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來的勤奮苦讀,終于熬到出頭之日,在金殿上,陳安對答如流,深得皇帝喜歡。丁丑科頭名狀元就此新鮮出爐,還熱乎的燙手。
當眾人還在金榜上找尋自己名字的時候,三元居早已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了,管事太監宣讀圣旨,陳安跪拜聽封。
御賜頂翎花紅,蟒袍玉帶,官授翰林學士,命陳安即日啟程,回鄉祭祖,三月內返回京城任職。
陳安叩謝天恩,激動的涕淚橫流,“謝主隆恩”。
韓琪玉封了一封銀子給公公,道句“公公辛苦,店內奉有好茶水果,請公公移步”
“罷了,宮內事多,就不多坐了,不過你這三元居我倒是有印象,三年前的狀元也是您這兒出來的吧。”
“公公您真是好記性,不錯,正是我這小店”
“皇恩浩蕩啊,看來你這個店得擴大呀”
“公公您提攜”
“狀元爺,恭喜你啦,咱家宮里事忙,就不多留了,告辭”
“公公,您慢走。”陳安垂手恭送。
“留步,留步”公公說著一揮袍袖,大大咧咧的走了。
“新科狀元賞錢啦”韓琪玉大喊一聲,說著把手中一大包鼓鼓囊囊的散碎銀子扔向空中,看熱鬧的眾人一哄而上,都來搶奪。
陳安呆呆的站在街上,手捧圣旨,任由他們左右推搡。他翻遍了自己所有學過的詞匯也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喜悅?激動?仿佛不是那么簡單的,好像還夾雜著解脫和如釋重負,更有幾分說不清的迷茫和失落感,就好像人一下子空靈了,遁入了另一個世界,街上的喧鬧被靜音,人們的動作也被暫停,世間萬物在此時刻被清除了,就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他需要想想,靜靜地想想。
手里這一絹圣旨,原來就是他為之奮斗了近三十年的東西,如今拿到手里,反而沒有那么開心,因為他不得不為此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了,將來他會做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還是貪贓枉法的惡官,仿佛都不如當書生這般清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