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個愛情故事之十一】萬一我不能嫁給他怎么辦

第11個關于愛情的故事

許曉然第一次見到趙熠的時候就喜歡他了

不過我才不要告訴趙熠是我先喜歡他的呢,不然那家伙又得在那得意了。

許曉然看著對面正在做物理試卷的趙熠這樣想到。此刻正在埋頭做題的趙熠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目光,抬起頭,發現許曉然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放下試卷,拿起筆輕輕敲了許曉然的頭一下,笨蛋,看什么呢,快做題啦。許曉然摸摸剛剛被趙熠筆觸到的頭發,低下頭以掩飾自己心虛的以及此刻紅的像蘋果的臉。

此刻是高三的午間休息,窗外偶有幾絲微風拂過,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天藍得沒有一絲雜質。

許曉然第一次見到趙熠是高一開學那天,提前一天來到學校的許曉然早已辦好入學報道手續,一個人在校園里亂轉,好奇得仿佛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事實上也確實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當她看到一個男孩背上背著一個書包,手上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上還提著一個藍色的皮包時,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繼而看到男孩的后面跟著一個優雅的中年婦女,此刻那個婦女正跟上來想要接過男孩的行李箱,可男孩明顯不讓,婦女無奈之下笑著在男孩頭上輕輕一扣,男孩也對著婦女笑了,那一刻,陽光熱辣辣的,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喧鬧得很,許曉然卻感覺四周靜悄悄的,心里想著那個男孩的笑容,她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句長輩們常常說的話,嗯,真是個好孩子。

坐在嘈雜的教室,看著身邊一張張陌生的面孔,許曉然在想著自己的高中生涯似乎就開始了,有些猝不及防,有些憧憬,也有些小小的迷茫。當一個戴著眼鏡,頭發有些花白的男人慢吞吞走進來之后,整個教室突然就安靜了,全部盯著臺上的男人,接著,慢吞吞的話語響起:“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叫牟正林,我教你們數學。好了,你們認識我了,接下來也讓我認識認識你們。先從第一排第一桌那個同學來吧。”

許曉然呆呆的看著那老師盯著自己,硬是沒反應過來自己是第一排第一桌,也硬是沒反應過來是要做自我介紹,僵持了三秒,就在許曉然反應過來但是由于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緊張的心跳加速時,門口出現了另一個人,是那天許曉然看到的那個男孩,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移到了那個男孩身上,許曉然松了一口氣,老牟話語一轉:“那就剛進來這個男同學先來自我介紹吧,剛才那個小姑娘應該是剛來還不太習慣哈,待會熟悉了就不緊張了啊”,隨即向許曉然投來鼓勵的眼神。

“大家好,我叫趙熠,熠是熠熠生輝的熠,我喜歡數學和籃球,謝謝大家,有請下一位同學。”許曉然看著臺上那個少年,仿佛看到了他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模樣,她想,原來她叫趙熠,熠熠生輝的趙熠。

之后的兩個月內,班上的同學慢慢熟悉,每個人都在認識新的朋友,正式踏上新的征程,許曉然和班上同學也處的不錯,也認識了聊得來的朋友,每天一起約著去吃飯,逛校園,也總會下課約著上廁所。高中時代的友情就如剛剛從土里冒出的嫩芽,清新而充滿希望,會因為彼此喜歡一部小說而成為無話不說的好閨蜜,會手拉手去上廁所而使彼此的感情升溫。許曉然和趙熠卻并沒有一句交談,僅僅止于在路上遇到會頂頭微笑,那也是因為許曉然和朋友在一起,而她的朋友陳歡歡是那種開朗熱情的女孩,遇到同學都會主動打招呼。還有一次是許曉然的橡皮擦掉了,路過的趙熠撿起來還給他,許曉然輕輕的說了聲謝謝,趙熠對著他笑了笑。

兩個月后的一天,班主任老牟突然說要分組,有助于同學間的相互學習,然后拿出了一份名單,許曉然和趙熠恰好分到了一組,另外還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這個男生是班上的活躍分子,叫徐鵬,人人都叫他大餌塊,因為他超級喜歡吃餌塊,人也跟他的綽號一樣,壯實得很。那個女生叫林小溪,但她本身跟她的名字一點也不搭,她的笑在班上那是出了名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只要她一笑,班上的同學都笑了,所以她的笑魔性得很。許曉然和林小溪坐前桌,徐鵬和趙熠坐后桌,這樣的搭配,還不要一天,彼此就熟得跟好像認識了多年似的,一下課就聽得到林小溪魔性的笑聲,四個人之間倒也相處融洽,趙熠和許曉然依舊沒有過多的交流,趙熠講數學的時候,許曉然會認真的聽,聽到不懂的地方皺了皺眉,一直盯著試卷的趙熠會重新再講一遍,直到許曉然舒了一口氣。許曉然講英語的時候,趙熠偶爾會問一下句型的翻譯,許曉然也認認真真的解釋,偶爾大餌塊和林小溪刷寶在那一唱一和的時候,許曉然和趙熠也會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許曉然來例假的時候會很虛弱,嘴唇蒼白,那天晚自習,許曉然趴在座位上,抬起頭來的時候,趙熠正在幫她放裝滿熱水的水杯,許曉然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趙熠對著她笑了笑,皺了皺眉,顯得有些擔憂。第二節課,許曉然站起來想出去外面,好巧不巧,口袋里的衛生巾恰好掉在了過道里,恰好被大餌塊看見,他撿起來大喊一聲“誰的衛生巾?”,整個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許曉然此時臉紅得快要燃燒起來,真想一巴掌把大餌塊拍到廁所,許曉然想起一句話“七八歲,狗都嫌”,此時的大餌塊連狗都懶得嫌棄他,接著他居然轉過頭來問許曉然,剛要開口,趙熠突然說:“是我的。”

