白皙且骨骼分明的手映入眼簾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你好，我叫沈知藝，多關(guān)照。”兩人的初次見面似乎彼此不看好對方卻也還算和平。

午飯期間和同院的小護士聊天，小護士非常羨慕地說：你真幸運，指導醫(yī)生是姜醫(yī)生。姜醫(yī)生長得好看，做事嚴謹，是我們院公認的男神呢。

沈知藝敷衍小護士笑笑，“原來他在醫(yī)院這么出名啊。”其實長得好不好看和自己沒多大關(guān)系，自己能不能在實習中學到東西才是關(guān)鍵。

15.開始得過于快，實習尾聲將近

短短一個月時間，她卻感覺學到了自己在學校幾年都學不到的東西，這才叫實踐出真知。自己過去雖然對著實驗器材練習過無數(shù)遍，對各個步驟也了然于胸。

萬事開頭難。可是真正動起手來感受卻直冒冷汗，第一次做腰椎穿刺的時候，她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有如果緊張過，就連人人畏懼的高考也不例外。

自己選的路，哪怕荊棘滿地也要走完。自己選擇來一線搶救區(qū)，這個醫(yī)院重癥病人最多，病種復雜，搶救和管理任務(wù)最近的科室，再艱難也要奮戰(zhàn)到底。之前以為自己在學校掌握的知識足夠在急診科游刃有余，現(xiàn)在想想真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鎮(zhèn)定劑……止血鉗……繃帶……”沈知藝作為副手，一邊輔助姜醫(yī)生手術(shù)，一邊給他擦汗。七八個小時的食管癌手術(shù)結(jié)束了。

“注意觀察病人的呼吸儀”病人被推出手術(shù)室時，姜醫(yī)生嚴肅地對沈知藝說道。姜醫(yī)生那張冷酷沒有一絲溫暖的臉上早已司空見慣了所有疑難雜癥和鮮血淋漓的場面。

? ? ? ? 姜醫(yī)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他在工作的時候的全神貫注，在實踐操作時的嚴謹態(tài)度，令人感嘆。

16.實習導師評價

? ? ?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么多的日久生情又怎么算，人不可貌相。姜宸灝第一次遇見這個女生的印象是，面容清秀以上，精致未滿；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為何讓人有種她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在工作中雖異常刻苦，各項操作上手很快，卻從未見她笑過。

? ? ? 當初聽說有個女生要來急診科，這讓自己著實震驚了一把，怎么會有人實習要來急診科，時間緊任務(wù)重，而且病患家屬的刁鉆……她你很勇敢。

? ? ? ? 我倒挺佩服她的學習力。她學東西也是很快，第一次看她操作，明明緊張的手都在抖，臉上卻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短短一個月，她合理利用自己扎實的理論基礎(chǔ)，短時間內(nèi)就熟練掌握心肺復蘇，呼吸機的使用、動脈穿刺、洗胃、導尿等各項急救操作。

? ? ? ? 如果要給她打分，100滿分，我給97分，還有3分在她自己那里。

第六章

17.世界另一端

? ? ? ? 在二十一世紀這個“顏值即正義”看臉時代里，姜醫(yī)生可是從小就倚仗著自己那張帥臉，俘獲了數(shù)不清的單純小姑娘的心嘞。但是，在那個還懵懂無知的年紀，姜醫(yī)生是怎么回應(yīng)那些爛桃花的？?

? ? ? ? 人家小姑娘把Dove（德芙巧克力，Do you love me?）作為示愛的定情信物偷偷地放到他的書包抽屜里，你猜我們壞壞的宸灝大公子是怎么回應(yīng)這些少女的愛意的呢？賣掉，通通賣掉，還賺了一筆生活費，反正那些懷春少女又沒有落款她的閨名。

? ? ? ? 宸灝大公子家那獨立花園、高爾夫球場我是很喜歡的，只是他不想啃老。為了打消那些女生的花癡念頭，他沒有節(jié)操把女孩子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全部賣掉，身為他的好友的我一開始也很納悶，怎么中產(chǎn)階級的孩子也怎么“接地氣”?直接你丟掉不就好了。原因是，他爸爸有了外遇，媽媽受不了丈夫的背叛，一氣之下把孩子丟下出國了。

