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人問我認不認識泰勒丹頓。”
大家好,我叫,叫什么無所謂。我是一名汽車召回協調員,這一刻我被人綁在某一層樓的椅子上,槍頂在喉嚨里,面前的這個男人比比叨比比叨和我說了好多,問我在這個偉大時刻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對,三分鐘后,12棟樓要被炸掉。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些?因為泰勒知道這些。在這最后的兩分半,我想到這一切的開始都與瑪拉辛格這個女人有關。
鮑勃是一個睪丸癌患者,做了荷爾蒙治療,有了一雙大奶,我在睪丸癌團體里和鮑勃互相安慰。不對,故事的開頭不是這樣的。
從頭說起吧,準確的說,我失眠了,6個月沒法閉眼,人一失眠,看什么都覺得不真實,我不開心就買買買,而且還有強迫癥,只買我想要的,陰陽魚的桌子,綠色條紋的沙發等等,只為了彰顯我的個人風格。但是,我必須去看醫生,因為我不光失眠,而且總會在陌生的地方醒來。醫生怕我藥物上癮不給藥,說讓我去見識一下真正的痛苦,去教堂看看那些癌癥互助團體。我總會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影。
社團一對一互助開始了,大奶奶摩擦著膝蓋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帶著熱淚,曾經是健美先生的鮑勃因為使用禁藥,患了癌癥。他哭訴完以后,把我的頭摁在他的胸口,他的坦誠讓我不壓抑地哭了出來。當天晚上睡得舒服地要死。我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參加了各種團體。
在各種團體中,我參加了一個冥想治療的團體,在夢境中見到了自己的精神動物-企鵝,感覺自己不斷被治愈。好景不長,某一天,我正靠在鮑勃的大奶上如同享受假期的時候,一個女人的出現把一切都毀了,她一個女人參加什么睪丸癌團體!并且開始出現在各種癌癥團體上,她騙人變得行為讓我感覺自己在騙人,壓抑的感情根本就釋放不出來。
我失眠了,沒有睡眠,也沒有清醒,甚至我的冥想動物都變成了瑪拉。瑪拉參加這些團體只是為了喝咖啡!我找她商量了一下,分開去這些團體,交換了電話號碼,她偷了洗衣店的衣服。
但是,我由于工作需要出差,可能會在飛機上認識許多一面之緣的朋友,失眠也讓我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醒過來,飛機上,加利福尼亞,紐約等等,而我的工作不過是現場觀察出車禍的車,將車的序號A乘以故障幾率B,再乘以官司需要的費用C,等于X。X小于善后處理費用,就不用召回車型。
某一次乘飛機,路上遇到了一個賣有機肥皂的男人,叫泰勒丹頓。我們用一樣的旅行包,交換了名片,他告訴我家里的小東西就能做成炸彈,各種各樣的炸彈,這是我第一次在飛機上認識的最有趣的人,下了飛機,他偷了別人的車跑了。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家里的爆炸把一切東西都甩出了窗外,警察不讓我進,告訴我家里可能是怎么爆炸的。在樓下我撿到了記著瑪拉手機號碼的紙片。打通電話以后,突然不想理她,就掛了電話,給泰勒打,沒人接。但馬上有人回了過來,是泰勒,我們去酒吧喝幾杯。
泰勒對我的個人風格很不以為意,告訴我桌子就是桌子,衣服就是衣服,什么狗屁的陰陽魚桌子,狗屁綠色條紋短袖,不要讓自己什么都有,不做完美的人,過得簡單一點,我們不要在乎內褲上寫著誰的名字,不要被物質奴役。
喝完酒出來,他帶著滿嘴的哲學,讓我幫忙打他一拳。但在此之前我介紹一下他的其他兼職,電影剪接員。電影膠卷一下播不完,需要有人把接到一起,但他總會在卡通片中接一鏡成人色情,會出一種隱隱約約的色情片人影,嚇壞小朋友,還有做服務員在菜里放屁等等等等的兼職惡趣味。接著上面說,我給了他一拳,不久兩個人就互相打了起來。很奇怪,打完很爽。