接著全班人的嘴呈O字形盯著趙熠看,就在要爆發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之前,趙熠再次開口,“墊鞋子挺好的,軟還吸汗。”說得理所當然,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嘴角還帶一點微笑。大餌塊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當場撕開放進他的鞋子實驗了一下,還說“嗯,真的挺軟的”,接著拍了拍趙熠的肩膀,“謝了啊,兄弟,以后這東西就拿來墊鞋墊了,哈哈,打籃球正好。”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那天晚上許曉然頭一直低著沒抬起來過。鬼知道后來他們班的男生居然掀起一股流行風,用衛生巾墊鞋子,還每天討論那個牌子的比較吸汗!不知道N年后他們想起這件事會是怎樣的感想!

臨近期末,班上同學都復習的熱火朝天,雖說才高一,可這次的成績畢竟是高中第一次大考,又臨近過年,此次成績應該還會決定有些人過年壓歲錢的多少。比如徐鵬,此時正在抓耳撓腮,過一會兒嘆口氣,轉過來嘆口氣,轉過去嘆口氣,最先受不了的是林小溪,一本書摔在徐鵬桌子上,一巴掌打在徐鵬頭上,“你個小賤人,你魔怔了啊!”那時候流行用“小賤人”這個詞,見面罵一句“你個小賤人”,對方回罵一句,雖說誰也不知道“小賤人”這個詞具體含義,只是覺得說得順口,恰好林小溪那段時間看一本小說,總說“魔怔魔怔的”,就形成了那個搭配,許曉然聽到這個搭配,忍不住憋著笑了笑,回過頭發現趙熠也在憋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又笑了起來,接著許曉然拿過趙熠的英語課本,幫他劃一些要背的重點句型,四個人開始了“互幫互助式”考前復習。班主任老牟從窗外看著教室的學生,露出欣慰的笑容。窗外,樹木光禿禿的,不遠處的櫻花卻開得燦爛,一令一時節,草木各有各的時令和歸宿。

期末考完,大家伙兒都舒了一口氣。放假的前一天,各科老師每人抱著一大摞試卷進來,一個走了一個了,并且表情都一樣,迷之微笑,臺詞也一樣“同學們,要放假了啊,放假了應該多放松放松,但是學習也不能落下啊,你們可是要考一本考重點的,要從高一就抓起!”臺下一片幽怨。

放假那天,大家拖著重重的行李箱爭先恐后的出校門,在學校出宿舍的那一段路上,許曉然正想著還有沒有什么東西沒收進行李箱,就聽到有人叫自己,只見趙熠正看著她,許曉然慌亂的說了聲“嗨,你好啊趙熠”,趙熠只背了個書包,他接過許曉然的箱子,許曉然推辭不過只得跟著他走,一路上盡量拉開距離怕別人誤會,可偏偏許曉然的行李箱又是粉色的,許曉然是想接過箱子也不是,想跟著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跟著走,到了學校門口,許曉然接過箱子,說了謝謝,趙熠說“許曉然,明年見。”,許曉然笑了,“嗯,明,年,見。”

假期,許曉然想著趙熠那句明年見,不由自主的笑起來,許曉然從沒有哪個假期像這個假期一樣期待時間過得快點,想著快快去學校。許曉然想,其實,高中生活還蠻不錯的。

開學那天,許曉然來到學校,和陳歡歡約著逛書店買書,有些心不在焉,逛著逛著聽到陳歡歡說“呀,趙熠,你也來買書啊。”,許曉然回過頭發現趙熠正站在她們對面,突然有些臉紅,然后兩個人相互笑了笑。

新學期開始,大家都在嘰嘰喳喳的懷念過去的假期,許曉然正在寫日記,突然有人從后面戳了戳她,她回頭,趙熠遞了一張紙條給她,她有些疑惑,看了看趙熠,明顯感到趙熠臉有些紅,她回頭打開紙條,看了紙條之后,許曉然把頭埋到了桌面,看不出臉上表情。

紙條上面寫著:“曉然,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們一起努力考同一所大學。如果你同意,放學之后你等我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整個晚自習,許曉然的心都如小鹿亂撞,盡管一直在暗示自己看書,但是心就是靜不下來,終于等到了放學,同學們一窩蜂的沖向門口,最后只剩許曉然和趙熠還有另外一個女生的時候,許曉然站起來走出去,趙熠跟在她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走著,也不說話。差不多走了十分鐘左右,許曉然停了下來,趙熠跟上,兩人繼續走,還是不說話,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走著走著,許曉然叫了一聲趙熠,說“今晚那道物理題你弄懂了嗎?”