? ? ? ? 有錢人的世界，不僅僅是燈紅酒綠，霓虹閃爍，更是花前月下，細數(shù)流星。有了新歡的爸爸，不再是他的“爸爸”了，也不再顧及他，只是一把錢丟給你，愛怎么過日子是你的事，別給我丟臉就行的爸爸而已。為了賭一口氣他搬到住在小城鎮(zhèn)的外婆的家里，沒錢是他當時遇到的最大的困境，自此，他從無憂無慮的“小資生活”變成“平民生活”。

? ? ? ? 從那以后，那些愛慕他的女生對他只能“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當然，后來他也因為這事被領(lǐng)導請去“喝茶”）有時，生活故意拌到你，是為了給你重新站起來的機會，生活總是眷顧努力的人的。在這之后，以前吊兒郎當?shù)墓痈鐬榱四軌蚺ε噬仙钸@座高峰，他年年拿獎學金，因為每個學期的獎學金是他所有生活的來源。（以上均來自宸灝的戲精損友們的評價。）

? ? ? ? 一切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姜宸灝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那個一臉傲嬌、清新脫俗、自以為是的女人，一個叫沈知藝的女孩有了些許的好感。但是，這些許的好感也許是基于對她的不了解，評價也不全面；來自于對她憂郁雙眼的好奇。對，是好奇，很想知道為什么一個如花似玉年齡的女孩眼神常含憂郁，不泛青春之光。生活這個無情的家伙到底讓她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讓她變得如此緘默、高冷、刻薄。

? ? ? 姜宸灝對她還蠻感興趣，就像當年窮極潦倒的他為了得到獎學金，為了活下去，為了一份體面的工作拼命投入學習中，最后都走到當醫(yī)生這條路，志同道合。

18. 久別重逢

? ? ? 回首再相見，你已是老故人。一年后，再相遇，情愫是否已經(jīng)醞釀成陳醋。

? ? ? “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看來我們還是很有緣的嘛。”宸灝自言自語地說。臉上驚喜的表情泄露了他歡喜泛起漣漪的心。

? ? ? “姜醫(yī)生，還是那么光彩照人”其實她說了違心的話，只是看在當初實習評價的份上說了這句好話而已。

? ? ? ? 實習結(jié)束之后再次回到醫(yī)院見到姜宸灝，一切都開始發(fā)酵了，以至于未來的日子都波瀾壯闊。

19.五年后

? ? ? 十年如一日的查崗。凌晨00:25分，姜宸灝和沈知藝尋房。夜深人靜，只能聽到兩人輕俏俏的腳步聲，“嘀嗒，嘀嗒，嘀嗒”，輸液的聲音竟沒有擾亂了這寂靜之地。

? ? ? 在醫(yī)院工作這些年，早該習慣了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但為何在今晚竟是如此的刺鼻難聞，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死亡之地”，開著空調(diào)的醫(yī)院的空氣也跟著燥熱起來，宸灝焦躁地扯了一把自己衣服，手心和額頭布滿了黏黏臭臭的濃汗，步伐開始有點凌亂了。食人間煙火的男男女女之間不存在純粹的友誼，怕的都是日久生情，愈陷愈深。

? ? ? “沈醫(yī)生，是你的心跳聲嗎？為什么好像跳得很快？”姜宸灝特意靠得很近。

? ? ? “這個天太讓人暴躁了，年紀大了走累了喘粗氣、心跳加速而已”

? ? “都一起工作五年了，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你說話的時候居然會臉紅！感覺像小鹿亂撞那種羞澀的樣子。”

? ? ? “沈醫(yī)生，你走那么快干嘛？別吵到病人。”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損，卻止不住躁動的步伐。

? ? ? 心情本來就煩悶的沈知藝急躁地走著，不料這該死的姜宸灝動作竟慢了下來，跟在姜宸灝后面的沈知藝想停住但沒剎住車，撲到姜宸灝身上。

? ? ? 你希望與美好撞個滿懷，何知意外總是突如其來。沈知藝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呆了。姜醫(yī)生的背部感受到了一股軟軟的身軀撲到自己的背上，靠得太近了，竟還聞到一股清新的香味，是洗發(fā)水存留在頭發(fā)的香味，帶著茉莉花開的清香，聞著很舒服。姜宸灝立刻反應(yīng)過來，是沈知藝的體香。