我們去了一棟危房,泰勒住了一年多,我住了下來,架照樣打,但和我們周末一起打架的人越來越多。再見到瑪拉的時候我已經對過去的生活沒感覺了,甚至工作中戾氣也越來越大。我們在酒吧地下室組織了搏擊俱樂部,組織了規則。泰勒在聚會上霸氣地宣讀規則,我們越來越看不起懦弱的男人,甚至是靠著健身鍛煉出肌肉的人。
泰勒不知疲倦的打著架,有一天,瑪拉打電話給我,說好久沒見到我,問了問我的生活,她說她感覺失望極了,吃了許多安眠藥。我把電話掛在架子上,轉臉就走了,她死不死關我什么事?晚上做了個春夢,早上吃飯的時候,看見了瑪拉,瑪拉怎么在這里?瑪拉大罵我神經病,她很生氣地走了,泰勒卻冒出來說:“你女朋友真棒啊,昨天我見電話沒掛,就想聽聽是誰,然后。”我知道了,后面不用說了。
泰勒接到了沒掛的電話,然后去找了瑪拉,在警察來營救瑪拉之前帶走了她,然后,讓她保持清醒了一夜,用說什么方法就不說了。泰勒要求我不要在瑪拉面前談他的事。我發了三次誓,但是他們玩的卻越來越開心。我不忍受這些,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原諒她嘍。
我在公司里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敵意,因為我臉上的淤青和在舊屋子里長住臟亂的衣服,被上司要求回家修整。在舊房子里,忍受著泰勒和瑪拉每日歡歌的聲音。警察局電話通知說,我的公寓爆炸是因為自制的炸藥,不是自然發生的。難不成是我他媽自己炸的?我多喜歡我的家具啊。
泰勒從不和瑪拉同時出現在我面前,我有點煩,趕走了她。泰勒帶我去偷女人們抽脂做手術的油脂做肥皂。并告訴我怎么做炸彈。結果聊著聊著,他在我的手背上用燒堿燙出了一個唇印,說讓我感受疼痛,放棄逃避,拋棄一切才能獲得自由。我真的難以忍受,我不斷被泰勒教育著忍受完灼燒。去銷售肥皂的時候,我的表情也越來越囂張。用女人們的油脂做成商品再賣給她們,社會就是這樣啊。
老板對我越來越不滿意,我不打領帶,不穿正裝。他拿著我不小心打印出來的俱樂部規則,問我如果你雇傭這樣一個人你該怎么辦?我告訴他如果有這樣的人我會非常小心別惹他。不要每次撿到垃圾都找我。這些本該泰勒說的,我卻說出來了。
我對瑪拉真的一點邪念都沒有,所以瑪拉找我去旅館的時候,我禮貌客氣地就走了,路上碰見大奶奶,不,鮑勃,他加入了搏擊俱樂部。問我知道泰勒丹頓嗎?俱樂部的創始人,我有點嫉妒,因為是我們創造了它。
泰勒在俱樂部訓話說:“我們這有著最聰明最有潛力的人,可他們每天都在給別人上菜,倒水,或者打著領帶上班,拼命工作買著不需要的東西。我們是被歷史遺忘的一代,沒有目的,沒有地位,沒有世界大戰,沒有經濟恐慌,只有心靈大戰。我們恐慌的是我們的生活,我們從小看電視,報紙,這些告訴我們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富翁明星或者搖滾巨星,但我們……不會,那是我們逐漸面對著的現實,這讓我們非常憤怒。”所有人都點頭稱贊,泰勒正準備重申了俱樂部的規則。
這時,俱樂部占用酒吧的地下室的老板帶著壯漢下來讓泰勒滾,泰勒卻說可以讓老板和他的手下加入我們,老板很生氣,一邊錘泰勒,一邊問知道誰是老板嗎?泰勒一邊挨著打,一邊癲狂地大笑,滿臉鮮血地撲向酒吧老板,求他把地方給他用,老板被這個瘋子嚇壞了,只能同意。泰勒保住了這個地方,所有人被他鎮住了。然后,泰勒布置了作業,每個人找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打一架,而且必須打輸。
所有的成員都在挑釁陌生人,這樣情況下,我去找了我的老板談一談,我威脅了他,讓他把我轉成外聘人員,然后給我薪水,我在家工作,可他沒動手,沒辦法,我就使勁打自己,嘴角流著血一邊大叫著:“為什么你要打我?老板,別打我。”我想起了第一次和泰勒打架。老板嚇壞了,同意了我的措施,給了我打字機,電腦,52張周薪支票和其他飛機往返票等等。我們終于能每天都去俱樂部了。
