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好想記下曾經跟你最美的那段年華,趁現在還記得,過往點滴就此寫下。
忘記了我們什么時候關系要好的,忘記了什么時候我們成為可以溫暖彼此的那個人,羅勝壽你是我在高中那沉悶昏暗的環境中收獲的最大明媚。
一
記得我是高二那年轉學到貴鋼中學的,這是一個職工學校,班級比較少,老師和同學們都很熱情,很善良,我很快就融入了這個環境。同學們都覺得我漂亮,皮膚白皙,嬌小的身材,穿得衣服還漂亮,(因為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兒,我姐姐們喜歡給我買很多漂亮衣服)成績也算中上,就這樣跟同學們相處的很愉快,幾個主課老師也很是喜歡我,上課老是喜歡提問我,叫我上黑板做試題,那時感覺自己有種被膩寵的感覺。特別是英語老師也是我們的副校長,他特別特別寵我,因為我是住校生,他經常邀請我去他家吃飯,做很多好吃的菜,買各種水果。
有次他去給你們高三班上晚自習,他也帶上我一起去,一進去到教室我很害羞有點害怕,就躲在教室的最角落坐著。也是從那以后,我就被全校的師生都知道我是陳副校長的新寵,經常可以混去高三的教室上晚自習,慢慢的跟你們班的幾個男女同學也混的比較要好。無意看到你,只知道你的名字,于是閑聊一兩句,才得知我們都是住校生,過了一段時間我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在離家很遠的寄宿學校遇到這樣一個可以聊得來的同學,內心還是些許親切的。但僅此而已,我沒有想過我們以后會有交集。
慢慢的我們幾個住校生會成群的一起去飯堂,一起去澡堂打熱水,在排隊的時候偶爾會打鬧。時間長了,我發現跟你最聊得來,最喜歡和你打鬧,喜歡和你作對,于是我和你就常常被他們拿來開玩笑說我們是歡喜冤家,說你喜歡我.......我們都沒有理會他們。
二
總有同學問起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大笑說羅是我的好朋友呀,像親人一樣的朋友,像哥哥,他是異性朋友里最懂我的那個,也是我最信賴的那個。我跟他無話不說,我會肆無忌憚地跟他講我的心事,我的感情,我的學習,我的生活。不管遇到了什么問題,他總是用逆向的理性思維幫我分析,他的任何逆耳批評的話,我都能聽得進去。也不管什么時候,我找他幫忙,我總能找到他,而他總是在那里。
之前聊天時我有跟羅提過,我高一時有個男朋友,但是我們很少見面,幾乎一年不見一次,而且也沒有什么書信往來。其實都不知道那算不算男女朋友關系,因為那時的我真的很傻很天真,感覺對一個男生有了好感就認定是那個人了吧,以至于一直以來羅對我的關心,對我的照顧,對我的付出,我不是沒有感覺到,而是我覺得自己已經心里有人,不可能再去接受其他人了吧。
三
讓我印象最深刻是:學校的水龍頭洗刷臺就在你們高三男生宿舍的門口,每天早晚洗漱和洗衣服都必須去那里,而不管我什么時候去你總會蹲在宿舍門口看著我,跟我聊天,跟我打鬧。有次我在刷牙時,我不記得你過來跟我說了什么,突然我很想笑,當時我滿嘴的漱口水對著你噴了一臉,瞬間我們都在爆笑,我到現在都很清楚的記得我們兩個人當時的傻樣笑的是多么的開心。
還有次應該是臨近你們高考了吧,你說要帶我去郊外玩玩,烤南瓜飯和烤竹筒飯,聽起來好像很好玩,我很想去,但不是周末,班主任也不批我的假,我跟同桌陽陽就大膽的翹課一天跟著你們坐車去了郊外。傍晚坐車回學校的途中,我們幾個是坐最后一排的,你坐在我旁邊,玩了一整天,可能大家都玩累了吧,然后我們都睡著了,不知不覺中我醒來發現我既然是靠在你肩膀睡著的,當時那種感覺很美好。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你們就要高考了,意味著你們即將要離校,而我也開始進入緊張的高三。不記得當時你們離校我有沒有去送你,只知道那段時間我心情很低落,很傷感,感覺就這樣跟一群玩的這么好的師哥師姐離別,心里非常的難過和不舍。
那時的03年網絡沒有這么發達的,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每個人都有手機,微信聯系。學校有個IC卡電話亭,你那時有call機,你畢業后,開始我們就是靠那個電話亭來聯系,偶爾打打電話。你家是住在市里的,你一直都是以我是你妹妹的名義,周末帶我去街上玩,帶我逛超市,帶我參加你朋友的生日聚會,去KTV,帶我吃遍大街小巷的燒烤、小吃還有喝涼茶,你最喜歡喝的涼茶是生地加奶,我每次都跟你喝一樣的。