? ? ? ? 沈知藝先于姜宸灝反應(yīng)過來，她假裝淡定地站好，臉上還是略顯無措，手指頭攪動著，一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模樣。又是一場心理戰(zhàn)：“慘了，這個傳說中的“面癱”要罵死我的粗枝大葉了？虧我工作這么些年。”

? ? ? “我都工作好幾年了，會不會形象全毀！算了，不管了。”隨后，她無所謂地看看著宸灝。

? ? ? ? 心思縝密的宸灝注意到了她的害羞小動作，嘴角微微上揚，用有點寵溺的語氣說，“不用緊張，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放心，我不會要你以身相許的。你要多笑知道麼？不要這么憂郁，干我們這一行都知道，反正誰也別想著活著離開這個世界，所以還是要笑一笑。”說完，宸灝竟然用手捏了捏沈知藝的光滑細膩的小臉蛋。然后走了。

? ? ? 沈知藝很是氣憤，因為沒人敢隨意捏她的臉“啊啊啊啊啊啊，該死！傳說中的冰山竟捏了我的臉，我的臉是你隨便就能捏的嘛？我詛咒你面癱一輩子，哼”都30多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小游戲......

? ? ? 生活就是這種，平平淡淡的風風火火。

第七章

20.不是乍見，初不歡

? ? ? ? ? 青春好像把一切輕薄得，從沒發(fā)生過似的，但又很無賴地占滿整個大腦。

? ? ? ? “患者，車禍。多處粉碎性骨折，血流過多，出現(xiàn)昏迷狀態(tài)……”救護車伴隨著雨急切地滴答聲到達XX醫(yī)院。一個救護車跟車護士對外科醫(yī)生的報備。

? ? ? “快去叫沈醫(yī)生”因為今天當值醫(yī)生是沈知藝。

? ? ? “患者，男，32歲，姓名：于敏哲……”沈知藝愣住了……

? ? ? “嚴重車禍導致……沈醫(yī)生、沈醫(yī)生，怎么了”沒有人在乎這個病患怎么了，因為每天因車禍進來的人不計其數(shù)。可是，好幾年不見的他，是他嗎？血已經(jīng)模糊了整張臉，她在祈禱不是他……

? ? ? “通知家屬，準備手術(shù)”片刻遲疑，病人生命要緊，容不得她兒女情長過去。內(nèi)心糾結(jié)，苦惱都不是她此時該有的情緒。

? ? ? “家屬聯(lián)系不上……”因為在練車過程中，他沒有攜帶任何身份證件。

? ? ? “我簽，一切后果我承擔。”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身為醫(yī)生同時背著病患家屬的責罵和病患的一切生命安危等各方面的壓力。

“沈醫(yī)生……”頓時又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21.若只如初見，上天絕不會安排巧合

? ? ? 幾年后不見，他真的再次出現(xiàn)了，只是再見面的場面太出乎意料。曾經(jīng)腦海里幻想過千千萬萬種重逢的情景，這是最偏離軌道的一種。

? ? ? “血壓在下降，心跳也……”旁邊的小護士在提醒醫(yī)生。

? ? “我一定要救他，不管他會怎樣，我不放棄。”沈知藝心里一邊祈禱他沒事，一邊繼續(xù)手術(shù)，想辦法盡快恢復他的生命體征。

? ? “心跳恢復，血壓正常。沈醫(yī)生，你好厲害！”一番搶救之后，精疲力盡的一場手術(shù)終于把他救回來了。

? ? ? “結(jié)束。”手術(shù)完了之后，大家都在忙著捯飭手術(shù)室里面的器材，而沈知藝一個人靜靜地離開了，一個人去了醫(yī)院最僻靜的地方。大家都習以為常地以為是她累了，想歇會兒，沒人知道是因為那個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人是她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

? ? 輾轉(zhuǎn)反側(cè)，整夜未眠。灰蒙蒙的夜，完全失掉顏色，如同白紙空洞了此刻她的身心和大腦。

? ? ? 于敏哲并沒有按初衷去當醫(yī)生，而是離經(jīng)叛道地去當了一名職業(yè)賽車手。因為要準備在墾丁的那場比賽，冒雨練習，發(fā)生了意外。不料，住進了前女友所在的醫(yī)院，最后舊情復燃？姜宸灝怎么辦？還有盛鑫？這個成了沈知藝的一個左右兩難的人生選擇題。

