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26 琳達微文字 ? 琳達微文字
又到了周末看小說的時間了,么么噠
1、 我是一川,遇見了一個叫“若柳”的小姑娘。
你有到過一個風景秀麗的名為同里的小鎮上嗎?這里樹木蔥蔥,湖水清澈,游魚悠悠,風景秀麗,實在是迷人至極。盛夏時節最為有趣,在湖中泛舟小游,再帶上幾根釣桿,坐在船上垂釣。這就是我的家鄉。
我娘常和我說起我的名字的來源,爹是私塾先生,我的家就是一個小小的私塾。在我娘快要生我的那一天,爹還在家里給學生們授課。
所授的內容是范成大的《橫塘》
南浦春來綠一川,石橋朱塔兩依然。
年年送客橫塘路,細雨垂楊系畫船。
當學生們讀到第一句:南浦春來綠一川。就聽見我哇哇的啼哭聲了。于是爹和他的學生們便為我取名為:一川。
我記得娘當時的表情,雙眸含笑,神情溫柔,不時和爹對望。日后鄰居街坊們總是說我和書香是有緣分的,生得一副雋秀的摸樣,日后也必然是教書先生之類的。
只是命運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這個年代,軍閥混戰,四處硝煙,平常的老百姓家里至少還有農田幾畝可以維持生計,我家卻是世代教書而已,爹和娘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一直到后來,每家都需要勞動力,讀書更是成了無用武之地的最不實用的東西了,爹所開辦的私塾也維持不下去了。
一直到我十歲,爹和娘日夜為生計忙碌,才幾年的功夫,早已經白了頭,娘更是臥床不起。
有街坊暗暗幫我爹拿主意,說是如今這樣的世道,必然要學一門技術,有技在身,混口飯吃總是不用愁的,畢竟無論時代和世道如何變化,總最缺少這些干技術活的人。
于是,爹沒有和我商量太多,幫我下了一個決定,過完十一歲的生日,便去拜師學藝。
在十一歲生日到來之前,我偶爾看著娘偷偷抹眼淚,偶爾和爹爭執著什么,只是一看見我就不說話了。
我學的是木工活,雖然并不是我喜歡做的事情,但是想著至少學成之后可以自己掙錢給娘買藥,能為家里減輕一點負擔,多一個人在家里便多一張嘴巴多需要好多糧食。是拜師學藝,至少是可以吃飽肚子的。
我出門的時候,看見我家的米缸早已經沒有米了,家里能拿出去當的東西都已經拿了出去。
十一歲的少年,已經懂事了,和我娘一般高了,那時候的夢想便是,掙錢了買很多很多的米回來,給我娘買藥,還有幫我爹的私塾重新開起來,日后總有一天能出人頭地的。
最后那一句,是我爹和我說的原話。那時候的我,大概并不懂得什么是出人頭地,可還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爹在送我往師傅家的路上,拉著我的手,從我記事開始,似乎他從未這樣輕易地拉著我的手說過什么話,而這一次仿佛是鼓了多大的勇氣似的。
他說:“兒啊,到了師傅家要好好聽話,勤快一些,把技術學到手就好了”
他說:“你媽的身體你不要擔心,我們有時間會去看你的,是爹和娘對不起你”
他說:“到了你師傅家,就不要輕易回家,在學徒期里,相當于你就是他的兒子了,知道嗎?”
娘并沒有送我,想來是因為怕傷心難過吧?
從我家里到師傅家,需要穿過三條小路,還需要爬一座山。之前我只是從大人們的嘴里聽說過師傅的木工技術在這個鎮上是遠近出名的,找他學技術的人比比皆是。
能收留我,是我的福氣。
我們路過的小路兩旁長滿了各種野草,時而在一片蔥郁中冒出一點點的紅,很容易刺激有心人的視覺神經,忍不住想近旁細觀清楚。看著它在這片蔥郁中不停嬌笑嬉戲,那只想去采摘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靜靜觀賞一番,再靜靜退了回去。
翻越了小山坡,終于到達師傅的家門口。
在幽靜的山林一套精致的院子映入眼簾,仔細觀察是用一塊塊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這和我們家的房子是形成鮮明的對比的。
我站在門口,呆呆地望了一會,直到有人過來拉我的手,說:“你好啊,你是誰啊”
是一個比我矮了一大截的小丫頭,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裙子,頭發是散落下來的,披著肩,有微風輕輕吹過過來,我竟然是聞到了清香。
我說:“我是一川。
她說:是一川煙草,滿城風絮的一川嗎?
我說:不是,是南浦春來綠一川的一川。
她像模像樣的點點頭,仿佛若有所思的摸樣。
“我叫若柳,是你師傅的女兒”
她娘匆匆從房間里走出來,說:“若柳,趕緊把頭發梳好,看你披頭散發的成何體統”
師娘拿著梳子三下兩除二地把若柳的頭發梳好發髻,若柳側目超我微笑。
原來,頭發綁好也是好看的,我心里這樣想。
旁邊有過來參觀拜師的相鄰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其實不是什么拜師呢,是買到他們家了”
“不是吧,都是民國了,還能這樣啊”
“哪有什么啊,誰讓他們家里太窮了呢,聽說換了一塊肥沃的地,可以用來種罌粟花”
“是的,是的,這個是可以掙大錢的”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這些話語說是模糊,卻又清晰,說是清晰,卻又模糊。
我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若柳。
這一年,我11,若柳8歲。
(未完待續,敬請期待,說真的,弱弱地問一句看得下去嗎?我還需要寫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