“你說的是倒數第二題嗎,那道題其實有兩個考點,主要考的就是自由落體運動和勻加速運動,你只要搞清楚……”,說著趙熠還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許曉然認真的看著趙熠,聽著他講著。此刻墨藍的天空中,隱約可以看到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美好得很。

之后的時光依舊如高一上學期一般過著,只是兩人之間的氣氛變了,周圍的人都發現他們倆異常默契,就連一根筋的大餌塊都察覺出他們倆之間的粉色氣流。

高一結束,面臨分科,兩人從來沒有就分科的事討論過,分科名冊在老班手里念出來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都留在了原班級。

高中時光總是讓處于時光中的人覺得漫長到看不到盡頭,讓已經遠離那段時光的人覺得短暫匆忙到一晃神已經在時光之外。

許曉然和趙熠就處在這樣的時光中享受著一切明亮亮的美好和對未來的憧憬,他們會和朋友相約周末去爬山,會騎著自行車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會在學校的圖書館背靠背看不同的書,會討論題討論的熱火朝天,也會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生活。走在路上看到手牽手的老爺爺老奶奶,許曉然會搞怪的拿出筆給趙熠畫兩條胡子然后哈哈大笑,趙熠清清喉嚨,假裝老大爺的模樣,“老婆子飯做好了嗎?”,更是逗得許曉然笑得肚子疼。偶爾兩人也會因為某件事冷戰,也會賭氣,倒也不多。

一次趙熠媽媽來學校找趙熠,恰好遇到趙熠在給許曉然講物理題,許曉然本想回避一下,趙媽媽卻笑著說,“你是曉然吧,我知道你,小熠房間里有你的照片。”,一句話兩人臉都紅起來,趙熠連忙岔開話題問趙媽媽找他什么事,趙熠媽媽看了看他們倆,笑了笑說“沒什么事,就是你們老師說快升高三了,要抓緊抓緊學習。我已經和你們老師說好了,你們好好學習就好,對了,曉然有空和小熠來家里玩,阿姨煲湯給你們喝。”許曉然點點頭,不失禮貌的謝了趙媽媽。趙熠媽媽又對著他倆叮囑了幾句,想起牟老師和她說起的事,說是趙熠似乎在早戀,當時她就想起了趙熠房間那個女孩的照片,趙熠媽媽微笑著對老師說“我們家小熠讓老師費心了,和女同學走得近些也不能說他們就早戀,既然他們也沒落下學習,我想孩子們之間也需要有純潔的感情,這樣在他們以后的人生中想起來才不會覺得后悔。牟老師,我會和小熠溝通的,也特別感謝您這兩年來對小熠的關心,今后小熠還得有您多費心了。”趙媽媽走后,牟老師站在辦公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又點點頭。孩子們之間也需要純潔的感情,牟老師的目光看向遠方,深遠而迷茫,仿佛回到了他的高中時代。

許曉然思緒飛到了九霄云外,被對面的趙熠一敲頭,回過神來,馬上又回到題海中,馬上就要高考了,兩人約定考同一所學校,每天緊張的復習著,每當有一點松懈,一想起兩人的約定,又精神抖擻的投入戰斗,有時候累得實在堅持不下去,就趴在桌子上瞇幾分鐘。周圍的同學也在夜以繼日爭分奪秒的努力著。

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有為了一件事一個目標或者一個人無所顧忌的努力過的時光,不論結果不計未來,只是那一刻的努力就足以值得不顧一切。許曉然會在心里想,自己到底有多喜歡趙熠,盡管她學了那么多年的語文,看過很多的課外書,讀過很多描寫愛情的句子,知道很多很多的形容詞,但是一想起趙熠,她只會想起超級超級喜歡,很多個超級都不足以表達她內心的喜歡,有時候看著趙熠,她會想,完了,萬一我不能嫁給他怎么辦。一想到這里她又馬上投入學習,她想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一直一直在一起。

年少的喜歡,總是純粹的一想起來就心里軟得化水,那些喜歡,用很多很多個“超級”也無法表達的喜歡,在當時的他們或者說我們每個人心里都覺得會一直一直在直到永遠的。那就讓我們祝愿那樣美好到不行的喜歡會一直一直在,直到很遠很遠的永遠。

誰管以后是怎樣呢,只要當時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文/李長青

寫100個關于愛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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