? ? ? “我是于敏哲的家屬，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護士用沈知藝提供的聯(lián)系方式找到了黎盛鑫，讓她來處理住院瑣事。因為她知道于敏哲的爸爸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而黎盛鑫又是那個他當初跟她分手的“理由”。

? “哦，好！請跟我這邊來辦理一下相關(guān)手續(xù)”漂亮護士小姐姐領(lǐng)著黎盛鑫去了前臺辦理一切相關(guān)事宜，然后在一旁等待。黎盛鑫突然想起沈知藝在這個醫(yī)院工作于是聯(lián)系了她。

? ? ? 兩個女人的內(nèi)心之戰(zhàn)即將打響，看戲的不嫌劇本爛。她倆約在在醫(yī)院的吧臺見面，聊起關(guān)于于敏哲的情況。

? ? ? “你們分手后真的沒有聯(lián)系過？”沈知藝搖搖頭。“我以為是你們分手，于敏哲受刺激了才去當賽車手的。他瞞得太深了，連所謂的死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等他醒了有機會再問吧。”一個很無奈，一個很不屑。

? ? ? “知藝”醫(yī)院是個充滿八卦的地方，而且八卦傳播的速度堪比流星劃過，只在一瞬，夸張說法。因此，瞬間沈醫(yī)生過去那點事就傳到姜醫(yī)生耳朵里了。“你怎樣，還行嗎？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聽到這話的人都納悶了，平時不也一樣手術(shù)嗎?難道傳言是真的咯。姜醫(yī)生也是在乎自己等了幾年終于即將盼到頭了。

? ? “我沒事，放心啦！”故作堅強，微微假笑敷衍他。

? ? “這是我朋友，也是于敏哲的……‘家屬’”。實在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這種尷尬場景。又不好意思說太多，畢竟過去的事是個疤，揭開會痛。

? ? ? 互相問好之后，看出他倆的關(guān)系不尋常，黎盛鑫識相地離開了。

? ? ? 那一夜，她沒有回家，而是留在醫(yī)院……也許正是因為夜，她才敢把內(nèi)心藏了那么多年的話，對著還沒醒來的于敏哲說出口。她抱怨他的出現(xiàn)嗎？她想他給她一個怎樣的解釋，關(guān)于這幾年為什么消失不聯(lián)系。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于敏哲的病房。

? ? ? “因為是你，我……心里犯怵了，為什么你要出現(xiàn)？過去那么多年，讓我看到滿目瘡痍的你”沈知藝夜里獨自一人走到他的病房里，還好她去了。

? ? “你怎么了，要什么，水？”于敏哲嘴巴微微嚅動，作為醫(yī)生她明白病人此刻需要的是什么。“慢點，別急”

? ? “你醒了”愛的力量？還是熟悉的味道？或者聲音？讓他醒了。絕對不是《青蛙王子》那種故事。

“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動一下？”畫風突變，很冷漠地說。

“你？我……”可能是腦震蕩后遺癥，用腦太猛，頭疼。“啊”

? ? ?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被送進我的醫(yī)院，其他的等你恢復再說吧。躺好”沈知藝扶著他，讓他睡下。可是，你可知道門外站著姜醫(yī)生，看著他們似乎情未了的樣子，他心里一陣一陣絞痛。

22.互訴衷腸

? ? ? 終于，很快在醫(yī)生護士的悉心照料下，他恢復得很快。黎盛鑫很認真地做個傳話筒，負責任地把沈知藝對他的好話說盡，她在極力挽回這兩人的愛情，畢竟這兩個人分手也有她的原因。最后于敏哲到底會不會跟她死灰復燃？是否真的被她的真心感動呢？還是一如既往選擇青梅竹馬的黎盛鑫？

? ? “昨天晚上，我夢見丑丑的你了，你說我是你的巧克力……可最后我們都哭了。我醒來后，來到醫(yī)院出現(xiàn)在你旁邊，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那份感情，好像并沒有……”在這個年紀的人說話都成熟得讓人可憐。

? ? ? “你應(yīng)該忘了我，跟一個適合你的人過幸福的生活。是我的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還這么狼狽……”一個對存留那份情的惺惺相惜，一個滿是愧疚之情。

