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聽說過那座福山,它是我們世上最高的山。一旦登上頂峰,你就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往下走入最深的峽谷里,和那里的人民一同生活,這就是這座山叫做福山的原因。”?
第一次看到這段話時,我條件反射似的打開電腦,在百度搜索欄中敲入“福山”兩個字,想知道這座山到底在哪里。可是找來找去,并沒有找到任何我希望看到的答案,只是在紀伯倫的《沙與沫》中有過同樣的描寫。我不知道這段話是否就是源自《沙與沫》,我只知道,也許世界上真的有座山叫做福山,也許它根本不存在,但不管怎樣,它背后的意義,遠非一座山那么簡單。
每天穿梭于汽車與鋼筋水泥混凝土之間,渺小的身體淹沒在茫茫的人海中,重復著千篇一律的工作,過著一眼就望得到邊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蛻去了曾經的青澀,換以現在的成熟。我們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吃著沒有營養的快餐,擠著永遠只有兩腳之地的公交和地鐵,干著幾個人的工作,拿著少之可憐的微薄薪水。很多時候,在左右夾擊,前擁后擠的人群中,我真想大聲的喊一聲:“都他媽怎么啦”,可是,我沒那個勇氣。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像滿天的霧霾,黑壓壓、灰蒙蒙,讓人喘不過氣。多少次,想瀟灑一下,轉身就走,什么上班、工作,統統都有多遠滾遠。可,我就是一個孬種,只能站在原地,望著來來往往、腳步匆匆的人群,等待心中那口氣消散,然后老老實實的按照自己畫的圓,繼續原地旋轉。
生活當中,亦或是工作當中,我時常有一種無所適從,被掏空的感覺。想去努力地尋找那丟失的一部分,終究不知道如何去找,也不知道丟失的那一部分到底是什么。就好像一個人輪回了幾生幾世,帶著前世模糊的幻影在過活。伸手去抓,而攤開的掌心中,空空無一物。我時常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和內心的靈魂做著激烈的斗爭,這一平衡不僅被打破,而且在向著我不愿意看到的一方傾斜。
人這一輩子,上學的時候,努力讀書,以便日后能夠找到一個好的工作;步入社會后,努力工作,使勁賺錢,為了養家,養車,養房,養老;退休以后,兒孫滿堂,安享晚年。似乎,每個人都是這樣過,每個人都覺得人生應該是這樣過。可是,這種一日即可看到老的生活,讓我覺得恐怖,甚至害怕到半夜睡不著覺。我不明白,為什么人這一輩子要把那么多的時間奉獻給重復的事情,我不明白,為什么人們每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事情,而內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恐慌,我不明白,到底是這個社會瘋了,還是我瘋了。
有個小故事,叫做“賣冬瓜人”,說的是杭州草橋門外一個賣冬瓜的人,能在頭頂上元神出竅。他每天閉著眼睛坐在床上,讓他的元神出外應酬。有一天,他的元神在外面買了幾片魚干,托鄰居帶回家去給他的妻子。妻子接過魚干,一邊苦笑著說:“你又來耍我!”一邊用魚干打她丈夫的頭。不久,元神回到家里,發現自己肉身的頭頂已經被魚干所污染。元神在窗前彷徨許久,可是因為那魚干的污垢而不能進入自己的肉身,最后只好大哭著離去,而那肉身也漸漸冰冷僵硬了。
我想,這個社會就是污染我們身體的魚干,我們的身體不得不服從于各種各樣的規則,可是,等到我們真正發現或頓悟時,我們的靈魂何以安放?
喜歡三毛,是因為她內心的勇敢和隨性的生活,那種自由的活法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羨慕作家這個職業,應為他們留下的,是永遠的印記。就像滄月曾經說的,即便時間帶走了一切,但是寫作,讓飛逝的青春有了存在的證明,讓她在多年之后,還能看清楚自己來時的路。癡迷小說,因為一部小說,就是一個世界,看著里面的故事,就像自己身臨其境一樣。有時候,當一部小說讀完,自己的內心就會變得空蕩蕩的。
偶爾想想,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活的還真是夠糾結,夠矯情的。不喜歡的事情,每日都在進行;喜歡的事情,卻總是不夠盡興;熱衷的事情,好似黃粱一夢!也許,活著就是這樣,總要經歷迷茫、彷徨,然后才能頓悟。最終做到以入世之身行出世之道。
黑白交替,時光流逝于芳華之間。人生兜兜轉轉,也不過四季的時間。心中若有桃花源,何處不是水云間。
只是,你我還的修煉,好在我們還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