四
你沒有繼續讀書,你說讀書很無聊不想再去讀大學,高中畢業后你就踏入社會工作了,而我高三也開始緊張的復習功課,漸漸地我們很少了聯系。有天傍晚,快到晚自習上課時,門衛來寢室找到我,說學校門口有人找我。我當時沒有想到會是你,遠遠的望向校門口,看到了你的身影,你手里捧著一個禮物盒子,你一見到我就把禮物甩給我,說送給你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當時有點受寵若驚,有點喜出望外,有點語無倫次。我之前只跟你提過一次我的生日,沒想到你既然還記得,還專門送禮物來學校。然后我們只是隨意的聊了幾句,我就趕著回教室上晚自習。那個禮物我很喜歡,是一個透明玻璃大圓球的音樂盒,一打開關,里面的小女孩在雪花飛舞中輕快的跳舞,你寫了紙條,說如果遇到煩心事的時候就打開音樂盒,希望能減少我的煩惱,希望我每天都過得開心。你說很喜歡我燦爛的笑容,每次看到我的笑容聽到我魔性的笑聲,都能感染你。嗯,畢竟那時的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是那么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毫無掩飾。
自從那天收了你的禮物以后,我們就失去了聯系,好像聽說你去另外一個城市工作,我也沒有打聽,再后來我也完成了高考,帶著滿滿的記憶離開了學校。
五
04年春節的時候,在家里突然接到你的電話,你說你回來了,你想見我,說想來我的家鄉看看我,現在已經在我們家鄉的鎮上了。我當時內心有點高興,馬上叫弟弟用摩托車帶我去鎮上跟你會面。可能是太久沒有聯系的原因,我們彼此變的陌生,有點不好意思,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能聊。你帶了個朋友一起來的,然后你說肚子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當時是過年,鎮上沒有什么飯店,就隨便找了一家桂林米粉店,我還記得你給我加了很多牛肉,最后還是你買的單,現在只要一看到桂林米粉就會想起你。
離別后,我們還是一樣沒有經常聯系,偶爾打打電話,從那時候開始,我那所謂的男友也開始出現了,我也去外地上大學,當時把心都放在男友身上,也會害怕男友吃醋什么的吧,慢慢的我已經不在聯系你,估計你也能感覺得出來,我已經開始疏遠你。
之后我們應該有大半年沒有聯系過,有天暑假我在家里突然接到你的電話,你說很久沒有見我了,問我有沒有空出貴港市里玩幾天,我欣然的答應了。可能是太久沒有見面的原因,彼此都有很多話要互相傾訴,我們聊生活,聊學習,聊感情,聊工作,無話不說,依然聊的很開心,感覺又回到從前。你還是帶我去我們之前經常逛的鳳凰街夜市,吃著燒烤,喝著啤酒,最后也會來一杯生地加奶,每天我們都會玩到深夜。
你給我在鳳凰街的賓館開了兩天的房,你帶我回到房間,你說一個人住害怕嗎,我說有點,你說那就把電視打開來睡,如果再害怕就給我打電話,我家就在隔壁不遠,然后你就走了。因為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外面過夜,也沒有住過賓館,當時有點害怕。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你來敲門、說給我送毛巾,叫我不要用賓館的毛巾很臟,然后我說你可以留下來陪我嗎,我真的害怕不敢一個人睡賓館,然后你留下來了。
我到現在都很清楚記得那天晚上的情形,我們開始也是毫無顧忌的什么都聊,到最后我去洗漱準備要睡覺了,氣氛開始變得有點尷尬。因為只有一張床,我們當時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然后就這樣各自和衣躺在了床上,你突然伸手過來摟著我的腰,我有點害怕,因為第一次跟男生同躺一張床上,我不知道你接下來想要做什么,也不敢想,我一縮,側身躺著、一動不敢動,也不怎么敢呼吸。可能你有感覺到我的驚慌,你也沒有再多一點的動作,最后我們就這樣一句話沒有說,也沒有做其它事情,你一直摟著我的腰,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估計你是覺得我們昨晚太尷尬,然后你打電話來說在下面的早餐店等我,叫我洗好臉就下來吧。其實我們都知道,一旦越過了那道防線,我們的關系將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我也知道,你是為了尊重我,才不會對我做出出格的事情,從那刻起,我對你更加的敬佩了。