? ? “盛鑫跟我說，你這些天都是怎樣為我忙里忙外，我很感激。但是姜醫(yī)生才是給你幸福的那個人，你只是被我突然的出現(xiàn)擾亂了你的心。”

“你真的一點余悸也沒有了嗎”

? ? ? “我們這個年紀該考慮的不是兒女情長，而是現(xiàn)實。你跟姜醫(yī)生，無論家世還是志趣都投機，你要的愛情在這流年里早就隨風吹走了，請珍惜眼前人。”

“你是不是……”哽咽著說不出他對盛鑫的愛是不是從來沒變過，哪怕自己拼死搶救他也沒有一絲絲改變。

“我是真心地要祝福你們倆。”話題終結(jié)者來了。

“你們在這兒啊，于敏哲，天冷趕緊回去待著，出來也不知道添件衣服。”

? ? ? 醫(yī)院的側(cè)院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荒涼，讓人覺得深秋的風吹得如此刺骨。唉，把沈知藝吹醒吧，都30歲的人了，沒那么大時間多愁善感。

“我剛剛聽到你們聊什么了，你不應(yīng)該對她那么絕情的”

“那你對我呢”甩開黎盛鑫攙著的手，他一個人走了。

? ? ? 局外人的日子是一天一天過去了，但摻雜在這幾個人之間的感情麻繩，真是剪不斷，理又亂。

23. 左右為難

? ? ? 時間就像電影，一開場就演繹了一個人的一生，卻不負責任地閉幕，不管你是否歡心、喜悅或者凄慘哀傷。

? ? ? 而人最大的差距是智商，最大的差別是堅持。高智商的人在一起，普通人看得真心累，誰能堅持到最后贏得真心、獲得幸福？Nothing is impossible and 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

“沈醫(yī)生，今天心情不錯啊”姜宸灝一貫的風格，誰也看不出他的心事。

“你干嘛？今天下早班，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你不用陪他，你的特殊病人？”

“你說話有點怪哦。一起吃飯啦。”用這種豪爽掩蓋她的不安，不想讓姜宸灝看出來。

姜醫(yī)生點頭不語，這餐飯估計不好吃。

“哇，姜醫(yī)生這么早到嗎？”看著門外停著姜宸灝的車，兩人都藏著心事不想挑明，繼續(xù)硬撐著。

“紳士總是習慣等待”每一句話都滲透著不舍。

一路上，寂靜得比深夜四下無人的街還可怕。

“明天我要去尼泊爾了，那里發(fā)生了地震，因為是不明邊界區(qū)，基本沒有醫(yī)療團隊肯去救助，都害怕惹事。所以……”這種話不該在飯桌上說的。

“所以，你為什么去，哪里亂成什么樣，難道還要我告訴你嗎？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看到你能這么精神，我放心了”

“你這么大愛，干嘛不去非洲，在那里過一輩子別回來啊”

“這主意不錯哦”姜醫(yī)生還早故意挑逗氣憤的沈醫(yī)生。

“你自己吃吧，我走了。”這一走，明天在醫(yī)院里還能再見面嗎？

? ? ? 這兩個人，都太自以為是了。一個自以為自己離開是成全，一個自以為爭吵可以挽留。你以為是周瑜打黃蓋嗎？

24.喜憂摻半

? ? ? “你以為是為我著想，以為放手就是給我幸福；你以為我要跟他在一起，卻沒有問過我自己，到底什么才是我要的幸福；你以為我還是那個20歲的小姑娘嗎？你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就不能再多說一句愛我？”沈知藝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飛機，泣不成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 ? “我真的有那么壞嗎？居然讓你哭得那么美麗動人”

