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上的力量從來都是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我們在看不見的牢籠里生活了許久,到最后,甚至已經忘記了最初的執(zhí)念。
這篇文章里,我要推薦的一部片子,是來自同濟大學的動畫作品《Harry》,如果說生活是一場單行的軌道的話,那么我們這一生里,有多少次能夠停下來駐足觀看一下沿途的風景呢?
影片講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采用了:慢——快——慢的節(jié)奏來講述一個關于一生的故事。
孩子小時候喜歡放風箏,每天都帶著自己的風箏去外面玩,有一天,他看見了很多很多的漂亮的藍色的小魚,他感到很驚訝,也很開心,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魚,就連被鎖在他身體里的“心”也隨之躍躍欲動。
他想讓父親也知道他看到的漂亮的魚兒,于是他把父親叫來,指著魚兒飛走的方向讓父親看,父親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他以為孩子看到的只是幻覺,他摸了摸孩子的頭,就離開了。
孩子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幻覺,于是在之后的很長時間里,默默的拿著天文望遠鏡看著遠方,期待能看到那些魚兒再次出現。
然而,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那些漂亮的魚兒都沒有再出現。孩子的風箏也被風掛斷,隨著那些魚兒一起飛向了遠方再也沒有回來。
風箏的離去也代表了童年的結束,通過這種鏡頭的隱喻來表達童年的逝去使得鏡頭自然而然的切到了下一個鏡頭——成年。
孩子已經長成了大人,而他依然在期待著魚兒回來,他靜靜的站在木板上,雙手像是在乞求著什么,而在他的身后是日益陰暗的城市和逼仄的職場環(huán)境——而這些,是他不得不去承受的未來。
他懷念著童年的魚兒,同時也是在懷念著自己的童年,躲避成年后的社會。在日益嚴峻的社會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社會”這個大染坊里,被染成了同一種顏色,做成了同一個模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再無自由可言。
他算是一個異類:他仍想念著童年的魚兒們,他期盼著他們回來
所以在這個鏡頭里,他看著窗外的天空,嘴角帶著笑容——其他人是機械式的工作,而他是因為心存夢想而奮力工作,他期待著能看到魚兒的那一天,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去適應這個社會環(huán)境。
然而長年累月的精力流失和體力消耗,讓他的期待消磨殆盡,在鏡頭上的牌子上,寫著“老區(qū)新建”四個字,其實是意味著過去的遠去——當一切有關于過去的東西慢慢成為回憶,殘缺就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在我所住的地方,也經歷著這樣的舊城改造——兒時的記憶一點一點支離破碎,到最終被越來越多的新型詞匯壓在底下,留給我們的,只剩下無奈和妥協。
在影片里面,通過一個極其壓抑的蒙太奇來表現這種城市改造的變化——建筑越來越高,卻把本來就已經窄小的天空堵得更小、更遙遠。(而城市則變成了一個囚籠,慢慢的將人包裹在里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主人公的心死了,在童年的時候他沒找到關于自己心房的鑰匙,而在成年的時候,他的心房已經枯朽。
在故事的末尾那一段里,主人公已經變成了一個老人,孤獨的走在雪地上,一群孩子從他身邊跑過去,他看著跑遠的孩子們,感慨萬千。
就像他小時候一樣:兩個孩子的風箏沒有飛起來,離他而去,他孤獨的放著風箏,在他老去的時候,他仍是孤獨的一個人。
在影片的最后,老人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他坐在椅子上死去了。而隨著他生命的逝去,老人的心房的“門”終于被打開了,一只全身通紅的魚兒游了出來。
在最后的畫面里,老人化成一堆雪,而紅色的魚兒朝著遠方藍色魚兒消失的方向游走了。
在最后的結局里,紅色魚兒和藍色魚兒游到了一起,導演采用了一種非常魔幻的手法來表現了主人公初心的回歸,最終,主人公的夢想得到了實現。
整篇故事篇幅很短,只有短短的七分鐘,而導演周浩然前期構思、中期制作、后期剪輯都是自己一個人完成的,花了一年的時間將成片制作完成,韻味濃厚。
故事雖然簡短,但是想要講述的含義卻非常晦澀:在日益喧囂的世界里,保持初心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當你和現實妥協的過程中,同時也是在給自己的夢想設置障礙,很多人都是在不斷的成長過程中失去了最開始的努力的力量,選擇了屈服于現有的環(huán)境。而不忘初心,隨著時間的逝去,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如果夢想是一張紙,現實就是一支筆,紙如何用,只有筆知道,而筆如何去用,就只有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