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宇他們一行五人,來到鳳凰古城以后,對古城起伏的山,流動的水,莫不感到大自然造化神奇,對古時的城樓,吊腳樓,石板老街莫不感嘆時光飛逝,物是人非。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地方,會讓人感覺幻如隔世,讓人感覺回到了某個久遠的時刻。
晨宇走在古色古香的街巷里,看著那些從古至今被無數人走過的石板,看著那些木質的吊腳樓,想象著,幾百年前,生活在這里的普普通通的人,想象著這里的人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過著平靜又無憂無慮的生活。
而那些人,早已消失在眼前這個略顯凝重的舊時寨子,早已消失在這個時而紛亂時而平靜的世界,愿意或不愿意,最后都化成了土,化成了煙,化成了時間里的一粒沙,化成了天空上的一粒灰塵。
整整一個白天,晨宇他們五個人在古城里悠閑地走著,看著,感嘆著。晚飯后,另外三個同學陪老師打撲克,晨宇正好可以一個人逛逛古城夜景。
距離住處不遠,晨宇看到了一間酒吧,燈光明亮,生意不錯。白天走得有些累了的他,走入酒吧,想歇歇腳。
他要了一瓶啤酒,和一點小吃,不想太吵鬧,找了個距離小舞臺最遠的角落里的座位,靜靜坐在窗邊,看著酒吧窗外來來往往的游人。
窗外夜色正濃,晨宇看著遠處黑漆漆的山,星星點點的燈,陷入了沉思,這沉思里,就有那個他認識的,生活在這片特別土地上的那個王小鵑。
吧臺旁邊的小舞臺上,有歌手唱著歌,過了有十分鐘,主持人在麥克風前說話了,“歡迎各位的光臨,下面我們請鶯子組合為大家演唱。”
酒吧里有人吹了口哨,看來是等了很久了。
所謂的組合是三個人,兩男一女,都穿著牛仔服,很有活力。小舞臺上各色彩燈全部打開了,紅紅綠綠的光點灑在舞臺上和歌手的臉上身上。
晨宇喝了一口啤酒,想聽聽他們到底唱的如何。
首先是其中一個男歌手主唱,另兩位彈吉他和著。晨宇感覺唱得不錯,不過眼睛還是被窗外一位高挑優雅的外國女游客吸引著。
接著是那位女歌手演唱。
“你唱著歌,唱著我喜歡的歌,在你的歌聲里,有青山,有流水,還有我看你的眼睛。……”
晨宇很喜歡這個聲音,而且旋律也有些熟悉,他轉頭遠遠看過去。
舞臺的女歌手投入地唱著,晨宇看著有些熟悉,他站起來,走進了些。女歌手頭上扎著個紫色的絲帶,上身穿著短短的牛仔服,下身是緊身牛仔褲,身體修長很是精神。
旋轉的彩燈投射到歌手的臉上,晨宇有些看不清楚,他又走近了些。
這時的晨宇,瞪大了眼睛,他太驚訝了,這個人怎么和那個他很久前認識又分開的王小鵑那么相像。
王小鵑怎么會在這里,晨宇無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覺,只是呆呆的看著。這個人真的是小鵑嗎。
“你歌唱的時候,我在盼著,盼著你能向我走來,你歌唱的時候,我在盼著,盼著能看到你的眼睛,所以,我聆聽,帶著我的生命、帶著我的理想、帶著我的所有的一切,用心聆聽。
晨宇想起來了,這是他寫的歌詞,旋律也很接近,那么她一定是小鵑了。
歌手演唱結束,酒吧的人鼓掌高聲叫好。
晨宇走到后臺。他看著那個年輕女子,確認她就是小鵑。他走了過去。
“請問,你是王小鵑嗎。”晨宇對著那個正在把吉他放到包里的女歌手背影問。
女歌手轉身看著晨宇,奇怪的看著他,突然笑了。
“我不是,請問你是誰?”
“啊,那太不好意思了,我把你看成一個熟悉的了人。對不起。”
晨宇很尷尬,趕緊從酒吧的后臺走了出來,直接走到了酒吧外面。
直到走了很遠,他才想起來,剛才應該問問那個女孩,她唱的歌曲是從哪里學的,不過他又想,即使問了,那又能怎樣。
晨宇慢慢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周圍的游人仿佛都已不存在。整個夜晚里,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經過剛才酒吧里的事情,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只有過幾次交往叫王小鵑的女孩身上。
他想到了她的模樣,她唱的歌,她的眼睛,他終于明白,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從來都還沒有放下過她。
第二天晚上,晨宇又一個人來到了那個酒吧,想再看看那個女歌手,因為他心里一直有個疑問,為何那個人竟會如此像王小鵑,為何會唱他寫的歌。
酒吧里的人不算多,晨宇昨晚坐的位子坐下。
演唱的安排同昨天晚上基本相同,先是兩個歌手唱完,然后兩男一女的鶯子組合登臺。
晨宇仔細看著那個女歌手,她真的和小鵑很像,可是今天再看,的確又和小鵑有些細微的不同。她唱完后,晨宇給她用力鼓掌。她應該也看到了他,友好的向他揮揮手。
她又唱了一首歌,是那首和晨宇寫的歌很像很像的歌,這次聽得清晰,連歌詞也是晨宇以前寫的。現在,晨宇可以確認這個人和小鵑一定是很親近的人了。
他正在猶豫著怎么去找這個歌手詢問,沒想到,歌聲一停,那兩個男歌手回后臺了,而那個女歌手卻徑直向晨宇走過來。
晨宇心里一陣慌亂,女歌手過來后,微笑著看著晨宇,說,“我可以在這里坐一下嗎。”
晨宇趕緊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你歌唱的真好,請坐,請坐。”
“我叫王小鶯,王小鵑是我表姐,昨天是你找我表姐吧。”女歌手說話直爽,開門見山。
聽到這個女歌手的自我介紹,晨宇的心跳頓時就加快了。
“啊,這么巧,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晨宇,大學的時候和王小鵑認識的。她現在住在這里嗎,現在一切都好嗎,我之前給她寫過信,可她并沒有回信。”晨宇急切的說。
“她在學校里遇到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吧,我表姐后來住了很久的院,后來又在家里休息了大半年,聽這里的醫生說是重度的應激性抑郁癥,還有一次差點在山里走丟了。
這兩年,表姐好多了。現在她在家里辦了一個外語培訓班,專為這里的導游培訓英語,過得很平靜。
聽王小鶯這樣說,晨宇又開始為小鵑難過了起來。當年那個美好優秀的女孩,應該有著大好前程的女孩,現在卻只能在這個遙遠的小城里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