? ? ? “你干嘛還在這里？尼泊爾還在地震，你不是要去送死的嗎？趕緊走”女人真是麻煩、口是心非，上一秒還哭得死去活來，瞬間就變臉，比曹操還可怕。

? ? “那我走咯”姜醫(yī)生也是，開玩笑也要依著人家女孩子嘛。就想騙人家的擁抱。

? ? ? ? 兩人都抱一起了，還推推搡搡，一把年紀的人了，幼稚。愛情面前智商為零，都是堅持惹的禍。

“我錯了，錯在我的自以為是；錯在我的不自信。我不會放開你，不管是誰的出現(xiàn)，都不會”。

? ? ? 劇情是不是有點平淡，這時候是不是要接吻了。不，沒有。醫(yī)院來電話有急診要做手術(shù)了。狗血，這個病人是姜宸灝那有外遇的爸爸。

第八章

25.一波三折

“快救救他”莫玏瑞個好心腸的家伙居然碰到了姜宸灝他爸了，你是有多l(xiāng)ucky。

情況緊急，醫(yī)生護士分頭行動，這回是姜醫(yī)生動刀。雖然這個父親曾經(jīng)讓他感到羞恥。

“請你在外面等待，別心急。醫(yī)生會救他的”一個字比一個字說得更慢，因為莫玏瑞在比賽結(jié)束正要來看于敏哲的時候，碰上一個大叔倒在地上就趕緊把老人家送來醫(yī)院了；恰巧是姜宸灝的父親……

“玏瑞，你還來干嘛？”

“墾丁那場，我們贏了。”煞風景，這話該這時候說嘛，不過誰都希望他拎得清。

“很好”速度過后沒有了激情。

“湊巧碰上一個大叔，好像是腦溢血，剛把他送進醫(yī)院”莫玏瑞朝手術(shù)室指了一下。

“夠老爺們，不愧跟我搭檔那么多年”

“出院手續(xù)辦好了，走吧”一轉(zhuǎn)身，人不見了，可把黎盛鑫急的。

“你跑這兒也不告訴我一聲”

“這是我大學同學，莫玏瑞”

你好。互相問好，點頭

? ? ? 莫玏瑞肯定猜到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了，可黎盛鑫并不知道莫玏瑞是誰。沈知藝又有得忙活了，這回是忙著怎么去安慰姜醫(yī)生，畢竟老爸眼睛再也沒法睜開了，從此場面長眠地下，姜醫(yī)生肯定坐不住啊。

? ? ? 就像前幾年我的爸爸，也是突發(fā)腦溢血，幸虧搶救及時，躲過一劫。而姜醫(yī)生卻沒有我那么幸運，他從十幾歲開始，二十幾年來都沒叫過爸爸。推進手術(shù)那一刻，他已經(jīng)知道躺在手術(shù)臺上那副軀體即將變冷，也執(zhí)意要進行這場手術(shù)。聽著護士的報備，直到可能存活的搶救時間跳到最后一秒，不愿聽他說最后的遺言。

? ? ? 他不關(guān)心遺言里是懺悔還是把遺產(chǎn)留給誰；更不想知道他過得怎樣。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出了手術(shù)室，自己能不能控制情緒，如何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感覺。

一言不語，急沖沖地避開所有人恨不得世界只剩他一個，落得個清凈。

“宸灝，宸灝”這時候知道實情的人是最不好過的，和事佬不好當。再怎么處事圓滑世故也惹不起此時的姜宸灝，但是沈知藝看不下去，受不了他自甘墮落；想當他的救命稻草。

“一聲不吭就來了，為什么要出現(xiàn)？又沒能耐多待三五年，給不了我一個說法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一邊猛打墻壁一邊青筋暴起地對著側(cè)院外面喊。沈知藝真的被嚇到了，第一次看到姜醫(yī)生這么失控。

? ? As you like, 是個女人看著自己的男人掙扎、痛苦，一點忙都幫不上，絕對揪心，眼巴巴地看著，什么也不能干，呆若木雞。

26.欲罷不能

“節(jié)哀”死寂沉沉，醫(yī)院每個角落都散發(fā)這一股死亡的氣息。于敏哲，你應(yīng)該跟黎盛鑫趕緊離開醫(yī)院，干嘛還賴在這里？你們要給人家辦葬禮嗎？還是要插手姜家的爛攤子。不可能像老子，自己的妻子死了都不帶一點憂傷，還縱情歌唱。不然他爸死得多悲催，到了奈何橋都得唉聲遠道的。

? ? ? 姜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死了當家的，葬禮肯定場面壯觀，除了現(xiàn)場的氣氛很哀傷以外，沒有幾個人覺得這是一場葬禮。更多是走個過場，給他們老姜家一個面子而已。這些墻頭草倒戈的速度比你眨眼的速度還快幾十倍，失去利益就等于失去一切。

