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整理書,翻到了2006年入的這本《沿著塞納河到翡冷翠》,當時還不知道作者黃永玉就那位大名鼎鼎的畫家,沈從文的表侄子,設計了那套著名的生肖猴票,還有特別的“酒鬼”酒包裝。后來有機會去鳳凰旅行,特別參觀了黃永玉的博物館,才發現老先生真的是一個大頑童,創作風格天馬行空,不拘于形,骨子里散發著自由的氣息。?
這本書是黃永玉先生的游記。從法國的塞納河畔寫到了意大利的翡冷翠,也就是佛羅倫薩,“翡冷翠”在徐志摩的詩歌里出現后,讓這個名字成為了一顆熠熠閃光的寶石。記得有一次跟朋友喝茶,還聊到過這個地名,讀著都會想在口腔里多玩味一下,那種音韻的節奏著實迷人,這樣的樂趣大概只有那些老派知識分子才能明白。
黃永玉先生的思想極為開放,感官體驗完全不受年齡的限制,他的這場文藝之旅不僅豐盛,而且還有許多創作。浸潤在歐洲的文化里,他的畫筆所到之處都是精致和浪漫。配合那些畫作的,是寫生時發生的故事,信手拈來,生動有趣。雖然有時候會覺得他的文字非常直白,可能不像一般的文學作品。不過這樣的率真,可能也是藝術家應該有的一大特質。
先生帶著一具畫架,幾支畫筆,幾十年貼身陪伴的顏料畫布徜徉于浪漫之都。“寫生的時候,忽然一群罩著五顏六色花衣裙的大屁股和穿著大短褲的毛手毛腳的背影堵在我面前,我這個人活了這么大把年紀,可真是沒見過罐頭式的整齊燦爛無禮的障目之物有這么令人一籌莫展的威力。法國人,意大利人,日本人,丹麥人,荷蘭人有時也會偶然地擋住我的視線,但一經發現,馬上就會說聲對不起而閃開。但這些美國人,德國人不會。為什么他們就不會,我至今弄不明白。”
讀到此處,非常好笑,在熱鬧的人群中要辨別這么多國家的人還真心不容易。不過老先生倒是耐心體會著巴黎人的生活美學。文化和教養是需要許多代人傳承的,還要有特定場域,塞納河畔雖然也集聚著魯莽的游客,但在輝煌的宮殿,教堂和鐵塔周圍,人們還是會不自覺地被品位和時尚影響,巴黎的“濃郁”,可能要真的身臨其境才會懂。
作為畫家一定不能錯過梵高的故鄉。“屋外走蛙式”看上去很古怪的名字,先生也沒有把它翻譯過來。從巴黎驅車兩三個小時到達,這里教堂,市政廳以及田野山丘,原封不動地保留著先前的樣貌。來參觀的人很多,因為梵高出名,小鎮也跟著有名起來,許多店鋪都在用他的名字當作招牌。想想畫家生前還是被這里的人聯名指責關進了瘋人院,大家很不理解他,然而不久以后,這里的人卻依靠這位“瘋畫家”生活得特別滋潤,真是有點諷刺,不知道這算什么奇怪因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