我們努力完善著俱樂部,泰勒裝了作業在信封里給每一個人。這幫人拼命破壞在公共設施。其他地方也成立了俱樂部,破壞著周圍的一切。
某個晚上,泰勒和我出去轉,他掏出手槍說要做個任務,叫人性的犧牲。我們進入一家便利店,不一會兒店員就被泰勒用槍摁到了店后,他讓店員掏出錢包,抱頭跪下。在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會以為自己很可能會被打死。他拿著店員的住址念了一遍,說:“瑞曼,你要死了。這個照片是你父母嗎?他們估計要給你找法醫驗尸,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的臉會被打爛。”店員泣不成聲,喊著不要。泰勒接著說:“過期的大學學生證,你是學什么的?”“一些東西”“一些東西?”“學的生物知識”“期中考試難嗎?”泰勒用槍砸了瑞曼的頭,“不……不知道”“那你最想做什么?”店員瑟瑟發抖不回答,泰勒扣動扳機,問“瑞曼,我再問一下,你最想做的是什么?”“獸醫,”瑞曼抽泣著說。“那表示你要讀很多書啊!”“是,是要念很多書。”“那你愿意死嗎?”“不愿意”“你情愿死掉?跪著死在便利店的后面?無人可知?”泰勒收起手槍,“我會拿走你的駕照,我會隨時去看你,我知道你住在哪,要是我知道你六周之內沒有當上獸醫,你就死定了,跑吧,阿甘,跑啊。”(阿甘:另一部電影的主角,后半句是該電影的臺詞)
我覺得我有罪惡感,這他媽的有什么意思?你嚇他有什么用?泰勒說你能想到他的感受嗎?明天將是他人生中最美的一天,他的早餐會比我們吃過的都甜美。這里,你不得不佩服他,他早有計劃,槍里沒有子彈。拋棄一切才會有自由。他低吼著:“錢包里的東西不能代表你,衣服也不能代表你,你只是平凡眾生中的其中一個。”
我在屋子里和瑪拉討論了一番,問我為什么當時要救她,我聽泰勒的話,告訴她,我們的討論結束了。將她氣走了。門外站了一個前來應征的年輕人,泰勒用饑餓,驅逐,辱罵拒絕他,年輕人抗住了,成為了泰勒的手下。門外應征的人越來越多,泰勒不斷侮辱著他們,讓他們認識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底層的垃圾,奇怪的是,這些人卻心悅誠服。
泰勒很有魅力,但他組織了一支軍隊,我有點想不通了。這幫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努力地勞動,收拾家務。泰勒總是精力充沛,組織破壞。有政客打擊我們的俱樂部,被我們這些底層的人滲入到宴會的服務員,拉出暴打了一頓,泰勒威脅他,如果不取消調查,他家里打掃的,澆花的,守門的下人們就會弄死他。但是,我對著種破壞很不滿意。在車上,我向他抱怨為什么不告訴我,關于大破壞的一切,泰勒為了讓我認識到我并不特殊,他帶車沖向了深谷。他大笑著,他吼著:“這是全新的生命體驗。”
泰勒走了,他對著床上恢復的我比比了一堆哲學,走了,家里是一堆泰勒的軍隊,井然有序,如此多的人在這里呼吸,流汗。只有泰勒知道這些人要做什么,我又變得孤獨了,泰勒狠心拋下我走了。瑪拉來找我,我難過地對她說,泰勒不在,泰勒走了。瑪拉生氣地走了。
鮑勃死了,他在大破壞的一次行動中被警察打中了腦袋,死了,這幫泰勒說大破壞的第一條規則就是不能有任何疑問,大破壞中,任何人都沒有名字。我很生氣,我告訴他們,這是鮑勃·珀森,這是我的朋友,為我們犧牲了。這幫小子意會錯了,認為大破壞者死后就會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名字,他們狂熱地喊著鮑勃·珀森。他們瘋了,我得找到泰勒結束這一切。
我去各個城市去找他,奇怪的是,每到一個地方,我就知道,泰勒一定來過這地方。因為他在新的地方又建立了俱樂部,我打聽泰勒的每個人都在說:“不知道泰勒,長官。”媽的,泰勒到底在哪里?每個我下飛機的地方,我都能感覺到搏擊俱樂部的存在,這幫人臉上總是帶著傷。
