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78】心有印
? ? 綠茵蘿帶著青璇衫正欲離去,藍心衣卻在木易背后猛然一戳。
? ? 木易激靈了一下,覺得背后麻辣燙,正不解其意時,黃敏嘿嘿說道:“美去吧你,你的藍妹妹在你背上留了一顆紅心,盼著以后和你重逢相認呢!”
? 木易憨笑,也不知該怎么對付黃敏的調侃,等綠茵蘿她們離去之后,趕緊再次膨脹自己的金箍棒空間。
? ? 金箍棒順勢突圍。木易果然看見劉言正圍著花生米研究。說時遲 那時快,金箍棒一下兜住花生米,蹭蹭蹭頂住那穹壁,唰地一聲竄出了重重包圍。
? ? 那竄出蒼穹的金箍棒,猶如穿透了糖葫蘆,愣是將劉言的溜溜球逼得瞬間停止了轉動!
? ? 一切在電閃雷鳴間完全靜止!木易仿佛突然置身于茫茫星海。眼之所及,所有的星球似乎都變得渺小而觸手可及。
? ? 有時候,人們會無意中盯住一個盆景,盯住每一個枝葉,每一粒土壤。然后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是那塵土里的一粒小塵埃,該怎樣的長途跋涉,該經歷多長的時間,才能站到頂上那片樹葉上?
? ? 可反過來一想,如果那塵埃有心,仰望著那么巨大的自己,豈不驚為天人?我們只需要輕輕一抬手,就可以把塵埃送到任何一處。這一切是多么神奇!
? ? 此刻木易正經歷著這樣的神奇。什么是時間?無數生命可能耗盡其一生百年都不可能做到的事和到達的距離,對于現在的他來講,此時易如反掌。
? ? 蝸牛需要幾天,才能爬出數米;人類需要無數光年,也不一定能飛出太陽系。而現在的木易,游走于天際,似乎不過是繞指柔。
? ? 時間,空間,不過是人類無妄的設定和想當然。沒有時間,也就無所謂空間。沒有空間,當然也無所謂時間。把它倆分開,便是大不同,便是念無明。木易剎那間明白了時與空的一些小小奧秘。至于背后隱藏的終極真相,恐怕還得以后仔細研究才能斬獲。
? ? 木易似乎看到劉言一臉的沮喪和茫然。此刻劉言并不知道到底是誰壞了他的好事——仰望蒼穹,只一片支離破碎。
? ? 這時的劉言神情落寞,看著邊上昏睡的紅水袖,突然往其胳膊上注射了某種東西,便拂袖而去。
? 不一會兒,紅水袖悠悠醒來,茫然走向雪峰出口。其眼神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隨著轟然崩塌而悄無聲息,猶如沉寂的慢動作一般!
? ? 此刻在雪峰出口外,趴著偷窺的那個登山客,也在紅水袖詭異的眼光中被驚得直墜峰底——后來,他瘋了——在《閃靈者》的序里,瘋子一樣叫喚著“紅水袖”三個字,一刻未停!
? ? 如同大戲唱完,帷幕合上。木易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等到光明再次回到身體,他看到他依然身在無量星的孤島之上,而他的旁邊,除了呆若木雞的奇云子,還有那粒神秘的花生米——已經變得很小很小。
? 木易悵然,剛才經歷的一切恍若若夢。綠茵蘿、青璇衫、藍心衣已經被他救下,不知去了哪朝哪代。那么無相城里的那個藍心衣,可還在否?
? ? 當下心潮翻涌,身子不由前往無相城,欲尋找藍心衣。可尋遍那無相城里,哪里還有什么花生屋和藍心衣!
? ? 木易若有所失。真如黃敏所說,藍心衣在他后背留下一顆心嗎?他找了鏡子轉身反看,果然一個紅紅的心形,深深烙在自己的后背!
? ? 木易瞬時明白,藍心衣已然換了個身份,又有了新的故事。但這故事是怎么上演的,她人又在哪里?終歸不得而知。
? ? 也許再見到藍心衣的那天,就是自己重返人間的那一天,也是和黃敏重現人形的那一天吧!
? ? 那么,天仙般的綠茵羅,被自己救下的四色美人綠茵蘿,她干嘛去了?還能再一睹芳澤嗎?