? ? ? 這個世道，一直都是：沒有永恒的朋友，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這是維持雙方關(guān)系最牢固的紐帶。

27.不離不棄

“你爸走了，公司不管嗎？”沈知藝這話問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他。

“其他股東會接手的，我還是動我的刀。不用擔心我，都十幾年沒有爸了，現(xiàn)在徹底沒爸了，反倒輕松許多”

“真的嗎”每一個說謊的人，都有一些說不出口的話。但這兩個人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門當戶對，志趣相投，一切都剛剛好。

“交班之后，我們?nèi)ヂ眯邪桑枚葌€假”一個知性女人的惺惺相惜，是個男的都會心疼。

“ 這段時間，讓你費心了。也好，放松一下”

? ? ? 姜醫(yī)生雖然算不上悶葫蘆，但是一個人穿鎧甲久了也容易忘記自己。難過的時候?qū)W會求助，攤開雙手，讓她擁抱你，重新找回自己。

? ? ? 對醫(yī)生來說，每天在手術(shù)臺上的“刀光劍影”、跟病患家屬之間的“轉(zhuǎn)牛角尖 ”；時間的沙漏告訴醫(yī)生們，活著多沒意思，習慣死亡或許更讓人震撼。好在時光機為他們安排好了一切，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28.虛驚一場

“我下一場比賽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于敏哲面無表情，毫無波瀾地說

“啊！從醫(yī)院剛回來，你就想著賽車，你命太長嗎”趕緊把行李卸下給傭人整理，站在他面前說教一番。

“當初選醫(yī)學專業(yè)也是你自己選的，最后背離初衷也是你的決定。你想過你爸嗎？”黎盛鑫頭往外一伸，試探性地瞧瞧，于敏哲的爸爸在不在外面。

“喂！”黎盛鑫家里一個電話打來，瞬間臉色變得更綠、更臭。“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 ? 這一個電話是催命符，打這個電話的人是殺手，泯滅掉所有希望。黎盛鑫從于敏哲家回去的路上從未走得這么漫長，漫長到恨不得家在長安街，君在海南島。

“爺爺，我回來了”

“你跟于敏哲不是很多年沒聯(lián)系了嗎？”爺爺知道于敏哲住院期間的一切，畢竟自己的孫女不舍晝夜地照顧他，還要為他向別人說好話，凈干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他老人家心疼。

“他回來，我不可能這么多年朋友不打個照面啊”

“你那是打照面嗎？都要住到他家去了，還為人家嘔心瀝血做那么多，他領(lǐng)你情沒有？”

“爺爺”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要是他畢業(yè)去當醫(yī)生，我二話不說，你怎么跟他發(fā)展，隨你。現(xiàn)在不行，那個小赤佬，凈不干正經(jīng)事。”

“活了這么些年，我一直都把所有情感藏心底，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袒露過；一直忽略他這么多年，都是因為你們，我只是不想最后連朋友都沒得做”忍無可忍。

“他爸年紀大了，你是讓我難堪，你懂不懂？”為什么她爺爺要感到羞恥，不是那么多年的生意伙伴嗎？

“爺爺，我討厭你們這些商人，利益最大化，沒有人情味。”

“盛鑫，哎”不歡而散。

? ? ? ? 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不止女人還有商人。風水輪流轉(zhuǎn)，你若占上風，商業(yè)互吹；你若遭下套，風往哪兒商人必倒戈。老一輩人總想經(jīng)驗之談，控制年輕一輩的人生；不，是為他們的野心。

28. 我的愛豆

? ? ? 世界上有兩種人最可悲，一種是長得像氧化的馬王堆人面像，說話不帶表情，一受打擊就變成青銅色；一種是寵辱不驚，跟西湖得水一樣無情。這兩個人都一一對號入座了。

“我爺爺說讓我出國，你不挽留我嗎？”再一次被帶走。第一次是于敏哲學醫(yī)不學金融；第二次學了醫(yī)學之后卻跑去當什么賽車手。

“你會留下來嗎”活了幾十年，在她面前還是那么沒底氣不敢挽留，不敢說出那份真心話。

“不會”

