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伴讀-《一個人的朝圣》4

  從收到信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天了,哈羅德經歷了種種的挫折與磨難,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想起了痛苦悲傷的回憶,有些過往,因為遇到的那些有趣的人,悲傷的事,得到了救贖,有些過往,仍讓他深陷痛苦,最終倒在了陶頓郊區的一座民房前面。在這座民房主人的幫助下,哈羅德得到了休整,身體稍微恢復了,最重要的,他不再是簡單的把一條腿邁向另一條腿前面去,面對他的旅程,他更加坦然,懂得了和自己的身體和解,也許,到現在為止,他才是真正意義上開始了自己的行程,我們繼續來看哈羅德會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或者事,過往的那些歲月是否會隨著旅程的距離,慢慢的拋到他的身后。

????????十五、全新的開始

????????1、新生,旅程真正的開始

  暴雨過后,萬物復蘇,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正如休整后的哈羅德一樣。六天里哈羅德堅定不移的走著,在一個周一的早晨到了巴斯,平均下來每天走了八英里。他買了旅行需要的各種東西,防曬霜,藥用棉,指甲鉗,膏藥止血貼等等,整整齊齊的放進了瑪蒂娜男朋友的背包,透過玻璃墻,他看起來堅定穩當。哈羅德相信自己的旅程真正開始了。

????????提波頓和陶頓之間的旅程充滿憤懣與痛苦,那是因為他強求了自己的身體,承擔無法承受的東西,所以行走最終變成了一場與自己身體的戰役,他輸得無可奈何。他學會了照顧自己的身體,早起拉伸,適當休息,及時處理傷口,通過植物百科學會了各種植物用途,他懂得了只要知道尋找的是什么,就往往能從身邊隨手拈來。

????????哈羅德一路走,聽和看各種陌生人的故事,并不評價任何人。這世上有許多人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將一只腳放到另一腳前面,日子久了,生活便顯得平淡無奇。哈羅德一路上見過的每個陌生人雖然是獨特的,卻又是一樣的,這就是人生的兩難。

????????2、莫琳的改變

????????莫琳在電話里說她從客房搬出來,回到主臥住了,這讓哈羅德很開心,即便是他可能會去客房睡。他曾經多次看著客房緊閉著的門,像一道跨不過的鴻溝,讓他永遠無法觸碰她,他只能將手放在門把上,通過這樣的方式感受她。

????????電話里,莫琳在沉默中悠悠的說道:“最近我經常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了非常好笑的話,我們笑了好久好久。”哈羅德已經記不清了,他懷疑莫琳記錯了,把別人當成了他。“真希望能記起那天你說的是什么,真的太好笑了。”莫琳說完掛了電話。

????????3、哈羅德的回憶:與莫琳的初識

  接下來的一天哈羅德腦子里都是莫琳和他們剛開始戀愛的時光。年輕人的戀愛呀,除了想要永遠的膩歪在一起,就是努力為他們的未來打拼。婚禮很簡潔,他終于可以和莫琳獨處,新婚夜,他因興奮而緊張到躲進廁所不敢出來,她太美了。

????????回憶這些很痛苦,因為這些美好已經遠的無法追尋。曾經的場景一次次重現眼前,他成了被迫留下的觀眾,目睹一個個錯誤,矛盾,不該作的選擇,卻無法改變任何事情。現在,他倒是明白了,是“父親”這個身份成了他最大的考驗,也促成了他的失敗。

????????4、哈羅德的回憶:奎妮的離開

  一路往北,向格羅斯特郡進發。哈羅德的身體狀況逐漸適應了這樣的徒步節奏,他甚至覺得自己越來越健壯了。“這計劃怎么可能完成”的念頭逐漸消失,信念更加堅定,奎妮一定在等他,如同他的影子就在他身邊一樣確信。

????????“釀酒廠出了事,就在那天晚上,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哈羅德,很嚴重的事!”哈羅德搖搖欲墜,差點暈倒。那是他最后一次見她。哈羅德不知道她為什么幫他背黑鍋,也不確定她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后悔。奎妮當場就被解雇了。

  5、恍惚

????????被記憶折磨的哈羅德佝僂起雙肩,他確實是不可原諒的膽小鬼。已經快看到巴斯了,今天會是很熱的一天,“爸爸!爸爸!”他聽到幾聲清晰的呼喚,猛地回頭,什么人都沒有。

? ??

