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靜靜灑在幽幽的小路,夜空中烏云將星塵嚴實蓋住,只有彎彎的月亮掛在上面,像一把小彎刀隱隱泛光。
塞德心情煩悶的走在大街上,想起對漢娜說的話語自責涌上心頭:
“我今天怎么會對漢娜說這么重的話,竟然對女人發火!我真是廢物極了!要是漢娜以后真不理自己,看你怎么辦!”塞德嘲諷道。
迎面走來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他身穿紫色外套,長得還算英俊,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眼神有些慌亂,東瞄西望不安的向塞德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后突然沖出一個花白篷草的老頭,邁著蹣跚的步伐,火氣十足表情猙獰的向前者奔去!手中拿著一把閃亮亮的東西。
在月光的照耀下,塞德清楚的看到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眉毛一緊,心跳到嗓子眼兒!張嘴要喊救命!那中年男子身子猛的向前一挺,眼珠睜的快要掉出來,驚恐的張開車輪一般的嘴巴,嘴角滲出血跡,在塞德面前“轟”一頭栽了下去。
眼看倒在血泊之中的中年男子。賽德頓時兩耳嗡嗡作響,一向正義感十足的他攥緊拳頭,拼盡全力大喊“救命”!可這安靜的小道連個鬼影都沒有。眼看老頭拿著沾滿鮮血鷹爪刀漸漸逼近!他咽了咽口水瞪著老頭心想:
“難道今日我安塞德要葬身于此嗎!我還想再見一見漢娜,我還有好多話要跟她說,我還沒娶到她,我不能死,絕不!
塞德眼睛著火的沖向老頭!一把奪過他顫抖的刀刃,這一切來的太容易,塞德還沒緩過神來。轟的一拳砸向他,他跌跌撞撞的倒在小路旁,眼看老人拿起匕首刺向自己。
“刺啦”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閃電,他拼盡全力橫腳踢落老人手上的刀刃,一把插在柳樹上。猛地將老人踢倒在地,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老人見大勢已去默不吭聲。
塞德粗暴將身上結實的皮帶拽下,扯了扯朝老人揮去!老人緊閉褶皺的雙眼!沒有痛楚?
老人疑惑的試探著睜開眼,見一只鮮血淋漓的手臂正用結實的皮帶將自己的雙手牢牢綁住!并將皮帶剩余的一頭栓在他還在流血的傷口上。猛地老人心口一緊。塞德將插在柳樹上的鷹爪刀拔下收好。
轉身他將倒在血泊之中的中年男子猛的背起,快步朝急救醫院的方向奔去。
路上,塞德拼命奔跑,他知道!他身上背負的兩條鮮活人命,更肩負兩個家庭的重任!
一條還再于死神做斗爭,時間越長,挽救的希望就越是渺茫!所以塞德拼命與沙漏交戰賽跑!挽救他的生命只要有一絲希望便永不放棄!
塞德拼命告訴自己。
另一條生命雖不在生死徘徊中,卻在他的一生中留下重要意義!
他看著塞德不顧一切的奔跑,傷口不斷與皮帶碾磨逐漸撕裂,血水殷紅老人的衣服,更是不斷撕裂,殷紅老人的內心!
他流淚了,他感動了!他打量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老人感天動地的為自己贖脫罪責!心中五味雜陳,看到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早已大汗淋漓,卻一步不肯放棄!更是滿滿的心酸與震撼!他奔跑著,仿佛騎著思想的野馬奔馳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快到達了急救醫院,資深醫生護士火速將男子推入急救中心,“咣當”將門死死的關上了仿佛與世隔絕。
塞德氣喘吁吁的囑咐著丁凱醫生幾句話,轉身便帶著老人走出了醫院。老人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丁凱醫生,您一定挽救他的生命,這條人命關系著另一條生命的將來!”
