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六下午三時開課,兩個小時的課程結束后,晚餐前那段時間(這頓晚餐是推辭不掉的;他媽媽的廚藝相當不錯),他有時會畫形態各異的變色龍和變形金剛給我看,有時還會請我同他一起看動漫科幻影碟。對那些影碟我雖無多大興趣,但又不忍掃了他的興,便就隨了他。他總是把我當成他的同齡伙伴,倒也讓我找回了些許少年情趣。記得,有一次,他用彩筆畫出了五六種不同款式的胸針,有的鑲嵌著祖母綠,有的鑲嵌著藍寶石;真是漂亮極了。他跟我說,他想外婆了。他想象著,把這些漂亮的胸針遙寄給早已故去的外婆,以寄托他的思念;說時神情憂傷。我在贊嘆他藝術天分的同時,更被少年那悠悠綿長的思念之情和他心地深深的愛意所打動。
每周六晚餐后,其父總是堅持要開車送我回住地,少年隨父同行,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車內彌漫著親情氣息。他不止一次說過:“平姐,我們要是一家人該有多好!”在我回國前的一日上午,去他家與他父母和他告別時,期間言談之中彼此滿含殷殷情意。再三告別后,我終于邁出了院門。他們聲聲再見,句句珍重,我頻頻回首,依依不舍。我終于決心不再回眸,疾步前行。走出數十米,飄來琴音,我又不禁回眸,只見少年遠遠相送,用口琴正在吹奏著一曲《送別》。這淳美如詩的送別情景,令我熱淚盈眶,向遠處的他揮了揮手,未敢停下急行的腳步。?
一個美好的少年,為我留下了一段純真美好的記憶,讓我一生回味。在人生萬千的姿態中,只有付出真誠,收獲情誼,才是莫測人生中最美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