  十六、哈羅德、外科醫生與著名演員

????????1、哈羅德與著名演員

  哈羅德不想在巴斯待太長時間,埃塞克已經讓他明白城市會磨蝕他朝目標進發的意志力。人行道上擠滿了人,他們都在等待一位簽名售書的超級巨星,望著連見一面都很難的巨星,哈羅德心想:人活到這樣的成就又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呢?

  下午,哈羅德恰巧在洗手間碰到了那位巨星,著名的演員自顧自的抱怨著人們給小狗用他的名字命名的事情,并未太在意哈羅德說了什么,他以為周圍的每個人都是為了他的新書而來,他自嘲的坦白:“全都是垃圾,里面沒有一個字是我寫的,我連讀都沒讀過,我只是一個到處睡女人的癮君子而已。我就像扮演著兩個人。”

????????當得知哈羅德要走路去貝里克的時候,他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這個女人還在等你!你又沒有收到她的音信。徒步個毛啊。用我的車和司機,你今晚就該到了。”哈羅德腦子里開始有了疑問:沒有任何回信能證明她的確收到了消息。

????????2、哈羅的與外科醫生

????????離開巨星之后,他到修道院里點了一杯茶,一位腦瘤醫生被安排坐到了他的對面。當得知哈羅德的旅程時,腦瘤醫生提議看看奎妮的信,以便找出奎妮病情的蛛絲馬跡:“我認為這封信是護工幫她打的,她不可能還有力氣坐在桌前打字了。”哈羅德收回信,終于明白了信中那個不對勁兒的地方:那個笨拙的簽名,是奎妮的筆跡。

????????腫瘤醫生給哈羅德解釋了癌癥的成因和癥狀,他在告訴哈羅德奎妮可能已經沒救了,“這一趟真的非走不可嗎?”無話可說的哈羅德站了起來。

????????3、哈羅德坍塌的信念

????????哈羅德一直在街上踱步,他完全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他需要分享他的信念,讓他也相信這個信念,但他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給莫琳通了電話,他希望莫琳告訴他不用理會那些懷疑,但是沒有。

????????掛了電話,哈羅德坐在離修道院很近的一張長椅上,試著想出下一步到哪里去。突然他看到了戴維,在路的那一端。他的身體抖得厲害,顫巍巍地走向戴維:“戴維!戴維!”他終于看到了兒子的目光,他的胃開始翻騰,那不是戴維,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兒子。

????????勉強找地方休息了一晚之后,黎明剛破曉,哈羅德已經在路上了,他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抬起一只腳放到另一只腳前面,然而最后發現自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在往錯誤的方向前進。哈羅德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十七、莫琳與花園

????????1、莫琳與戴維的對話

????????“沒錯,戴維,他還在走。我還挺驕傲的,但愿我知道該怎么讓哈羅德知道這一點。也許,我該讓你忙去了。”結束對話后,莫琳如釋重負,這是第一次和兒子說話讓她感到不舒服。漸漸的,她不再去整理他的房間,也不再想他會不會來看她。

????????那趟斯萊頓沙灘之行后,她摸索著打開門,徑直走進了主臥,衣服也不脫就睡下了,半夜她突然驚恐地意識到自己在哪里,緊接著又松了口氣,終于結束了。醒來后,她感覺到一種輕松像熱水一樣傳遍了全身。然后她將自己的衣服從客房搬進來放在衣柜,掛在哈羅德衣服的另一端。

????????2、英格蘭地圖

????????雷克斯送給莫琳一副釘在硬紙板上的巨大英格蘭地圖,可以掛在墻上,上面用圖釘和藍線標注了哈羅德一路的旅程,在英格蘭的頂端,貝里克郡用一枚小手工旗子標注了出來。地圖訂在了廚房的墻上,莫琳隨時可以看到哈羅德在哪里,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全新的歷險。

