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他這樣說，如凡間二十年的山盟海誓那般，可后來的佛鈴和四海八荒圖，不也送到了她面前，讓她看得真切么？

一直以來，他們二人之事都讓他做了主，這一次，換她來做主可好？

他看她出神了這樣久，蹙著眉頭，眼神里顯了幾分落寞，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在她想要開口之際，吻上了她的唇，將她的話生生堵在喉間。

與她唇齒交纏，吻到她舌根發疼，也不敢松開，想著可能聽到她的拒絕，心口就感到鈍痛。

將鳳九緊緊按在榻上，長腿跨進中間，她想要躲開他的吻，他卻用力摩挲著，不給她一絲一毫閃躲的機會，直到彼此口中都嘗到了血腥，不知是誰把誰的唇咬破了。

感受到他下腹灼熱起來，直直抵在自己身上，卻掙不過他的力氣，只雙手抵在他肩上，口中嗚咽不清，推不開他。

東華額前已出了汗，等得這樣久，她就在他懷里，情欲漸深，他也不想再忍了，弓起身子撩了衣衫就侵入了她。

他聽到她悶在喉間的吃痛聲，肩上被掐得生疼，他能感受到她身子正顫得緊緊收縮，映入眼簾的是她微微發白的臉，他卻堅持著將自己推送到底，直到完全沒入。

鳳九身體里干涉的觸感令他頭皮發麻，刺激得他更加灼熱起來。她疼得想要往后縮，卻被他單手扣下腰，禁錮得死死的。

看著她落淚，睜著眼看他，像是哀求，像是抗拒。他知道眼下自己大概讓人感到可怕。

他方才說的，若九兒不要他，他就當作是還她的情債?？伤娴牟桓胰ハ肽欠N可能，他已經失去了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兩人身上散著幾件薄薄的衣物，他索性全拋到地上，整個人貼到她身上，手掌摩挲著她的腰下，另一手攬過她的肩，將她完全摟進懷中，稍作停留便抬腰開始動作。

如此緊密的肌膚之親，每一下，她都顫得如全身閃過一道電流，被他霸著的吻里依稀不清地呻吟著。

唇邊流泄著二人起伏愈急促的喘息，他的動作愈來愈兇猛，她被他推得愈來愈高，頭頂著床榻板硌得發疼。

他察覺到了她的不適，便雙手下拉，將她往回帶了幾分。身體與她貼得更緊，心中的渴望卻更大。

滿面淚水與汗水交纏，她終于經不住他的暴烈征伐，雙手忍著痛松開了他的肩膀，環上他的脖子，溫柔撫著。

他察覺到了她漸緩的抵觸，也緩下動作來，她終于有了縫隙脫離他的吻，閉眼落淚之時，埋進他的懷里，聲聲隱忍啜泣，委屈，埋怨，他都知道，卻沒有辦法。

他緩緩挺動著，低下頭去吻她鳳尾花，一路吻過她的脖頸，于她胸前廝磨著，待她適應了些，他重新抬起頭來，輕吻過她的唇，貼著臉，他動作才加快起來。

她被他攪得昏昏沉沉，思緒被攪得一團亂麻。過了許久，她終于喚了他一聲——

“東華帝君，慢點……”

她的嗓子音啞得不像話，他吻了她，又緊緊摟住她，挺動腰身將她扯入欲海之中。這一場折騰，她全身都幾乎要散架，直到他釋了所有的熱情，才漸漸緩了下來。

于他而言，皇陵前的一場生死離別，是她的解脫，卻是他的哀懼痛苦，和撕心裂肺的折磨。

此時他終于將她擁在懷中，唯有肌膚相親才能填補一點他內心的恐懼和渴求。

“九兒，看看我?！?/p>

呢喃低語里，他掩不住喉間的喘息，抬手撫去她臉上的濕汗，勾起她的下巴來。

她猶豫著抬起眼來，他的眼中情欲未散，她知道自己方才也已陷入了欲海里，每一分都渴望著他。她不知自己會這般放蕩，竟在他的撩撥下主動迎合了上去。

“在想什么，同我說好不好？”

他害怕她的沉默，從前她每一次這樣，之后都會躲他躲得遠遠的。

他的害怕，她感受得到。

她是動容了，可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直覺，只因他不是別人，他是東華帝君。

“如果三生石上刻不上名字，你會將我如何處置？”她雙手環在他頸后，微微發緊，“我想聽實話。”

他看著她向他索要答案，知他之前的做法，已成了她的一塊心病。難得她能問出來，他自然會告訴她。

“我知道。”他抵上她的額頭，緩下氣來，“九兒不在乎三生石，也不在乎會有何報應。所以，以后無論生死劫難，我們，還有滾滾，永遠都會在一處。”

他看了她許久，直到她不再緊繃著臉，才摟過她蓋過薄被，“多休息會兒，我陪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