“你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救活他,我看你也受傷了你休息一下,我幫你包扎一下傷口!”丁凱看著臉色煞白的塞德擔憂道。
“我沒事,放心吧,我還有事要做,一會兒就回來。”
“行,這里我幫你看著你盡管去吧!”
“感謝!”
二人的對話時刻回蕩在老人的耳畔。
去警察局的路上。
“你可真是個好人!”老人激動的說。
“好人現在要送你去警察局了。”塞德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那也是好人。”
“你不用給我戴高帽了,我不會放了你,因為你殺了人!”
“我很感激你對殺人犯的尊重!更沒有對陌生死者拋棄他的生命,你還因我而受傷!卻還在努力挽救我所犯下的過錯,救贖我的人生!”老人越說越激動!
“以后做個好人。”塞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皮帶解開。用拳頭拍了拍他的胸膛。將腰間的匕首交給了老人。老人眼淚再次順著松弛的臉頰淌了下來。在警察局門口深深的為塞德鞠了一躬!
眼見老人小小的身影拉開門走了進去,與警方對話自首,警方給老人帶上了沉重手扣。老人表情卻那樣輕松又感動。塞德從明亮的窗口欣慰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向醫院走去。
路上,他拿出一只香煙不急不慢的吸了起來。眼皮逐漸打顫,嘴里叫著:漢娜…漢娜……腳步逐漸緩慢,在交叉口腿軟的倒睡了下去,手中的香煙還冒著火星,散著余熱……
“清子,跟我去買點菜。”漢娜用霸道的語氣說道。小妮小姐膩膩歪歪一會兒清子長,一會兒清子斷,就是不愿意走,已經一個下午了。
漢娜準備支開清子,一看到他倆在一起就別扭。
“我也要去!”瑪麗和蠟子一起說道。
“那我也……”妮子剛要說,便被丫頭打斷了:
“小姐,您可不能去那種地方!老爺有吩咐的。”
“可是我不管我就要去!”妮子撅起嘴道。
“妮子,不乖哦!”
“那,那好吧,那我就不去了。”妮子見清子不高興乖巧說道。
“這才乖嘛!”清子露出迷人的小虎牙。
妮子害羞的和清子到了別,與丫頭一起上了小轎車,轎車打著了火一會兒就不見了。
漢娜翻了翻白眼,收拾東西與清子,瑪麗和蠟子朝菜市走去。
路上,瑪麗問道:
“菜市在哪兒呢?”
“在警察局與醫院的交叉口。”蠟子道。
“哦哦,是這樣啊。”
見蠟子和瑪麗有說有笑,漢娜嗅到了戀愛的酸臭味。狐疑的對二人怪笑。瑪麗瞄了瞄清子羞紅的臉。蠟子對于干娘的表情更是大膽迎接。清子突然表情嚴峻:
“咦?這地上怎么有血跡?”大家順著清子的目光朝小路上瞧,眼見這一道上零零散散的灑著鮮血。這些人覺得不妙,漢娜更是莫名心悸。循著血跡向前走去。突然蠟子一怔:
“看,前面躺著一個人!”
“快去救人!”漢娜說著朝那人奔去!合力將那人扶了起來。借著柔和的月光望去,這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衣著!
“是塞德!”幾個人嚇得驚慌失措,連呼吸都停止了,漢娜心頭一股酸楚涌上心頭:
“塞德!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見半天賽德沒有反應,漢娜攤坐在地上。腦海卷起一陣頭腦風暴!
只有清子冷靜的背起賽德朝急救醫院奔去!蠟子在一旁邊跑邊拍著塞德后背:
“塞德!塞德!不許睡覺!保持清醒……”
瑪麗扶起緩過神淚流滿面的漢娜緊隨其后,手里拿著那未抽完的半根香煙。
月光靜靜的灑在悠悠的小路。漆黑烏云被清涼的風吹散了,點點星辰在空中頑皮的眨眼。美麗的月光愈加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