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習慣用兩種方式折磨自己:在緊握幸福時拼命對比,在徹底失去后又反復回頭。
你看,有人捧著熱乎的飯,偏要盯著鄰桌的菜;有人被安穩地愛著,卻反復計算對方的疏漏;明明站在自己的風景里,非要踮腳看別人的山頭。比較像一把漏勺,再滿的快樂也會被篩得一滴不剩。直到某天碗空了才驚覺,當初嫌棄的粗茶淡飯,竟成了往后求而不得的人間煙火。
而另些人恰恰相反。攥著摔碎的鏡子,非要拼湊曾經完整的倒影;站在斷橋邊,執意打撈沉入水底的諾言。把回憶熬成致幻的毒藥,在午夜反芻那些早已變質的甜。可破鏡重圓照見的都是裂痕,退潮后的沙灘只剩貝殼的殘骸。
其實生活從不是天平,非要稱量得失多少才算數。握緊此刻掌心的溫度,遠勝過眺望虛幻的遠方;放下已成定局的遺憾,才能騰出手接住新的可能。你看四月落花與秋日碩果,本就在各自的季節里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