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電閃雷鳴、月黑風高的夏夜晚上,筆者重溫了1944年上映的一部經典影片《煤氣燈下》(Gaslight)。
影片獲得了當年奧斯卡的7項提名,女主角英格麗·褒曼也因其精湛的發(fā)揮而獲得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某知名評分網站給出了8.4分高分,也證實了這部作品的人氣和影響力。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開篇埋下命運的伏筆
這部影片的分類是“劇情/驚悚”,電影一開場,就是美麗而富有文藝氣息的少女寶拉,被老師質疑最近“總是狀態(tài)不佳”,寶拉向老師坦言自己陷入了熱戀中,而老師不知道的是,這個戀愛對象正是鋼琴教師格里高利。隱瞞戀情的寶拉,在此處已經按下了厄運的第一個開關。
從驚悚氣氛的營造和鋪陳上,影片可以說是層層遞進,步步為營,讓觀眾不自覺從寶拉的視角來切入,代入感極強。
例如女主在男主安排下,登上了去往蜜月地——科木湖的火車,在車上,女主邂逅了一位喜愛看罪案偵探題材的話癆老太,老太在聊天中提到了位于倫敦桑頓廣場9號的那幢兇宅,女主聽后感到莫名不安,而后續(xù)的情節(jié),皆與這幢兇宅相關。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情感操控”是如何實現(xiàn)的?
與其說是一部驚悚片,不如說《煤氣燈下》展示了一個典型的“情感操控”案例,具有心理學知識科普的示范級意義。
男主讓女主離開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是實現(xiàn)操控的第一步:環(huán)境隔離。接下來他開始描繪婚后的理想居所——倫敦桑頓廣場9號,女主為了表達對丈夫的愛只好搬進了這幢兇宅里,此為操控第二步:將自己的感受凌駕于對方之上。
這幢房屋是女主內心的痛苦所在:她的姨媽——一位著名的歌劇演員正是在此香消玉殞(被人殺害)的,而這樁案件卻一直未能告破。
情節(jié)發(fā)展到此,觀眾已經對男主的險惡用心有所察覺。接下來的一系列操作,才真正彰顯了什么才是“不寒而栗”。
男主開始了操控女主的第三步:聘請了一位傲慢輕浮的年輕女傭南希,在南希看守監(jiān)督下,女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開始了與世隔絕的宅家生活,而面對態(tài)度冷漠的南希,女主的內心孤獨與痛苦交織,精神狀態(tài)也每況愈下。
眼見女主意志逐漸消沉,男主開始乘勝出擊,開始了更為嚴苛的一輪“精神虐待”。
首先是讓女主對自己的記憶力產生懷疑。男主幾次故意將隨身的物品、家中的小物件弄丟,讓女主在思維混亂的情況下承認是自己所為,逐級加深女主的自我懷疑,摧毀她的自信和心智。
其次是晚上將女主一人留在房間里,故意將屋內煤氣燈調暗,接著在樓上(女主姨媽的房間)里制造腳步聲等奇怪聲響,當男主再次回到家中,煤氣燈又馬上變亮。女主詢問煤氣燈明暗以及樓上的聲響時,男主卻矢口否認,這加深了女主內心的恐懼,她甚至認為自己出現(xiàn)了類似精神病的癥狀——幻視和幻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逃離“情感操控”的現(xiàn)實困境
電影的情節(jié)是虛構的,而“情緒操縱”的實際案例,卻是真實存在的,殘酷程度甚至遠超電影本身。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大概會疑問“為什么女主會甘愿被操控而無法脫身呢?”影片中男主的表現(xiàn)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格里高利為騙取寶拉的的信任,一開始將自己偽裝成溫柔體貼的謙謙君子,當寶拉發(fā)現(xiàn)了那封愛慕者寫給姨媽的信時,格里高利突然失控暴怒,看到寶拉一臉震驚,他馬上調整狀態(tài),將失控的責任轉移給寶拉,“我沒有憤怒,剛才是你很憤怒!”。
