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嘆

葉子飄落一地,落葉歸根,化作春泥更護花。喜歡踩在上面的感覺,被風襲過,發出嘩嘩,吱吱呀呀的聲響,像是一群快樂的娃娃,肆無忌憚地跳躍著。這大概是秋的一種心情,或者說是迎接冬的伴奏曲。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神秘卻又張揚的姿態,的的確確俘獲了不少文人墨客的心啊,連沒有文墨氣息的自己都被傳染帶動得像是迷醉了一般。

有人不喜歡這副場景,覺得蕭條荒涼,也有人因為即將到來的寒冷而有些怨言,有的會覺得煩躁,在感嘆時間飛逝而過的悄無聲息。我原本也不喜歡這深秋初冬交織的咋暖還寒,大概也是因為受不了越發凄清的畫面,就好似喜歡安靜但喜歡的是一群人熱鬧里自己的安靜,卻非這般寂寥得讓人滲得慌的安靜。

不得不說人總是矛盾的,也許不見得是矛盾,可能是隨著年齡閱歷的與日俱增,心境也開始改變的緣故?好奇怪的感覺,就像此刻,一個人走在被風喚醒的田間小路上,路的中間是搖曳著身影不問歸處的黃葉,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竟有種迷戀了,好似我就像其中的一片,在風的力量推動下,時而沉浮,時而飛起,時而搖搖墜墜,分不清方向,有點桀驁不馴,似乎已有定論卻還有不確定。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這種沉浸在落葉的感覺的,也許是骨子里原本就有的在某一時刻被激發出來的,我也說不清楚。

低頭一瞥,腳底下剛好就有一片不偏不倚地被我踩著,微露出的邊牙似乎在奮力掙脫出來,抬頭向上再向上,看著它調皮的樣子,我禁不住笑了,想要試圖幫它一把,給它安排個去向,轉念間,世界之大,風力無窮,奈何又能左右得了一世的歸宿?不禁自嘲一笑,又有什么力量去指定一片落葉的去向呢?不如放手,讓它隨風而去,豈不甚好?于是,成人之美,抬腳,剛好一縷涼風掠過,連同這片葉子一起飛揚而去,旋舞于空際,似在向我揮手道別又似在感謝,看著它越飛越遠,我抬起手,輕輕揮動:再見!

我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么樣子,因為我無法預知,但我可以感受此刻,親身體驗當下的冷暖,不問歸期,但求此時的滿足便是極好的了吧,嗯,的確如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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