????????3、哈羅德的衣柜

????????過去太多的東西,莫琳希望自己作的是不同的選擇。夜晚,躺在他們曾經的床上,將被子攬入懷中,就像抱著一個人一樣,莫琳輕輕的感受著哈羅德的氣息。衣柜門半開,露出哈羅德衣服的一只袖子。她又感到一陣熟悉的刺痛,于是,她開始一件件的整理哈羅德的衣服。她找到了他專門為戴維的畢業典禮買的斜紋軟呢外套。她的心上仿佛有人一下一下敲打著,好像有什么被關在了里面。

????????4、莫琳的回憶:異常的戴維

????????二十年的時光溜走了,莫琳又看到了他們兩個穿著并不舒服的新衣服,乖乖的站在劍橋大學的國王禮拜堂外,在戴維指定的位置等候。最終他們還是錯過了戴維的畢業典禮。雖然戴維后來跟他們道了歉,但是沒有帶他們體驗早就答應過的劃艇游覽。

  兩周后,戴維出乎意料的回家了,他一直沒有出去找工作,漸漸的她的錢包里的錢開始不翼而飛,她只是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莫琳幫戴維約了醫生,開車送他過去,戴維將藥方一把丟在她的腿上,仿佛這跟他一點關系沒有。

????????她又看到戴維決定應征入伍那天,他把自己的頭發剃光,頭皮上有手顫劃出的傷痕。看到她深愛的兒子受到傷害,她難過的想大聲號叫。

????????5、莫琳的小花園

????????突然有一股沖動,要她做一件完全不一樣的事情。她將每一件自己的衣服都和哈羅德的衣服配對掛起來,仿佛有許多隱形的莫琳和哈羅德在她的衣柜里閑逛,只等著踏出來的機會。她笑了,然后又哭了。

????????穿著哈羅德舊襯衫的莫琳在小花園里種下了二十株小小的豆苗和其他一些植物,重新養育一些東西的感覺,真好。


????????十八、哈羅德與決定

????????1、與療養院的電話

????????第二十六天,哈羅德已經折返到巴斯,并繼續走了四天,但弄錯方向這件事情實在是個打擊。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和意志力往前走,心里清楚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到達的,哈羅德決定停一停。

????????“我可以跟奎妮說話嗎?”

????????“恐怕不行。”

????????哈羅德胸口一陣刺痛,血管里的血好像冷了,靜止了。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有時她居然能坐起來,她還給我看你寄給她的明信片。”

????????“什么?”

????????“她在等你,弗萊先生,就像你囑咐的那樣。”

????????他笑了,伴著落下的淚水,越笑越大聲,他一下子推開電話亭,雙拳在空中揮舞!

????????“請叫她不要放棄,我會走下去的,大概還需要三個星期。”

????????2、哈羅德的決定

????????哈羅德從下午一直走到黃昏,所有的懷疑都消失了,原來還是有奇跡的,他再也不會放棄了。哈羅德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一個睡袋,然后在一間庫房里安穩平靜的睡了在外面的第一個晚上,然后他在一件廢棄的木屋里度過了野外的第二個晚上。他發現當一個人與熟悉的生活疏離,成為一個過客,陌生的事物都會被賦予新的意義。明白了這一點,保持真我,誠實的做一個哈羅德還不是扮演成其他任何人,就變得更加重要。

????????他想到旅程中那些給予他的善良的人,他學到了給予和接受都是一份饋贈,既需要謙遜,也需要勇氣。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己需要怎么做才能到達貝里克。接下來,他把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轉贈給了別人,只剩下了瑪蒂娜給他的背包和指南針。

????????當莫林收到哈羅德寄來的各式禮物的包裹時,發現里面還有哈羅德的錢包和手表,“噢,哈羅德!”她輕輕地嘆了一句。


  十九、哈羅德與旅程

????????哈羅德給遇到的陌生人講述奎妮和加油站女孩的故事,詢問他們是否愿意給予幫助。他走過大街小巷,山間小徑,總會遇到善良的人給他所需要的,每次他都只要自己需要的,從不多拿,晚上他睡在野外。他的旅程隨心所欲,他不在乎自己走了多遠,只要還向前走。

????????在巴金頓,一個隨和的年輕人與他交談之后說道:“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21世紀的朝圣,太棒了,你的故事就是人們想聽的故事。”

  一個好心的女店員把手機塞給哈羅德,電話里,莫林告訴他:“你上新聞了,哈羅德。你和奎妮·軒尼斯,到處都是你們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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