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靠在我的肩頭睡著了,我并不認識她。
這是從市中心到郊區的末班車,我下了班,正坐在窗邊吹風。
她上車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挎著一個手工做的帆布包,悶熱的車廂里,她像一朵潔白、清麗的荷花,讓人眼前一亮。
“這兒有人嗎?”她問我,聲音清脆,讓人想到夏日山澗的小溪。
“哦!沒有,沒有!”我趕緊道,同時把擱在鄰座的工作包收起。
她點點頭,將挎包抱在懷里,輕輕坐下了。
灰黑的夜里,車子喘著粗氣穿過一盞盞昏黃的路燈,往郊區駛去。司機為了省油,沒開空調,悶罐頭似的車廂里,乘客們都昏昏沉沉的,只有斜前方一位大媽不住磕著瓜子,碎屑灑滿一地。
姑娘漸漸睡著了,低垂的頭隨著顛簸的車子晃動著。
當車向右拐了個大彎,她的身子不由地往左偏了偏,頭順勢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風從窗外吹進來,幾縷發絲帶著淡淡的香味不時拂在我的臉上。偷眼看著姑娘靜美的面容、紅潤的嘴唇,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了。
“咳!咳!”幾聲重重的咳嗽從前方傳來,打斷了我的想象。
我不滿地看過去,大媽正側著身子使勁瞪我,沾滿瓜子碎屑的嘴努了努示意我靠在肩頭的姑娘。
“關你屁事!”我心里罵道,厭惡地偏過頭去。
“咳!咳!”重重的咳嗽再次傳來。
我豎起眉,轉過頭,狠狠剜了大媽一眼。
大媽用莫名的眼神看了看我,轉過頭,嗑瓜子的聲音再次有規律的響起。
世界終于安靜了。我閉上眼,嗅著鼻端的淡淡芬芳,享受著我與她的美妙時光。
“陳家橋!陳家橋!要下車的快點兒!”司機粗大的嗓門吼了起來。
她醒了。眼看車門就要關上,她抓起包趕緊沖過去,臨下車,歉意地沖我笑了笑。
我忽然覺得很失落,接下來的路途也變得異常漫長。
百無聊賴中,我順手摸了摸常裝手機的右邊口袋,準備打會兒游戲。
“咦!沒有?”我想著,又狐疑地摸了摸左邊口袋。
“還是沒有!”我悚然一驚,抓過工作包,還沒打開,一支筆和一張紙片已順著另一面不知何時開出的口子掉了出來。
“啊——”我失聲叫了出來!打開包,瘋狂翻找!
大媽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熱心”地幫我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紙筆,絮絮叨叨地說:“你這小伙子,我就說嘛!我早提醒過你的,可你不聽!現在你……咦!?”
大媽驚疑地看著手上的紙片,“噗哧”一聲哈哈笑了起來。
我忍住給她一拳的沖動,搶過紙片,上面有一行娟秀小巧的字:
“謝謝你的肩膀!你是個好人!么么噠~”
靠在我肩膀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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