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茶先生的每一次對話,都在有意無意啟發我的思考。
寫在前面:
與茶共話成長集,是我和我的良師益友茶先生,多年來一些聊天場景感悟到的啟發。
之所以整理起來,是發現和茶先生這位長者和朋友的對話,給我帶來了更高級的智慧陶冶。受益終生。但我敢負責任的說,茶先生也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對我如此有啟發,因為對他成功的人生和豐厚的閱歷來說,他只不過是隨口說了些“常識”。
茶先生是誰?
他是我進入職場的第一個領導,第一位導師。茶先生因為長我十幾歲,目前是半退休狀。他是著名攝影師,他是著名策劃師,他是一個培養出藤校孩子的爸爸,是師母眼里非常靠譜的老公。
茶先生最近好像有那么一點點“喪”。
他在給我的信里寫道:(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茶先生自己的生活感言)
你肯定有過這樣的感覺,在個人的某項技能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時候,也就是俗稱的半瓶醋狀態,會在忽然之間發現這項技能歸零,你什么都不會了。
是誰把一向智慧自信的茶先生打擊成這樣?你肯定想不到。是作家和菜頭。
茶先生欣賞和菜頭很久了,最早老羅的得到APP剛起爐灶的時候,茶先生就推薦我訂閱了和菜頭的《槽邊往事》專欄,茶先生說:
“文字在他手里,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但卻字字入心恰到好處。這背后的功力,怕是學不來。但我當成我的目標。”
有段時間,茶先生為了踐行“學習和菜頭好榜樣”的自我目標,每天寫一點隨感,隨手發給我。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我看不看,我就像一個年久失修的郵筒,悶聲不吭卻因為年代久遠值得信賴。
在這里我要重點說明一下:
茶先生是我的前輩,我們都是做新聞出身。在我們的稿件里,不能有任何一個字是夸大事實的。因為我們有更強大和直白的圖像來做載體,“電視語言”最忌諱的就是極盡修飾。所以,很多善巧文字的大拿到了這里都變成了一無是處的“書袋子”。要不斷的做減法才能適應。
而我們這些邏輯還比較過關,文字簡單粗暴的“半文盲”,卻在電視行業找回了缺失的“文化”。
言歸正傳。
讀者看前面的系列文章也都了解一二,茶先生因為近一年來迷戀貓,從零開始在做貓的自媒體,除了他擅長的視頻和影像外,文字成為了他一直“耿耿于懷”的技藝突破堡壘。而和菜頭,也在寫貓。
每當茶先生寫完一篇貓,偷偷去看看和菜頭寫的貓,就被打擊一次。如此二三,茶先生就“喪”了起來。他感覺到駕馭文字,修飾文字,傳達文字能量這件事,在他身上顯得收效甚微。
那么,和菜頭到底怎么寫貓?為什么讓茶先生如此贊嘆不已,我分享給大家感受:
茶先生像小學生分析課文一樣,將這里面的字句做了梳理,因為他養貓并且極度愛貓,所以,他更能看出這段文字的精彩之處。
“那些我日日和貓咪呆在一起所見到的細節,為什么沒有在筆下用人的正常語言表達出來?”
茶先生這句自問式的語句,足以看出他對自己寫貓方面文字的“不滿意”。他又分享了另外一段,用他自己的話說:嘆服!
茶先生在信里自問道:
這種場景不是很常見嗎?貓咪在開心的時候,尾巴就會高高的豎起,我甚至不止一次地拍到過豎起的尾巴還打了一個優雅的彎。我會寫成尾巴打了一個彎吧,但我一定沒有想到會寫成,在尖上,輕巧地彎曲一下。兩相比照,我的文字至多是一種陳述,而不是描寫。
我感動于茶先生這種做什么就想把什么做好的精神。我更感動于他能夠俯下身去,把和菜頭的文字,一點點的像剝洋蔥一樣剝下來,自己對照著偷偷進步。
看著信,仿佛看到了一個書童,努力的看著一篇自己喜歡的文章,又是打勾又是劃線,心里各種喜歡。
看完茶先生的信,我一直在想,要怎么給他回復。和他回復些不痛不癢的安慰的文字,顯然不是他這個段位所需要的。在長期的交流中,我大概知道他內心早已有了答案,只是需要一個友人的“旁觀者角度”。
宋代禪宗大師青原行思,提出了人生的三重境界: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禪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禪中徹悟,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我一直覺得這個禪理適用于我們學習知識的過程。
很巧的是,今天早晨在刷朋友圈時,看到了這么一張PPT,覺得正好可以回應茶先生:
細看這張圖,和禪宗大師青原行思的人生三重境界類似,講的就是人生不斷進階的一個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變化是:
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知道自己不知道——知道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知道
我發給茶先生,并且配了一句簡單的話:
“突然發現自己無知了,是說明你進階了吧?這應該是好事情才對。你可跑慢點,我都已經追不上了。”
顯然,茶先生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他發了一個笑臉,外加一句話:
“行,走慢點,不然前路漫漫太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