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五天時間,武林丟失了三位門主,冷大在瑯琊閣召開武林首腦大會,各大門派各執一詞,不愿真正解決問題。賊人下一個要擄走的是曹大貴,殺手盟毛遂自薦對曹大貴進行保護,無奈曹大貴依舊在幾日后無故消失,一時之間,武林人心惶惶。
壹
瑯琊山,瑯琊閣,禁地
“你回來了?”感覺到男子靠近,女子淡淡的開口道。前面是是瑯琊閣的千尺斷崖,崖下面是不見底的深淵,崖旁飄著的是觸手可碰的云層,崖上面是一眼萬里的晴空。微風徐徐,女子耳畔的發絲輕輕擺動。
男子站在五步外的位置,就這樣看著前面的景,就這樣看著前面的人,輕應了一聲:“嗯。”
初秋時節,天氣微涼。夏日翠綠的竹葉開始慢慢變黃,微風輕擾,竟簌簌掉落。
男子忘記自己這樣看著她站了多久了,男子打開手臂上挽著的血色狐裘,幾片干枯的竹葉掉落下來。
“天氣漸漸轉涼了,崖邊風大,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男子一邊說一邊幫女子披上狐裘。手攏過肩膀的時候,停滯了三秒,依舊還是拿開了,嘴角輕嘆。
“曹大貴不會再出現了吧?”女子眼睛依舊目視著前方,仿佛要看穿那千里之外的某一件往事。
“不會再出現了。”
“事情做得可還干凈?”
“我做事一向仔細,你放心。”
“也別粗心,冷夫子他們都不是那么好輕易欺騙的人。”
“嗯,我會注意的。”
每天傍晚時分,太陽落入半山腰,這樣的對話,簡單而熟悉,每天都在重復著。說完這些,男子與女子靜靜的站在崖邊,夜幕降臨,晚風習習,吹起了女子紅色的裙帶,也帶起男子黑色的衣角,從背面看,好似美景圖中的一對璧人。
“下一個,要對付的是魔教的袁明月,公子可有信心?”
“我只是盡力去做。”
“魔教教眾眾多,防御系統也很強。教主袁明月也是武藝高強。公子可要小心些。”
“是呀,那時候咱們一起在瑯琊閣讀書學藝時,他便是最優秀的那一個,深的夫子歡心。不像我,向來不喜說話。”
“你的武藝比他差不了多少,只是公子低調罷了。不管他們武藝多高,我憂羅是必須依舊不會放過他們的。”
“憂兒….”男子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秋夜微涼。
貳
蜀西,光明頂,血染青紗帳
眼前是一片黑夜,無盡的黑夜。男子目視前方,眼底死一般的寂靜,身上殺手的氣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凜冽。
許是下了點小雨,光明頂守在教主門外的兩個弟子,打了個冷顫。動了動快站的麻木的雙腳,聳了聳肩膀,把身上的青杉裹得更緊了些,繼續站直。
“你說,最近流傳的擄走四位掌門的人到底會是誰呀。這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是本門派一頂一的高手,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人擄去呢?”
