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是一個噩夢連連的晚上。
夜里11點多,寢室里仨舍友坐在我床邊討論我的朋友,聲音還不輕。這哪里還睡得著,對話內容一字不落地都進了我的耳朵,可笑的是我卻只能躺在床上跟自己生氣。快12點左右,她們不聊了。有倆舍友出去了,大概是去了另一個寢室。我們寢室安靜下來,我以為自己終于能睡了。沒躺一會兒,又肚子疼去廁所腹瀉,折騰到一點多才回。這下能安心睡了吧。呵,結果到了夜里兩點多,這倆舍友推門回來了,又一陣大動靜,又是聊天又是洗澡。考慮到可能要早起,我不得已,塞了海綿耳塞。
然后就是一晚的噩夢。六點多的時候莫名又醒了。耳塞已經不見了,我摸索著找回它們放回盒子里。繼續睡,噩夢。沒過幾個小時,鬧鐘響了,于是就再也睡不好了。起床,再開始寫你所見到的這段文字。
好像是很波折坎坷不能安眠的一個痛苦的晚上,對我來說大概卻又是很普通的一個晚上。因為,已經是寢室的常態,習慣了。夜里打電話/打牌到兩三點都是很正常的事。
一回學校,我的睡眠質量本就奇差。晚上沒人影響都會莫名其妙地醒好幾次,更別提有人影響了。
我總是在嘲笑自己的懦弱。寢室六個人,瀟瀟基本不爭不參與。就剩我一個,如何對抗剩下的四個。打架打不過,她們人多勢眾人高馬大,動輒還叫上另一個寢室的某魔王,可我呢,我從小接受的教育里沒有動手打架這一項,沒這個武打基礎,也沒這些經歷來鍛煉我的身手。朋友說我就是溫室的花朵。是啊,我連吵架都沒贏過,沒吵贏過我媽,連跟我爸吵架,明明有理的是我,最后也會以失敗告終,情緒激動的我只會上氣不接下氣地被逼出一堆眼淚。
真弱啊,真難看。
我媽總是跟我講要忍,得饒人處且饒人,什么要胸襟寬廣海納百川啦。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可小時候我受欺負的時候,你們明明不是這樣教育我的。
我的確在忍,忍很久了,可那不是因為我有多么博愛偉大,是因為我太弱了,我害怕。我知道我沒有對抗她們的力量。故鄉遠在千里之外,沒有人能幫我。萬一起了沖突出了事,我該怎么辦。我該如何保護自己。我惹不起,也不敢嘗試。我不是沒有嘗試,有過的。我也曾試圖爭辯幾句,可寢室里沒有人幫我,為我說話。在被我說外擴聲音太響的時候,那人連“那你不要聽啊!”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口。我能怎么辦呢。
我也總是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是我哪里出錯了。結果發現,大一進寢室以來的點點滴滴,好像哪里都出了錯,又好像哪里都沒錯。
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用著我花錢買來的東西,把它弄臟弄壞,從不會注意也從不會在意,甚至還嫌棄著它的不好,反正都是別人的東西么花錢的又不是我。而我做不到。
我學著與她們好好相處,我挑好相處的盡量好好相處。可到頭來,很多因素都決定好了。我發現我做不到。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的一切都決定了我無法融入她們。
除了她,另外的三個,我談不上討厭她們,可她還在寢室,有她一個就夠了,我就已經很難受了很難繼續在這里生活下去了。
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便算了罷。我為什么還要浪費時間精力甚至金錢,去經營這段關系呢。我活該嗎?難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不覺得。跟愛情一樣,一段需要我不斷犧牲與妥協的關系不值得我為之付出。
我受夠了,于是決定搬出寢室。就這樣吧。我不伺候了。愛咋滴咋滴吧您內。
我是個討厭改變、懼怕改變的人,能安穩度日最好了。但現在光憑自己的意志力好像做不到基本的安穩了,連安靜都做不到,有人總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底線。那我現在就只能主動去作出改變,哪怕這個改變相當于妥協,懦弱得很。好好笑啊,這也能算改變。
今后,我會使自己成為更強更好的人。
各自珍重,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