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雍.雅》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家里紅旗不倒 家外彩旗飄飄
上回說到文雍和桂建榮一起出門考察煤礦。在去雨佳市的這一路上,他們兄弟兩的交流不是很多,文雍主要是聽他談礦山工作方方面面的要害細節。至于如何指揮一幫人去完成這個工作任務,桂建榮覺得文雍是不需要指導的。
雖然文雍比他年紀輕,但是,文雍當站長的時候,他還在一線當小組長。所以,在如何帶人出去做事這個問題上,他并不擔心,真讓他不放心的文雍不懂專業或麻痹大意。
做礦山的都知道,只要一出現安全事故,無論你付出了多少努力都是白費力氣,弄不好還會傾家蕩產身敗名裂,嚴重的還會吃官司付出血的代價。
來到雨佳市的那天,已經是黃昏時分,前來接站的是兩女一男,男的是煤礦老板的駕駛員,女的是桂建榮的干親家和她侄女。一輛通用商務把他們送到一個賓館酒店模樣的地方,下車一看招牌:雨佳市齊乖溝煤礦招待所。待安排好房間后,桂建榮的親家讓他們先洗個澡收拾收拾,說晚上老板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
首先來認識一下人吧,桂建榮的干親家名叫風楚楚,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人樣兒算是標致,某桑拿按摩保健中心的老板,已婚,丈夫是一個比較溫柔又比較習慣于閉著眼睛享清福的老好男人,養有一子。他們也是麗州市金鳳縣人,家住縣城風家壩街道,不知如何來到這北方干起了桑拿按摩這個行當,她和桂建榮算是老相識,看起來是兩家子打了個干親家,但她和桂建榮的關系卻不僅僅局限于此,還多一些紅顏知己或似是而非的情人味道,反正一句話:就是關系比較鐵。
桂建榮不愧為經常在場合里混的人,家里家外都還算是混得風生水起的,他有意無意地和文雍談起時下的社會風氣和男人的為人處事技巧,旁敲側擊地點撥文雍人生的竅門。文雍面對他這位兄長的開導,也算是受教了。他第一次聽到“家外彩旗飄飄,家里紅旗不倒”這句當下混世男子的風流箋言。
只是,他這樣來開導妹夫實際上是有些誤會了,在這方面文雍其實并沒有那些野心和愛好,文雍所遭遇的那一干女子多少都是有些巧合與被動,在他心里,沒有任何一面“彩旗”能夠比馨雅更艷麗絢爛,更讓他癡迷暈眩,他和馨雅鬧別扭的根本原因也不在于此。當然他還是能夠理解這位長兄的善意好心,感謝他的大度寬容。
風楚楚的侄女大名叫風婷,二十幾歲的樣子,也算得是個大美人,身姿婀娜,面容嬌妍,天生就會魅惑男人那種美麗,微微一笑便會流露迷人風情。不好讀書,很早就跟著姑姑出來混世界,現在被這家煤礦老板認作干女兒,大家懂的,那關系也算得入心入骨了,當然是很不一般。
晚飯時,文雍見到了老板,但見他穿著得體,說話不緊不慢條理清楚,五十幾歲的樣子。與想象中的那種腦滿腸肥、滿臉奸邪兇險、一肚子壞水的煤老板是有些對不上號的,倒是像一個干部模樣。
對于文雍而言,這一餐接風洗塵宴吃得并不輕松,有些燒腦子。他在完全沒有任何心里準備和征兆的情況下,一眨眼之間就成了風楚楚關系親密的表弟,風婷的表叔。
睜眼說瞎話的這種功夫不是文雍所擅長的,但好歹得應付著不能露餡兒讓人看不起。另外,文雍看得沒錯,那位老板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大叔,他是雨佳市某部委的一位退居二線清閑自在的干部,名叫鄭大前,那社會能量可真是不容小覷,手里實際控制著齊乖溝煤礦的所有資源,雖然名義上還是齊乖溝鎮屬的鄉鎮企業,那只不過是鄉鎮背個名聲而已。
當時國家正在整治小煤窯,私人開煤窯是非法而不被允許的,像這種明公暗私的方式叫掛靠。文雍他們要承包采煤的那口井是一口老窯井,大部分煤層都已經采罄,現在是回采,采完這口井就要被廢棄了。
好一番推杯把盞,文雍算是見識了鄭大前所代表的北方男人飲酒豪爽氣度,桂建榮也算是江湖老人兒了,加之川中酒風本來也是比較彪悍烈性的,所以他能應付自如沒有問題。但文雍卻是顯得有些儒雅斯文,他哪里抵擋得住那般豪飲,如果不是兩位美女一嬌二媚地巧妙周旋,他還真是過不了關、下不了臺。
席間的你言我語,文雍也基本上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意思是:由文雍為乙方代表承包齊乖溝煤礦的三號井的采煤工作,安每噸多少錢計價結算;安全生產由雙方共同負責,乙方需遵守甲方的各項安全生產制度,甲方委派專職的安全督查員與乙方的安全人員共同監督檢查落實,風險按一定比例分攤。
決定第二天到井下實地考察,出來在再討論其它細節問題和和每噸的單價,希望這次就能夠簽好協議,盡快組織恢復生產。而在文雍他們自己這方面,則主要由文雍與風婷合伙,風楚楚也參一部分股。文雍負責回鄉招募工人,生產技術安全管理;風楚楚和風婷負責后勤保障和對外理順各種關系。
接風宴席結束后,姑侄兩又到文雍他們的房間,推敲了一下這件事情的方方面面。看似簡單的一件事,若是要做起來它一點都不簡單。首先需要大約一百二十個工人,這是風楚楚姑侄倆沒有法辦去做的,還有這采掘與礦井的管理本就不是一件適合女子做的事。只有文雍依靠家里,在他們柳家灣才可能有那么大的號召力,短時間內組織那么多勞動力。還有,就是一百多號人到這里來的衣食住行絕對不是件小事兒。
但是,風婷和風楚楚對此事表現出了極大的信心和熱情,文雍也深受感動,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和設想。他很清楚自己除了能夠盡心盡力外,是完全沒有經濟能力去投入這件事的。好在風婷她們似乎知道他的難處,看起來她們并不缺錢,不需要文雍投入多少,只要能把人員組織到位,正常投入生產就行了,至于這一干人初期的吃喝拉撒睡由她們倆來安排保障。那一夜他們四人說了很久的話,氣氛熱烈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