? 奇云子幽然醒來,見木易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為驚奇,問:“剛才,發什了什么?你,可曾見到了綠茵蘿?她,美嗎?本事大嗎?”
? ? 木易嘆了口氣,說:“救,倒是救下了,可惜紅水袖還是被他抓走了。我想,劉言在無數次輪回中,始終抓不到綠茵蘿,一定要換新的招數。”
? “綠茵蘿,不是神通廣大嗎?她咋說,她能帶我們離開這鬼地方嗎?”奇云子疑惑不解。
? “綠茵蘿她們,固然很神通,但是她說,每逢輪回時刻,便有一股力量抹去了她全部記憶一樣!”木易拉起奇云子的手,說:“她們有任務,顯然要離開這無量星,還得靠咱們自己。”
? ? “說了半天,綠茵蘿也不過是浮云!”奇云子的手一下變得冰涼,說:“只怕我們真的得呆在這兒一輩子了……”
? ? “不會的!”木易使勁晃了晃奇云子的手,說:“剛才我突破了劉言的溜溜球空間,你猜我在哪里?在時間和空間之外的某個地方!這就說明,我們有辦法離開,只是機緣和功力不到!容我再想想。”
? ? 奇云子深深地看了木易一眼,身子又貼在了木易身上,說:“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有你在,也值了……”
? ? 木易也回擁奇云子,說:“只是有一樁怪事,有關那個紅水袖。”
? ? “紅水袖?”奇云子驚問:“她怎么了,要害你嗎?”
? ? “她,身為四色女中的一員,綠茵蘿說她不該那樣的,好像命中注定要叛逃的樣子。而且,”木易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又說:“我看到劉言,在紅水袖身上注射了某種東西,就像咱們剛進入無量星時,被注入某種興奮物質一樣!”
? ? “天,紅水袖,會發瘋嗎?”奇云子叫道:“劉言,一定是派給她什么秘密任務呢!”
? ? “唉,最怕不是劉言,而是劉言身后,還有一位厲害角色啊!”木易嘆道:“你說,這個從沒露面,即使劉言劫持綠茵蘿,數次失敗,仍然不肯出頭的家伙,會是誰?打什么算盤呢?”
? ? “哼。打什么算盤?欲擒故縱唄,我爹打仗常用!”木易體內的黃敏突然嘿嘿冷笑道:“這還不明白嗎?人人都以為,綠茵蘿就是最大的神,最大的救星,說不定,她們四色女也只是某個幕后大佬的四大金剛呢!”
? ? “怎么說?”木易聽了黃敏的話,不由稱贊道:“敢情在我體內,你能成精呢!”
? ? “不受你的遺傳,就最好啦!”黃敏哼了聲,又說:“不管你信不信,綠茵蘿背后,一定也有一個大咖。大咖對大佬,都躲在暗中遙控,就看誰先破殼而出吧!”
? ? “有道理!”木易拍了拍自己腦袋,意思撫摸了一下黃敏,說:“這樣說來,有兩個重量級人物,一直在暗戰啊!”
? ? 木易說著,又皺起眉頭,仿佛自言自語道:“那你說,兩個躲起來的大咖,會不會也像綠茵蘿和劉言一樣,在某一時空被彼此牽制?彼此糾纏?”
? 黃敏似乎聽到了,卻不語。奇云子看著發愣的木易,突然說:“要是這樣,所有的人被困著,那豈不是又說明,沒人能主宰一切!”
? 沒人能主宰一切?這不就是天道嗎?木易的腦袋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生疼。對,是什么能讓“沒人能主宰一切”發生?我們能猜到的兩位神秘boss,它們什么來頭,若有爭斗,又是為何?
? 沒錯。人世間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有動機。那么,其它時空呢?毫無疑問,它是存在的。就像某個清晨,你起床時發愣的某一刻,昨夜夢里的一場風月驀然襲來,很快,又消失于無邊——在你拼命擠上地鐵之時。
? ? 地下鐵?空中無鐵嗎?你說是飛機、飛船?它說,是閃念。
? ? 大咖是閃念之神嗎?我就靜靜等著你出來!木易靜靜地這樣想,一時間,他忘卻了自己依然身陷無量之獄。
? ? 木易沒想到的是,除了他們力所能及能想到的,通常意義上的終極boss之外,即將登場的各色生命,會令他更匪夷所思,更目眩神迷。
? ? 一切,是要炸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