再后來我和羅之間的聯系,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其中最長的一段時間有三年多不曾有過任何的聯系。但他卻是朋友里,我非常舍不得丟掉的一個朋友。我跟羅說過,想跟他做一輩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羅說,希望都不要食言。但愿,今后的日子里,我們不要把彼此弄丟吧。
六
馬上要大學畢業實習了,那時跟男友算是熱戀中吧,我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想起羅。三年多沒有聯系,我以為他應該已經結婚了吧,我不想去打擾他,我怕他的家人會誤會,會給他帶來困擾。后來無意中聽到一個朋友在說,羅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他還是單身,說他一直在等我。我頓時有點意外,我說他知道我一直有男朋友的,我們說好了他做我哥,他怎么會一直傻傻在等我。我有點不相信,也有點自責,也許是我給了他什么錯誤的信息,也許我既然已經有男友不應該跟他走那么近。
真的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我無法界定我們之間的友誼,這種友誼有些超越友情,卻不到愛情。也真的很多年后,我才完完全全放下了對羅朦朦朧朧懵懵懂懂的情愫。記得我的日記有寫過,有一種朋友,你們可以分享音樂,分享文字,分享快樂,分享憂傷,卻無法分享人生。或許,這種朋友,只能定義為此生的藍顏知己了。不過,人生得一此知己,已足矣了吧。
06年底收到羅的信息,你說年底要結婚了,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籌備婚禮,忽略了跟我的聯系,你問我過的好不好,叫我以后一定要幸福。那時是06年春節前夕,我當時剛到深圳一家公司上班,公司不批假,到最后我也沒有辦法去參加羅的婚禮,拖朋友給他帶了一個大紅包,我當時還寫了日記的。
七
隨著年紀的增長,我越來越明白什么適合自己,什么不適合自己,也越來越能以最舒服的心態棲居。藍顏知己,應該是對羅最好的定義了。
一路走來,眼前浮現起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美好或傷感的往事。我其實還好,不是孤寡一人。至少,我還有過去的一些人和事來讓我回憶!聽到一首歌、看到一處物,走在泛黃的路燈下。想起最多的:還是你~藍顏知己。
生活中,當事業、生活、愛情都一一遭遇「瓶頸」時。在我無力承受,備好疲倦時;“藍顏”的出現無非是一種心靈深處的依偎。在他的面前,可以大聲哭泣。甚至淚水、汗水、口水、鼻涕一并迸發出來。他也會認真注視著我,直至感覺到累了停止發泄為止。在他面前,可以大口咽飯。就連牙齒上粘著菜花也可以繼續談笑風生;他會投入的聽我說故事,而不會取笑我的「不拘小節」……在他面前可以喝個爛醉,無論是滿嘴臟話的開玩笑,還是吐到他身上的臟水,他都不會嫌棄我。只知道,他最懂我的心……
一直以來我在別人面前,我總是偽裝的很堅強,每天都強顏歡笑,但惟獨在你面前我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狼狽與悲傷,我可以淚流滿面,也不會怕會被笑話,因為你見過我所有的狼狽,我不需要和你逞強。
我們也會吵架,也會開很過分的玩笑,可是無論怎樣,我們之間依然如故。我知道,這世界上能有一段單純的友誼多么不容易,所以我拼命珍惜。
羅勝壽,一路走來,感謝有你。
我親愛的藍顏,如果沒有遇見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會有怎樣的遺憾,我慶幸,我的成長有你陪伴。感謝你路過我最寶貴的青春時光,因為收獲這樣的友情這一路我都不覺得遺憾。
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但故事的結局其實可以不一樣,即使花開兩朵,也可以是很好的朋友,這也算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吧!