被困家中已久的寶拉渴望出門活動,格里高利利用這種期待,先是許愿說帶寶拉去看歌劇演出,讓寶拉情緒高漲,緊接著又借客廳墻壁上丟失的畫框大做文章,讓寶拉的情緒180度大轉彎跌入谷底。
當寶拉好不容易下決心出去聽音樂會時,格里高利在演出途中突然暗示寶拉拿了自己的懷表,飽受折磨的寶拉終于無法自控,當眾失態(tài)大哭。
比照電影中的情節(jié),現(xiàn)實中的“情感操控”亦是如此。
操控者的“目標人選”首先可能具備“性格單純”、“人際關系簡單”甚至“低自尊”的特點,這有利于操控者建立“強勢一方”的話語權。
在不對等關系中,被害者對操控者的言行深信不疑,容易將錯誤歸因于自己,更無力逃脫這種“有毒”的關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心理學中的“煤氣燈效應”
《煤氣燈下》這部作品所產生的影響力,是跨界的。心理學中有一個專有名詞,是因為這部影片而衍生出來的——煤氣燈效應。
煤氣燈效應,又名認知否定,是一種通過“扭曲”受害者眼中的真實,而進行的心理操控和洗腦,這種方式會使得受害者對自己產生強烈的懷疑和否定。
受害一方往往具有一定的自卑心理,對自我認知和接納程度都相對較低,并且內心缺乏關愛、渴望被關注。
在上世紀40年代的美國,女性的社會地位是低于男性的。
影片中出身優(yōu)渥的寶拉雖能接受器樂、聲樂的藝術熏陶和教育,卻依然只能作為“被觀賞”的客體。
由于不能外出工作,沒有經濟收入,在家庭以及社會上也是失語的。因此,女性也比較容易成為男性實施“情感操縱”的對象。
當下社會中的情感操控案例,也依然是女性受害者偏多,究其原因,是因為女性比較看重兩性關系中的“情緒價值”,男性只要提供一些廉價的“安慰”、“同情”、“溫暖”等,就能迅速取得被害者的信任和好感。
如何逃離“情感操控”?網上有很多相關解答。但是如何避免成為“情感操控者”?這個問題卻似乎是無解的。
“操控者”角色所帶來的心理優(yōu)勢,以及操控他人獲得的物質經濟利益,都讓一些人在不自覺中實施過“情感操控”。
這種非暴力形式的“精神虐待”,甚至可能發(fā)生在家庭親緣關系,以及職場工作關系中,這些操控都是基于“權利”關系的建立而展開的,有時還極具隱匿性,甚至受害者深陷其中還渾然不知所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褒曼神演技爐火純青
《煤氣燈下》的導演喬治·庫克,特別擅長處理女性題材的影片,其作品也都能最大程度發(fā)揮女演員所長。
飾演寶拉的褒曼,是被譽為好萊塢“神顏”級的演員,她這部影片中的表現(xiàn)可謂精彩絕倫,尤其是電影結尾部分,寶拉與被逮捕的格里高利的一段屋內“對峙”。
褒曼將女主被“長期精神虐待”后的那種痛苦、撕扯、憤怒和崩潰,全部濃縮在一段排比句式的臺詞中。她手中握著的那把匕首,到底是會切斷捆綁著格里高利的繩子,還是會扎向這個“罪犯”的心臟,觀眾一顆心始終懸著,氣氛窒息到無法喘息!
飾演男主格里高利的查爾斯·博耶,是一位法國裔男星,他憑借在《媒體燈下》中成功塑造了“情感操控”的反派人物,第三次獲得奧斯卡提名。
查爾斯·博耶對于善于處理微妙情緒的變化。例如他故意將寶拉的物品藏起來,然后偷偷觀察寶拉的表情,只是一個眼神、一個揚眉,都傳達著一種志在必達的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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