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上午,李萌一吃罷早餐就在宿舍某個女生的陪同下去了街上。她們在街上轉悠了一陣,找了幾個面相和善的人問了一下,最后有個坐在街頭給人指路的老人告訴她倆郵局有這項業務,讓她們去郵局咨詢一下。
李萌又和那位同學像破案的刑警發現了案情線索似地興奮,趕忙去了郵局。她們給郵局的負責人說明來意后,那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主任態度還算好地告訴她們:你們要往對方的辦公室打電話,你們能保證星期天有人接聽嗎?
李萌想了想說道:哎呀,我都沒想到這茬,我媽媽星期天休息,辦公室里肯定沒人。
那位主任又說道:而且我們的這個業務只有在晚上9點到11點才有,你能保證在這個時段,那邊有人接聽嗎?
聽了這話,兩個小姑娘的精神簡直就要崩潰了,真有種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就在她倆絕望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位主任又問道:你有可以給那邊總機上先打過去,讓他們幫你傳話,和你母親約定一下晚上接電話的時間啊。
這簡直是個峰回路轉的好辦法啊。李萌一聽,感覺對面這位阿姨就像親人一樣貼心。她趕忙千恩萬謝地說道:姨,你是在真心幫我,謝謝你了!說著話,李萌的眼里已經噙滿了淚水。
那位主任就把她們領進了一間后臺的操作室,然后又交代了幾句電話使用要求和打電話的收費標準。幾分鐘后,李萌和那邊總機上取得了聯系。因為她母親是那邊縣委某部門的領導,那邊的人也不敢怠慢,就說好了晚上通話時間。
回到宿舍,大家都很興奮。那天晚上吃過晚飯后,又在兩位同學的陪伴下,李萌又在約定的時間里去郵局給她母親打電話。因為信號不穩定,一直到夜里11點電話才接通。
當電話那頭傳來李萌媽媽“喂”的那聲問候時,李萌握著話筒的手顫抖了,她渾身都激動地顫抖起來,她只說了一句話:媽,我的錢用完了……就激動地泣不成聲了。
等回到宿舍,已經是夜里12點多了。大家看見李萌她們三人安然無恙地回來,都放下了心。李萌的情緒也已恢復了平靜,當她娓娓道來事情的經過的時候,心里充滿了對郵局工作人員的感激和自己的開心,文靜她們又安慰了李萌一陣,大家才安靜睡去。
本來這一陣,文靜通過和李萌的接觸,感覺出:來自干部家庭的李萌身上有許多自己沒有的優勢。。特別是她的大家閨范氣質特別令文靜欽佩。這些事讓文靜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某些缺點肯定和自己出生的家庭有關。自己家盡管生活還算殷實,但父母均在從事第一線的農業生產,家里接觸的人也都是些“泥腿子”,說話粗魯,不講方式方法;遇事急躁,拿不出個像樣的主意,還特別自以為是……但李萌這次遇到的事又讓文靜對自己的家庭有了新的看法。現在她覺得各家有各家的活法,煩惱是人人都有的,當官的人家也并不是處處都比老百姓好過,他們也就那么回事罷了。李萌父母給到李萌手上的錢也沒有多少,他們還不是那個小氣巴巴的樣子,他們表面上的官氣十足也沒有什么了不起。
家庭對每個人來說就是一口水井,你待在里面是很舒服,但充其量也就是個井底之蛙。這是文靜開始住校生活以后的最大感受。她覺得:一個人要想成長就必須走出家庭,走出舒適區,只有和越來越多的人接觸,才能發現生活的精彩。
和文靜住一個宿舍,有一個叫張玉華的女生,也讓文靜感到非常新鮮。張玉華個子比文靜高出十厘米左右,骨架子也寬出許多。她長得馬臉,小眼睛,大嘴巴,皮膚白但長滿了雀斑,短頭發參差不齊,看不出發型。說話倒挺有親和力,閑著沒事的時候,女孩子都喜歡圍在張玉華的身邊,聽她說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仿佛是回到了家中和親人聚到了一起。張玉華聊天的內容非常廣泛,上止她高考復讀四年最終名落孫山的光輝里程回顧,下止自己家兄弟失戀后痛不欲生慘狀的描述。而且還邊說邊手腳并用地比劃。引得大家時而捧腹大笑,時而唏噓嘆息,情緒時而高漲,時而低沉,既有說書人的風采,又有農家村婦瑣碎的嘈雜。她身上的生活氣息很濃,大伙兒經常開玩笑說她今后是把居家過日子的好手。
就是這樣一位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走起路來還虎背熊腰的姑娘很快就進入了戀愛狀態。和她共浴愛河的那位男生是和她一個班的班長名叫張佩柱。那位男生的年齡也比大多數同學年長上兩三歲左右,但他長了副老婆婆臉,皮膚白,面善,說話慢吞吞,聲音囔哼哼的,從來沒人見他生過氣,發過大火,同學們和他打招呼的時候都喜歡開玩笑叫他“大姐夫”,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喊他的名字了,他成了所有人的大姐夫。
文靜她們宿舍的幾個女孩兒剛開始知道張玉華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