“管他娘的是誰,害的我們兄弟基本整夜整夜的當班。早些時間沒入秋還好,這幾日入秋了,再下點小雨,這今晚呆一晚,到明早還不得全身凍得僵硬。”
“是呀,你說…..”鮮血從小弟子的脖頸慢慢地,慢慢地一點一點的滲出,速度越來越快,一點一點地將小弟子身上的青衣浸染。小弟子未說完的話,也被卡在了咽喉處。另一位弟子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也已經沒了性命。
男子,把劍收回劍鞘。輕輕一推便打開了,袁明月的房門。內室點著一只快要燃盡的白燭,火光微弱,讓整個房間顯得更加昏沉,房間到處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不對,為什么有蠟燭,剛剛在外面明明已經沒有看到任何燭光了,這是怎么回事,男子眉頭一蹙。殺手的本能,讓他知道,今日自己要除的這個人,已經做好準備在等著自己了。不是男子怕自己打不過那人,只是這樣便會驚動其他人,何況她也在這光明頂,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
說時遲,那時快,黑暗中,一束白色的劍光猛射出來。男子提著劍,便朝那青紗帳刺去。劍氣如冬日凜冽的寒風,向那青紗帳席卷而去。一時之間,房間的氣場如旋渦一般翻涌起來,桌凳也開始蠢蠢欲動。
簾帳被瞬間撕碎,男子看到了青紗帳里,那輕靠在枕邊的人,那是再熟悉不過的一張容顏,那是自己日夜刻在心上的容顏。
從小,在瑯琊閣學藝的時候,夫子邊說過:“殺手,最重要的,就是要冷血,不能有雜念,因為生與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在劍刺向床上人的那一刻,男子強行收了劍氣。袁明月一躍而起,在他收劍的那一刻,北冥神掌緊隨而至。噗~男子終究沒忍住,一口鮮血在青紗帳上畫下一副刺目的畫卷。
床上的人兒,雙手緊握絲被,三秒。掏出紫檀絲扇,向對面的黑衣人刺去。
那一刻,男子竟忘了抵擋。
魔教有憂羅
生性嫵媚
體格風騷
一笑傾人城
再笑傾人國
殺人石榴裙下
不見鮮血不思痛
這是江湖,傳的最久的幾句民謠,人盡皆知。
叁
瑯琊山,瑯琊閣,往事如煙。
三日后,丟失的掌門們緩緩走進自己的山門,各派弟子均十分歡喜,只是這幾位掌門卻一個個愛上了沉思。瑯琊閣封鎖了所有關于掌門丟失的消息。群龍無首的局面似乎就不曾出現過一樣。
那是一個清晨,一紅衣女子獨立于瑯琊閣的峭壁之上,前面,是瑯琊閣最深的千尺斷崖。女子從日出坐到日落。
“他走了,你也無需自責,你不是也自己站出來澄清了事實了嗎?而且那日,你對他并未下手,若不是你,他現在怎么還能留著這一口氣?”
“可終究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利用他對我的感情,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若不是我,他必定還好好的做他的殺手盟盟主,雖冷血卻也不至于傷心。”女子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滴滴落下。
那日,教主突然叫憂羅去他房間,憂羅知道自己教主向來不屑于與自己為伍,便不擔心教主會對自己做什么,只是沒想到那日,教主喝了青衣樓的合歡酒,竟強要了自己。當憂羅醒來的時候,便看到文蒼的赤煉劍朝自己刺來。他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教主的床上,看到他因強收回劍氣而傷了自己的時候,憂羅竟有一些心疼。但為了自己的計劃不被打亂,她還是出手了,只是在紫檀絲扇快要刺進他身體的時候,憂羅后悔了,只是那一刻的遲疑雖然不曾直接取了文蒼性命,但也只離心臟不遠。
大家知道賊人便是文蒼后,驚訝不已,也困惑不已。
入夜,一紅衣女子閃入冷大的房間。
次日,冷大以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弟子就這樣死去的緣由,耗費了自己四層的功力,終于保住了文蒼的性命,只是文蒼也被廢了武功。
半月后,文蒼醒來留書告知冷大,四位掌門自己并未殺了他們,只是下了無筋散,然后將他們關在東海的一個地牢里,文蒼不知去向。
“你的臉,沒有辦法好起來了嗎?”冷大小心翼翼的問,似乎怕再傷了眼前這看似堅強的女子。
“十年了,應該是好不了了。不過也無妨,這十年來,我帶著這張人皮面具倒也習慣了。”女子手輕輕蓋在右臉的紗巾上,淡淡地說。
“當年,是為師的錯,若是多關心你一些,也不至于出現今日這樣的局面。憂兒,其實你原本的樣貌比現在好看許多。”
“夫子,往事如煙,不提也罷。”
三月后
江湖傳,魔教憂羅找到心屬之人,那人風度翩翩,星眉劍目。憂羅跟隨男子,共同策馬,浪跡天涯,從此嫵媚盡收,簡衣素年。
(預知憂羅為何定下如此計劃,為何憂羅會毀容,且看下回番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