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我不知道,因為接觸的樣本不夠多,時間跨度不夠長,不敢瞎說。但成人必然是分善惡的。
如果不是,那為什么有人能處理好家庭,能處處與人溫暖,而有的人,則相反呢?
01
高考報志愿時,等我到了學校,我的好幾位同學在等著我,他們驚慌的告訴我,我的志愿被改了,改成一個本省的二流學校。那天晚上就要錄入志愿了,如果我不及時追回,可能會面臨考高分,進差校的境遇。
他們幫我聯系了班主任,聯系了教導主任,老師開車帶了禮物去志愿錄入地,協調這件事情。
當晚,還住在教導主任家。
虛驚一場,事情辦妥,第二天,我回到家。路上,我還在想,拿錄取通知書時,要請那幾位幫忙的同學吃飯,要再去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家表示感謝。
可是,到了家吃飯時,父親第一句話說得是:“為什么不改別人的,就改你的?”
聽完這句話,我所有的對事情的慶幸,對同學老師的感恩,一切好的感受都沒有了,只剩下懊惱和憤恨——對啊,我真差勁!好不容易考個第一,還是遮掩不了我不行的本質!
同時,周圍所有的話語方向,都從慶幸感恩那個方向,轉向攻擊我的這個方向,全家籠罩在,你被人使了絆子,你灰頭土臉,你不行的這個大語境當中。
02
有人看了《少年的你》,討論,校園欺凌是怎么發生的?是欺凌者的惡?還是被欺凌者的錯?
其實,作為女生,從小學甚至從會走了有玩伴開始,到現在做了社會一顆螺絲釘,甚至只是一個全職媽媽,沒有一個女生敢說自己從未面對過這些。男生,也不見得多幸運。
欺凌與被欺凌,時刻發生著,沒停過。
但是,當一個被欺凌者被欺凌時,他最悲哀的,并非是被欺凌,而是他身邊那些類似我爸爸的那種邏輯——“為什么他們不欺負別人,非要欺負你?”“他為什么不打別人,就打你?”
這種精神討伐對被欺凌者來說才是最大的悲哀和最重的壓力。
這是一種看似正確的“惡邏輯”。
03
“你怎么打我孩子?
你孩子罵我。
那我孩子為什么不罵別人,非要罵你?”
“你怎么不買不用**牌子?你怎么買東西還比價格?你一定是窮逼。”
聽起來就是混蛋話,但一時無法在邏輯鏈條上反擊對不對?它確實很符合邏輯的三段論。能把人噎得半死。
可是,這個邏輯的大前提本身是錯的,很多混蛋話的錯不在于它是否具有邏輯性,而在于他的認知,甚至在于他本身在出發點上的不懷好意。
我認定的大前提是我孩子怎么樣都是對的,你怎么樣都是錯的。不是我用邏輯來證明你是錯的,而是我本身認定你是錯的,不過是借用看似合理的邏輯來如此證明。
我就是想罵你窮逼,所以我運用的邏輯,都是為我這個目的服務的。
這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道理。
04
可怕的是,這種技術,往往掌握在低層次的惡意攻擊者的手里。
他們并非不聰明,而最終諸事不順,在于他們不知何時生根于心的惡意,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惡邏輯。
那些不斷沖突,支離破碎的家庭,都是因為主導家庭的,是惡邏輯。
隨著閱歷豐富,很多越是層次高的,他越發寡言,哪怕萬不得已需要多聊幾句,也會適可而止。因為沒聊幾句,根據對方邏輯過程,知道了對方認知上限。明知道你們雙方的邏輯大前提不在一個層次,明知道你們雙方出發點來自兩極,還費那個勁做什么?耗下去,跟雞同鴨講,有啥區別?能有啥交流?
與惡邏輯相對的,是善邏輯。
05
昨晚有孩子同學的媽媽說,有的家庭,從不紅臉從不吵架。我們就聊,是因為倆人太投緣?還是倆人修行高,大智慧?
今天想想,這種家庭不過是倆人都有“善邏輯”系統。
老公半躺沙發打游戲,妻子看了——
“惡邏輯”是:這個大豬蹄子,我一天也累夠嗆,他自己在那里玩,看我砸了他游戲機,心里能不能有點數!
“善邏輯”是:這人真好哄,像個小孩子似的,給個手柄就打發了。
妻子早晨起來沒化妝,蓬頭垢面坐馬桶不關門,大發脾氣——
“惡邏輯”是:真惡心,倒霉,我被這女人騙了,我心不忿。
“善邏輯”呢,則是:嫁給我,老婆什么都不講究了,一大早發脾氣,一定是壓力太大,我一定好好安慰她,好好對這個女人。
聽起來,挺簡單的,對不對,可有幾個人能做到呢?不更多的是為了指責而指責,為了發泄而互相斗狠嗎?
所以說,家庭的失敗,就是對一個人最大的否定。我現在對這句話,特別認同。
06
想想,一個人的生活,真的,都是他自己內心在現實里的投射,“宇宙不會派送與你思想不合頻的東西給你“。
你邏輯出發點是善,你生活就好。你邏輯出發點惡,再聰明善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