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沒有田野生活就直接長大的孩子,我感覺農場離我很遙遠。新婚第一年,在婆家過年,算是體驗了一把農家的生活節奏,也慢慢理解老公以往這些年的生活經歷。前幾天朋友說要在外地過年,我打趣地說,我今年也是在新地方過年,農家樂的生活。
2017.1.25 Day01:橄欖剛離開母體的時候長什么樣,你知道嗎?鵝在即將結束生命的時候是如何掙扎如何無奈的,你知道嗎?住在半山的房子是什么樣的體驗,你知道嗎?看到雅庭的姐姐脫掉鞋子爬上梯子,我有點驚訝,不禁把裙子提了提,方便我大步上前扶住梯子,看著她站在樹上敲打橄欖枝,跟我年齡相當的她竟讓我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橄欖零零散散落下來的時候,想起微信里“元寶、恭喜發財”的屏幕。后來我幫忙撿散落在地面上的橄欖,跟橄欖枝相接的那頭總有一些植物泥漿,后來聽說這個叫“橄欖泥”會讓手變黑,并且只能用橄欖汁才能洗掉,別的任何清潔劑統統不管用。
在鳳凰古城游玩的時候,我并沒有去任何付錢的景點,而是穿梭在每一條大街小巷中,去看那些依山而建的房子,去看曬太陽發呆的老人家,去跟學校旁邊的當地小商販聊天,這些在我的腦袋里都應該是旅游出現的場景。而今天,我們去一個親戚家的時候,我走在那些高低不平的小路中,看這上小不一的房子,我竟然有了一種身在“鳳凰”(湖南吉首)的感覺。
這一天在各種好奇中度過,我看到了鵝要為我們貢獻生命的時候,那種無奈的叫聲;我看到圖片里“公雞”的真實樣子;我聽到各種家禽動物發出的聲音摻雜在一起,讓這個空間不缺音樂;我動手嘗試了割草喂鵝等等,這一切都是雅庭日常的生活,而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
2017.1.26 Day2:點火燒柴,這大概是我理解的原始生活,而我婆婆家一直保持著這種生活習慣。2天的時間,我學會了這個技能,我主動點火燒水,然后我在想:我們有煤氣也有電水壺,而燒水這件事卻一直沿用這樣的方式,從經濟學來講是不劃算的,這也許是一種習慣,一種紀念吧,我也沒有問。每次吃飯前先到田間晃悠一圈,今天由我親手收割回來的大白菜,感覺很新鮮也很甜。
雅庭給丈母娘送去鵝肉、雞肉還有臘肉,一系列的東西,新婚后的第一次過年節奏。
2017.1.27Day3:農家樂第三天,作為婆家媳婦的我第一次深度參與“拜老爺”事件,今天經歷了幾個不一樣的老爺,感覺把以往沒拜的都補齊了。農家菜園,已經從完全不懂到現在能夠獨立采摘了,看著一天一個樣的“麥草”,聞著手中芹菜的味道,再次感嘆生命的神奇。年夜飯之前代表家長送紅包的事這個時候直接到我頭上來,順理成章走了幾個親戚,哈哈,正式跨入農歷新年,大家新年快樂!
2017.1.28 Day4:結婚第一年,在婆婆家過年,慢慢看認真想,這里的禮俗以及大家看待禮俗的態度。鑼鼓隊中,打鼓的小帥哥精神抖擻,吹笛的老爺爺面帶笑容,打“鑼”的一班子學生弟弟們面無表情,還有一個人由始至終一直帶著口罩,格格不入。我端著茶走到大家面前的時候,看清楚彼此眼睛的時刻,我在想,在他們的心中打鑼鼓這件事情到底是為了什么,儀式感、習俗、無奈還是錢呢?在腦海中浮現一個詞“為榮耀而戰“,如果每個人心目中都是這個詞,表現出來的應該不是今天的這個樣子!后來鑼鼓隊表演結束,看熱鬧的人也很快散場了,我們開始幫忙收拾現場,大概有兩對新人最能干活,我觀察了一下,學歷高、顏值高是這兩對的特點,所以總結了一下”主要看氣質“這句話果然很有道理!
今天發了一條朋友圈:“正月初一,5對新人來幫忙招待外村來的鑼鼓隊,每對都懷孕了,只有我們家的寶寶是在新郎的肚子里。”默默地,又黑了一把雅庭!
