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勉為其難,叫你父君了。
算算日子,自己醒來也有七八天。鳳九自個窩在被子里想著,怎么和帝君交代滾滾這個從天而降的兒子。想想都覺得尷尬,總不能把滾滾往帝君身邊一推,說,帝君,這是你兒子。
是不是,有點,傻。
嗯,鳳九悲壯的點點頭,太傻了,這個想法,還是算了。畢竟,她還是要臉的。
東華端著藥從外面進(jìn)來便是看到這樣一幕,一個嬌小的小姑娘皺著眉頭想著什么,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又表現(xiàn)得懊悔不已,那小模樣,真真傻的可愛。
他的帝后,再傻也要寵著。
他彎了唇角,走到榻邊輕輕拍了那神游的小姑娘,提醒她回神了。鳳九方才從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來,抬頭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帝君。
好不尷尬。
鳳九紅了紅臉,打了個哈哈:“帝君你,什么時候來的啊。”
“在你不知道跑到哪里神游的時候。”這話說的,也忒不給面子了,簡直不要太直接。
得了,鳳九是真噎著了,帝君,當(dāng)真腹黑。
她看著東華手里端著的那黑糊糊的藥,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可憐巴巴的看著東華,小手揪著東華的袖子搖了搖:“東華,東華,可不可以不喝藥啊,真的很苦哎。”
東華托著腮,略做遺憾的樣子,嘆聲說了句:“本君還想著等你好了,帶你去看百鳥朝鳳的,既然如此,不喝藥你的傷也好的有些慢,還是算了吧。”這語氣,簡直不要太傷感。
瞧了瞧那黑黝黝的藥,鳳九想著苦也就苦那么一會兒,百鳥朝鳳那可是一大誘惑,她早就想看了。這兩件東西放在一起做對比,鳳九想,不就一碗藥嘛,喝就喝,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青丘女君。
視死如歸的從帝君手里接過藥碗,一只手捧著藥,另一只手捏緊了鼻子,吞了下去。
喝完她就后悔了,帝君是不是沒告訴她,這藥竟……這么苦……幽怨的眼神飄到了帝君身上,嗯,滿滿的控訴。
東華變戲法似的手里多了一盤蜜餞兒,鳳某人自覺的從他手中接了過來,權(quán)且壓壓口中的苦味。
某人自個吃著還不忘了威脅他人:“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哼。我可是一個有節(jié)操的人,不會輕易臣服你的。”說罷還不忘給某帝君一個下巴看。
力量懸殊我們不怕,氣勢是要壓過去的。這是鳳九一貫秉承的,她覺著,甚有道理。
后來如何了,就說白淺上神本是想看看自家侄女的,只是,只是被重霖仙官告知,帝后需要靜養(yǎng),不便打擾就給打發(fā)了回去。
是夜,鳳九趴在東華懷中,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這是在她多日深思熟慮后才敢說的:“帝君,你曉得滾滾了吧。”
“我以為你不打算告訴我了。”
聽起來怎么怪怪的,這委屈的語氣是怎么回事。他他他,不是一向很高冷么,這是,撒嬌嗎。
“嘿嘿”毛絨絨的小腦袋蹭著東華的胸膛,一雙小手抱住了他。就像小時候在娘親懷里撒嬌一樣,每每惹娘親生氣撒個嬌娘親就心軟了,帝君大概也會心軟吧。
他啞著嗓子喚她一聲:“小白。”
聲音啞啞的,鳳九尤為喜歡,就好像,好像羽毛撩撥在心尖,癢癢的。
她剛抬起小臉,就慘遭某帝君的蹂躪,“啊……疼疼疼……松手……帝君……疼哎……”
“當(dāng)初懷著孩子還敢亂跑,你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
鳳九的小狐貍爪子直拍帝君正在蹂躪她的大手,“我錯了……帝君……好帝君……松手……”
“叫什么?”手上又稍稍用了些力。
“夫君……好夫君……松手……”鳳九告饒。
總算是停了下來,白鳳九覺著自己的臉都不是自己的了,猛拍了拍才算是緩了過來。
鳳九突然想起一事,悶悶的說道“東華,滾滾他,應(yīng)是有些抵觸你的。”
“無礙,畢竟我沒能陪他長大。”
“睡吧,屆時我們再與滾滾解釋吧。”
“嗯。”
第二日一早,滾滾君就被他娘親從謝孤栦叔叔那里給召喚回來了。看著自家九九一臉甜蜜的倚在自己不是很想承認(rèn)的父君懷里,白滾滾只道是,嫁出去的娘親潑出去的水,無奈啊。
九九給他講了個故事,是關(guān)于她和父君的。故事的開頭是這樣的:“從前,在琴堯山上有一只小狐貍……”
聽完了這個故事,白滾滾覺著,九九太勇敢了,竟然把這個最厲害的神仙給拿了下來。他看著面前和他長的一樣的東華帝君,一臉肅穆的開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叫你,父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