八
自從羅結婚后,我幾乎沒有再去聯系他,我不想打擾他的生活,給他造成負擔,我希望他能有個幸福的家庭。直到09年底,我也開始籌備我2010年的婚禮,想起是時候跟他說一聲,因為他之前答應過一定會來參加我的婚禮的,會見證我的幸福時刻。那段時間我一直聯系不上他,我以為他把我忘記了。后來,終于在一個朋友口中得知羅在08年時候在外地出車禍走了,當時我腦袋一翁,我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接受這個事實。我到處打聽,能聯系上的同學,朋友我都聯系了問了一遍,得到的消息依然是羅真的走了,我當時心口很痛,那段時間只要一想起我們曾經在一起聊天,逛街,吃飯的畫面就欲哭無淚。我覺得老天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你這么好的一個人,這么善良,老天為什么要以這種方式把你帶走。
回憶,你推不掉。總會趁虛而入,肆無忌憚的爬到大腦里。控制思想、控制身體!于是,我一次次在這樣的夜里,回想走過我們來時的路…...
戴著耳麥一遍又一遍單曲循環聽你最喜歡的張學友的“忘情冷雨夜”淚水模糊直到睡去。
九
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你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去年我又開始一個個的加朋友加同學微信,拼命打聽有關你的任何消息。可是最后得到的結果依然是你幾年前就走了,你真的就這么走了。
聯系到一個跟你交往多年的好友,他告訴我,你其實一直最愛的人是我,為我,你一直在默默的改變很多,身邊的人都知道,都看得出來。說你一直不愿意跟我做什么藍顏知己,什么哥哥,說你想過跟我表白,想過留住我。但是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你不想打擾我的幸福,你一直在守望著我的幸福,一直在等我轉身。可是我卻一直在裝傻,到最后連給你開口表白的機會都不給。無奈,你在家人一直催婚的情況下,去相親,跟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孩就這樣結婚了。聽到這些,我除了心痛,掉眼淚,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只覺得自己是多么的冷血無情。
有太多的情感交集在一起,不要問他為何待我這般好,因為他也答不出來。有種心甘情愿的付出,亦有種心甘情愿的幸福。
年底春節再次回到這個已經離開6年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站在依舊喧鬧繁華的街道,每走一步,腦子里全你的影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往事再涌心頭,歷歷在目,恍若昨日,不知不覺早已淚流滿面。
拭了下眼角的淚水,我知道,現在你一定在屬于你自己的世界里,幸福生活。嘴角流笑,原來你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個人。站在那里,不偏不倚。就是等待……
你已走了這么多年,還是放不下我們這段純真又質樸的感情;還是總會不經意的想起你,想到心痛。總是會不斷的回憶跟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多么痛的領悟,多么回不去的曾經;我常常在幻想,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錯過彼此,這將會是怎么樣的結局。你將是我這輩子永遠的痛,永遠的遺憾。
藍顏知己,心有靈犀;
你解我的心思,
我懂你的暗語。
藍顏知己,我們命中注定;
曖昧還是清晰,
誰解它的玄機。
藍顏知己,我們的秘密;
沒有明天的延續,
沒有結束的惋惜。
藍顏知己,明于心跡;
有種,感動的記憶;
特別的你,總在心里
誰也無法代替,
關于你,無法忘記……
十
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還要跟你相遇,相識,相知,甚至相愛;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們不要再做藍顏知己;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在那傻傻的等待,我定會轉身給你一個愛的擁抱。
羅勝壽
謝謝你的出現,驚艷了時光,溫柔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