2017.1.29 Day5:正月初二,女婿日,我跟著女婿一起上丈母娘家蹭吃蹭喝,一天走了娘家的10檔親戚,也真是夠嗆!一早起床,雅庭奶奶已經幫我們做好早餐,略帶一點不好意思吃完早飯長征出發去娘家!起床刷牙的時候,我從窗戶里看向奶奶住的老房子,這是30多年前“番客”祖父寄錢回來建的,在當時也算是大戶人家才有的待遇吧,現在雖然老舊,卻也打掃得干凈,所以看起來很舒服。每次聽奶奶跟我講過去的故事,看到她寫的文字,我就很佩服她老人家,60年前讀全潮州最好的學校“金山中學”,后來為了自己的孩子放棄公家的教師職位。好在近幾年也算是享了清福,后代子孫都跟得上時代,每次回來也都會去看望她,身體也跟著好起來了,臉色也好看,能看懂她臉上的笑容是孩子時代一樣真實!
2017.1.30 Day6:正月初三,聚會日。天底下有一種神奇的病叫做“嗜睡癥”,我應該是得病了,哭暈···自從我嫁入“豪門”(山腳下),各種朋友都主動要求要來我們家玩,作為一個農村長大卻沒有田野生活的人來說也是很新鮮的,更何況那些完全生長在城市里的呢!開車一路上鳳凰,路兩邊的風景很美,還有山和霧,就像走在電影里的仙人境地!特地去鳳凰吃了晚餐之后往回走,頭腦里有一個詞“萬萬沒想到”,我們是在更生家吃飯,而這一個聚會,是從年前我們跟三三姐一起計劃的,而計劃中并沒有更生,果然是萬萬沒想到。
2017.1.31 Day7:正月初四,接待日。農家生活的真正體驗今天達到了高潮,來過都說好!從廈門回來的舅舅迫不及待想要來看看外甥女嫁得怎么樣,一家人一早就過來我們農場,看到各種各樣的植物、水果樹、家禽等,小孩子用新奇的眼睛探索這個世界,快樂得不知所措!第二批客人是我哥哥嫂子,他們也是第一次來,農場的氛圍果然都是大家喜歡的,小孩開始撿雞蛋、敲橄欖、往河里扔石頭,還看到各種不一樣的雞品種。體型很小的公雞在大家眼前走動,很可愛的動作,今天我才知道這只雞已經10年了,在雞群中算得上是爺爺了,但因為體型小,品種不一樣,從來都看不出爺爺的威望。還有一種動物叫“猴樓”(表示不懂文字如何表達),農場中也是養了好幾只,這些奇怪的小動物都不是為了生意,只是好玩養著,就像養寵物一樣。說到寵物,農場中有3只狗,其中一只是放養的,也就是這個原因,大年30晚上生了三只狗寶寶,現在農場里總共有6只狗狗,已然是個大家庭!接待日在一片小孩子的笑聲中結束,也就是天快黑的時候,我看到婆婆根本停不下來的雙手,一直在忙碌,我又一直幫不上忙,有些許愧疚。
2017.2.1 Day8:正月初五,殺生體驗日。每個人過來都羨慕我們這里的農場,收拾得那么干凈,還種了各種各樣的鮮花,還有很多原生態的肉,結婚幾個月我今天算是知道了。早上天剛剛亮起來的時候,爸媽就起床開始張羅一天的事情,除了喂養雞鴨鵝,還有很多看不到的工作,比如養花、養狗、種菜,而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要殺6只鵝,為明天的祭拜準備,下午還看到老爸提前在煮各種東西,為明天中午的三桌客人作準備,我看到他們平常沒有說出來的辛苦勞作。6只鵝2只雞,我加入了拔毛大軍,我大概有20年沒有做過這件事了,手一直泡在水里然后眼睛仔細尋找鵝身上的毛發,剛開始有點不習慣,看著他們從生到死,還要拔去它身上的毛發,只是為了滿足人類的食欲,心里感覺怪怪的!
2017.2.2 Day9:正月初六,勞熱。第一次在雅庭家勞熱,話說跟著奶奶去拜神都是奶奶一手辦好,然后我們跟在旁邊只是聽指揮,這感覺就是傳說中的“溺愛”。一大早起床拜神后,我們就回到家里幫忙準備中午飯了,勞熱的感覺就是一整天都在忙著準備吃的和收拾手尾,根本停不下來!收拾心情準備明天上班!
農家生活體驗9天到一個段落了,明天開始進入上班的狀態,年輕人該是在年輕的時候拼命工作努力玩,這才對得起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