我又失眠了,感覺自己到過每一個地方,在陌生的地方醒來。有的俱樂部的成員尊稱我為丹頓先生,我有點恐慌,馬上打電話給瑪拉:“我們做過愛嗎?”瑪拉很生氣:“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我們做過,你一會柔情似水,一會又冷漠無情,你這個瘋子,我去你房子找你。”
泰勒在掛電話的這一瞬間出現在我面前。“你發過誓不和瑪拉談到我。”“為什么其他人都以為我是你?”“你知道為什么?”我閉上眼,記憶像斷片的膠卷讓我回憶起我做過的事情。“我們是同一人。”“沒錯。”“為什么?”“你一直想改變你的生活,但是你沒有能力,所以你創造了我,想成為我這個樣子。自由,狂野,有能力,聰明。”九寨泰勒講述我為什么這樣的時候,腦子里的片段不斷地讓我回憶我和泰勒的交往的過程,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假裝另一個人做兼職,做肥皂,甚至和自己打架。我沒有睡眠,在自己意識昏過去的時候,泰勒就接管了一切。
我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不,是控制不了泰勒了。泰勒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關鍵是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向每一個即將被破壞的地方主管發出警告,但每個接到電話的人總是說:“一切都在控制之中,長官。我們沒問題,別擔心。”
我對這些人已經無能為力了,我找到瑪拉,告訴她我愛她,讓她離開我。對了,我們吃飯的餐廳里服務員都是俱樂部的人,我的用餐免費,這都什么鬼?我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錢給她讓她離開大城市。她對我的一切都無法理解,她很痛苦,覺得我的多變簡直難以相處,臨上車時,瑪拉回頭說:“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可怕的人。”
我去警察局自首,我告訴他們我有縱火罪,綁架罪,破壞公共財產,是地下組織的領導人,現在五個城市都裝好了炸彈,準備引爆。四個警察聽了我的陳詞,一個出去打電話,剩下的三個說到:“這需要很大的勇氣,長官,即使是你,違背了大破壞的規則也接受懲罰。”他們知道我要說的每一句話,說我已經告訴過他們我一定會說這句話,所以,不接受撤銷活動和對我懲罰。
他們脫下了我的褲子,爭斗中我搶了槍跑了出來,急忙趕往爆炸地點,不知疲倦地跑。我找到了炸彈,想拆除它,泰勒干擾我,這會炸死很多人,泰勒說樓是空的。我們為什么要破壞?泰勒說我們是為了解放他們。鮑勃死了,為什么我們要殺人?泰勒說我們要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泰勒和我爭執,我們打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是我在自己打自己。只有我看得見他。
故事回到原點,我被捆在了在某一層樓的椅子上,槍頂在喉嚨里,泰勒把槍從我喉嚨里拿出來,問我還有三分鐘,想不想在這個偉大的時刻說些什么,想想我們過去的成就,馬上我們就能解放更多的人,實現經濟自由。他把我甩向了窗戶,雖然看著像我自己把自己摔過去的。窗口我看見瑪拉被泰勒軍團帶上來,泰勒說她跑不掉的。泰勒拿槍要殺掉我,他要主宰這個身體,他對我失望透了。
我突然想到,泰勒是虛無的,槍其實在我手里,我握住手里的槍,把它伸到了自己的嘴里。我不再相信泰勒,不再需要泰勒了,我開了這槍,泰勒腦袋炸開,嘴里冒著煙,我終于殺掉了泰勒。子彈從我的嘴里打到了臉頰,我沒死掉。
小伙子們帶著瑪拉上來了,我命令他們下去,順便給我找點紗布。我解釋給瑪拉:“相信我一切都沒事了,我們相遇的時候,碰巧是我人生中最詭異的一段時間。”
附近的大廈一座接著一座起爆,我牽起了瑪拉的手,并肩看煙火,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