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覓
標題起了個無比陌生詞語,感覺要超凡脫俗,這就是我不能很優雅地和別人相容的壞毛病。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上語文課,當時的課本名稱叫"語言",大概是這個名字。在課堂上,我那敬愛的老師讓我們組詞練習,各自對老師寫出的字進行組詞或造句。我認為這是一種特別表現個性的方法,因為,每個人對字的理解不同,就會想到不同的詞來進行解釋。
幾十年前,那個無比清純的年代,人們很難有不同想象。甚至,都不知道想象是彼產生的。對于造句這件事情,嚴格來說,就是重復老師以前講過的內容,十分無聊。當時,我不知道為什么忘記了本應該寫出來的幾個詞,就以自我想象的幾個字組成了詞語,當然了后來并沒有被老師叫做詞語。
很顯然,我被批評了一頓,這個大膽的作法,被明確告知,不能隨便自創詞語,這是不對的,記住了。老師指著我的腦袋說了兩遍,特別鄭重地向各位同學又強調了一次,以示對我的行為表示反對。
為什么要記住這個情節呢?大概是被禁錮的思維不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肆無忌憚,而只能用死記硬背來表示對老師的尊敬。后來,我用拒絕死記硬背來反抗了這種壓抑,然而那個被我反抗的老師卻是數字老師,這也就是說,我并不能認清誰對我做了什么,我就應該對誰怎么樣。
那件反抗的事情是因九九乘法表而起,理論上來說,背九九乘法表是上小學時最基本的一個學習內容,而我在沒有努力的前提下,把這個數學問題和語文造句聯系到了一起。決定不太死記硬背,所以,我又被數學老師點名批評,放學后留在教室,對我進行數學改造。
人是不可能被別人改變的,就算表面誠服,內心也不會表示順從,在后來的后來,我看到了許多不認識的詞語,在今天,曾經的許多詞語已經不能再拿出來用了,社會前進的同時,生活用語也在發展。
偶爾在大街上也會遇到這位小學老師,他的身子還是那么硬朗。他還記得我,還可以叫出我的名字。我還是很親切地叫他老師好,但是,內心的那種叛逆沒有改變。假如,他不那么認真地對我批評,不那么大肆地宣揚我不應該生造詞語的行為,我想我會做出一些事情來,以證明他教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學生。
后來,我想到了另一層關鍵因素,老師這么做,雖然深深地打擊了我對自由思想的探索精神,同時也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就是那個方,最終在他的教導下,必定要成為一個圓,而我的方,有點超出了他認為所控制的范圍,要對我進行心理改造,必然不能讓我的自由思想進一步蔓延。于是,必要要和大多數同學一樣,這才能夠顯示出,教導有方,是怎么一個高度!
關于九九乘法表,我背誦的滾瓜爛熟了,當然不能表示這就是我的妥協,只是明白了一個淺顯的道理,基礎不牢,大廈將傾。
工作之后,我也當了老師,也帶了一群不著邊際的學生,看上去比當年的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我沒有讓他們感覺到被束縛。從他們恣意放縱課堂環境來看,我并不適合做一個老師。這一點自己也明白,假如繼續下去,沒有一點約束,大概我是在培養一群亟待奔馳的野馬。于是,干凈利索地告別了這個行業,不能用誤人子弟來為我的生活買單,讓他們遇到更好的老師,更好地成長為自己想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