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何認識一個人?
我們認識自己嗎?
據說每個人其實都不認識自己,至少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認識自己,我們是通過與他人的接觸、反饋回來的信息,讓自己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的。但是世界上并沒有鏡子一樣的人,所以每一個我們接觸到的人反饋回來的,都只是一小部分的自己,這些信息拼湊在一起,就成為了我們眼中所認識的自己。
認識自己尚且如此,認識他人呢?
《奧古斯都》給予了一種方式,書信:當一個人的所有生平,從所有與他有關的書信中呈現時,我們看到了一個立體的人,他的親人、愛人、摯友、敵人、利益相關者們、仆人、路人……站在不同的視角,看到同樣的一個人,我們的腦海中心目中開始呈現出一個樣子,我們以為他是這個樣子的。
然而,他并不是。
當文章進入到臨近結尾的篇幅,當一直在他人口中傳頌著的一個人,開始自述自己時,那種設想再多也不及撲面而來的信息沖擊強的感覺,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以至于我不得不停下來,簡單來這里寫點什么,再繼續。
當我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的時候,我當下僅有的,就是我第一個要舍棄的。而終我一生,我將要去根據需要扮演諸多的角色,這其中,唯獨不會再有我本人。這不是我的選擇,只是當命運選擇了我時,我沒有避開。
我對所有的背叛都不會覺得悲傷,因為我自己才是最大的背叛者。我不會對世人解釋,也不需要世人理解,因為我對這些本就漠不關心。我們很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只不是是等著肉體的腐敗來驗證這結局。
當人老邁到從他人的書信著作中發現尋找自己時,當人變成一幅圖像時,還能認得出自己嗎?
我知道自己和他人一樣愚蠢軟弱,而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我深知這一點。借助他人的力量來實現我想要做的的,我能夠做到的,至于結果,一切冥冥中其實早有安排。
我失去了自我,所以我喜歡那些詩人,因為我沒有什么是能夠給與他們的。但我的生命在他們身上、在他們自由廣袤的心靈世界中得到了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