“再見”故意拖慢腳步，等著他開口說挽留。

? ? ? “你走，我不想去送你；你回來，我不想去接你；因為不想看到你遠去的背影，而我卻無法挽回；不想回憶起久別重逢時的萬分激動和愉悅，然后卻又要分道揚鑣。”等她走了幾米，扯起嗓子終于說出心里話。

“你這是在挽留我嗎？”停在原地、屏住呼吸。

“不知道什么時候你成為我的癮，怎么都戒不掉。”他不能坐以待斃啊，肅身起來走到她面前。

“生活不止眼前的枸杞，還有遠方的紅豆和薏米。不要想我”意思是要想我，不要拈花惹草。

“別走”都幾十歲的人了，抓住人家的手有什么用，下手還是這么慢吞吞，一點長進都沒有，誰會放心把閨女交給你。

“我還會回來的”黎盛鑫你也是要等人家主動，你就不能爺們一點兒，磨蹭半天，累不累。

? ? ? ? 星光不問趕路人，時光不負有心人。黎盛鑫的爺爺是老了，于敏哲的爸爸是老了，但是孩子們的未來還在路上，他們不能在已經(jīng)布滿荊棘的人生路上再灑下一把刀子，給孩子們吃更多苦。有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就割舍掉吧。再大的野心也留在日后舒坦地躺著的墳?zāi)估镱^好好埋著。

29.修成正果

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終于奉了父母之命，俗套之言。

“農(nóng)夫山有點甜，不愛盛鑫有點懸。”（這個廣告是以備某天被錄用了，拉贊助用的，讀者可以完全忽略）

“一個職業(yè)賽車手逗趣的方式這么沒水準，難怪沈醫(yī)生最后放棄你”

“你要鬧哪樣？皮癢了是嗎”

“停，別鬧，不然我要你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我認輸”

? ? ? ? 旁邊的貓咪都被嚇跑了，搖椅是你們的了，盡情依偎撒狗糧吧。

“下一次可不可以換我，褪去一身傲嬌，喜歡你到骨髓。”

? ? ? ? ? 也許這一派景象是于敏哲他爸最想看到的，一家人吵吵鬧鬧、你追我嚷，最后還是在一個飯桌上吃著家常便飯；偶爾出去旅個游、跟親戚朋友碰個面，這就是大人所說的“天倫之樂”。

? ? ? ? 爸爸，世界很酷，你嚴肅的樣子也很酷。前半生，我一意孤行、仗劍天涯；我積極地做一個“廢人”，你卻仍只顧寵溺。后半生，你許我良辰，伴你久安；如今，如你所愿，安享晚年，認真老去，但別妄想有孫子可以抱了，我還沒46歲……

第八章

30.剪輯對了的人生

? ? ? ? 時間是剪不掉的，剪掉的是廢話，剩下的還是時間。所以我不想成熟，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成熟。我只知道在某個年歲里，做自己該做的事，愛自己該愛的人。有時候覺得心也會痛，那是想起曾經(jīng)的人情冷暖，如潮起潮落，跌宕了心情，只怪遇到的人、碰到的難太揚州八怪；我們故事太梁山伯與祝英臺；我們的愛情太馬拉松。

? ? ? ? 而你，是我永遠不需要想起的人，因為從未忘記過；假如有一天你再看見那片海，請對著它說：我在時光機里看見你的未來里有我。

? ? ? ? 蜻蜓點水又害怕涉水太深一失足成千古恨，沙漠駱駝步履維艱卻能看見生命曙光。不管對的錯的，出現(xiàn)在生命里都是生前身后美好回憶，何必局限宏偉或平淡。

后記

提筆西林，卻描山川；子欲縱情古琴，而又貪戀鬧市；小園禁不住，河岸滿堂開。——老人家的俗話

住在陽光城里，荒蕪了一生，只為在古棧道等候你的出現(xiàn)。青石瓦礫，斷橋殘雪，花開半夏，楓木不舊。為未來，我等，直至永恒。——醫(yī)生的夙愿。

那只蛙聒噪了你的夏天，我想撫慰你的心，讓它寂靜歡喜；一場雪紛飛了你的冬天，我想親吻你的眼，溫暖你的整個世界。——賽車手的宿命

人類那么聰明，世界那么寡淡，馬爾克斯那么孤單，唯獨你印在我心里才不會荒涼。人世徘徊，遇見你就是我的宿命。我認慫。——黎盛鑫的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