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玫瑰園)

原創/相由心生MM

1.

星巴克。麗麗正跟閨蜜端著咖啡走過轉角,不料偶遇滿面春風的他,在和同事談事。沒有任何波瀾和視線相交,麗麗也不想有任何交集,八年來的第一次相遇,就這樣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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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趕緊碰碰麗麗“喂,你初戀耶,也不打聲招呼”。“算了,都過去了”。閨蜜還不死心的喋喋不休“你知道嗎,他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他娶了個跟你名字一樣的老婆,也是你們老家的,上次特意請我老公吃飯說私下讓我偷偷喊你出來聚聚……”“好啦,過去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討論了”麗麗果斷打斷閨蜜的八卦。

不合時宜的音樂響起“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麗麗無奈的笑笑,心想早已過了打招呼的心境了。

坐下來靜靜品嘗咖啡的濃香,在舉杯就口之際,思緒也開始隨著咖啡的氤氳飄向遙遠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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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上學那會,暑假麗麗跟同學聚會時認識了同學的表哥陳,同一學校畢業的師哥。一張娃娃臉,走哪里都是自帶光芒,彼此點頭之交。后來在一次勤工儉學時兩人又相遇,互動多起來,了解也多起來,但麗麗的原則是出社會工作穩定了再考慮另一半,所以兩人也只是談得來的朋友。

畢業,麗麗通過表現果斷找到適宜的工作。

新的開端,麗麗去理發店,對著模特海報款直呼“就她那樣的發型”。把一頭濃密的秀發剪成干練的假小子。混跡于職場,如魚得水。

有天,姐姐跟麗麗說需要件工作服,看有熟人沒,找件。麗麗想起了廠里上班的陳,打電話說拿工作服,陳毫不猶豫的說可以,下班如約而至。

“哇塞,你的頭發這么短了,真漂亮。”“真的嗎?漂亮做你女朋友咋樣?”麗麗大聲調侃到。“沒問題、沒問題。正求之不得呢”。兩人說說笑笑就算過去了。

突然有天下班了,陳堵在麗麗的必經之路,麗麗一臉慫不知所措時,陳那招牌式的微笑來了“不是做我女朋友嘛,怎么人都不見影了”,麗麗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事,當時只是隨意說說的,他當真了。

經過陳的窮追猛打和一路呵護,最終麗麗被感染,開始了戀愛之路。


2.

過了不久,陳邀請麗麗去省城老家見見父母,俗話不是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嘛”既然兩人走到一起,就想真正的過日子。麗麗欣然同往。

剛去兩天,陳爸媽對未來的兒媳婦非常滿意,招呼親戚朋友家拜訪,家家都是“雞湯燉糯米”外加紅包招待未來的家人。個個直夸陳處了個好對象。

第五天,天剛亮,密密麻麻的雨傾盆而下,大家都躊躇不前,坐在家里嘮嗑。

不知陳爸說了句什么,突然陳媽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的開始吵鬧,摔東西。家里頓時雞犬不寧,麗麗看的心驚肉跳。想逃離戰場,站在雨中,刷刷的雨水比不上心里的凄涼。陳和陳爸趕緊出來勸阻,說“忍忍吧,孩子,你媽得了甲狀腺,這幾年脾氣越發古怪了,所以大家多擔待點,讓讓她鬧鬧就好了”。說到這份,麗麗也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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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屋子,陳媽又在鬧自殺,嚇得麗麗趕緊進廚房把菜刀藏起來。雨越下越大,屋子越發沉悶,麗麗和陳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在雨中煎熬等了五小時,陳媽累了、鬧不動了,沉沉睡去,才安然返程。

一路上陳都向麗麗保證以后不會這樣對待自己,會小心呵護家庭。考慮到雙方畢竟不在一起生活,麗麗把心底的疑慮打消,繼續和陳交往著。

隨著下海經商的浪潮席卷,陳也想躍躍欲試。辭去了廠里的工作,想憑著自己的手藝開家飯館,地點就選擇在麗麗就業公司的對面。一方面可以用麗麗的人脈帶來顧客,提升效益,一方面位置適中,可以快速步入正軌。

麗麗很贊同這種做法,剩下就是啟動資金問題,陳很有把握的說家里會支持,果斷給爸媽打電話,家里一百個不贊成,明確不會出錢,也不會過來幫襯,有能力就自己開。看著陳焦急的神色,麗不動聲色的去跟自己的領導借了貳萬元啟動資金,開始給陳運轉(那時麗的工資才六百元不到每月),可想而知麗的領導對麗麗也是超級信任的。

下不盡的雨,不如淋了它;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慢慢的餐館生意在陳和麗麗的運轉下越做越好,口碑和就餐的人也越來越多。這時陳的母親和弟弟眼紅了,都想來分一杯羹,麗麗和陳也沒在意,畢竟都是一家人,來了就來了唄,以和為貴。

有天下班,麗麗約了兩個要好的閨蜜過來吃飯,三人在餐桌坐下,聊聊家常,吃吃飯不亦說乎。陳和陳媽、弟弟在隔壁一桌。

因為最近麗麗公司活動多,招攬的顧客多,生意出奇的好,很多細節做的不夠,大家討論著,分析著怎樣把生意做大做強。

陳的弟弟和母親覺得生意好了,可以翹尾巴,減少分量和質量,提升菜品價格。麗麗堅決不同意,覺得這是在自砸招牌,得不償失,意見分歧正說著,只聽“嗖”的一聲,“哐啷”麗麗頭上飛來一個盤子,正中右腦,一看正是隔壁火爆脾氣的陳弟拋過來的盤子砸中了麗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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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起身,火冒三丈的開始跟陳弟撕扯起來,這時陳看到這種狀態已經完全蒙圈了,不知所措的僵硬的站著。

麗麗看到陳的這種表現,心徹底涼了。罷了、罷了,還沒結婚都不知道出來主持公道,結婚了那不是更迂腐、無能了?

一根導火線徹底點燃了麗麗的決心:分手,不再跟這樣的人,這樣的家庭同流合污。

當晚麗麗簡單跟陳說“把我借的本錢還我,分手吧”。離開餐館獨自去醫院拍片治療。

三天后,陳把貳萬元借款給麗麗,約晚上咖啡廳見面。麗麗欣然同往,兩人聊了聊各自的將來,麗麗果斷退回當初為數不多的彩禮錢。

返回途中,可怕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陳迅速從兜里掏出一個白色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滿了嘴巴,大口喝水。然后就開始撞墻,威逼麗麗不要分手,尋死覓活的。看到這一幕,麗麗突然心悸,聯想到了上次在省城,陳媽的表現,看來這都是骨子里帶的東西啊,這次陳又如法炮制,為了挽留麗麗喝安眠藥威脅,卻不找自身原因。

麗麗趕緊抽身找個機會,撥通了陳媽的電話,告知陳的位置,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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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的影響真的太大了。

終于到了這一天,我不想再愛你了。那些被耗盡的耐心大概再也回不來了。不是我不堅持,是你一次次打破我隱忍的理由,對你的那種感覺,我會刻在心上,再也不提及。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也許會擔心,可能會流淚。但,與其讓它一點一點流失,只剩下空虛,倒不如讓風帶走它,讓一切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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