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永久定格的畫面
下午正好看到一個朋友的朋友圈,她和我很像,是個熱愛或者說酷愛文藝的女青年。原先是一家國企的員工,卻耐不住桎梏,三年前在上海獨立做了一個文藝類的社團,為此她還辭職了一段時間,每周都會組織安排一次兩次精彩的活動,交了一班兒好朋友,是一個有獨特文藝氣質而且特別有上進心的治愈系暖女,當我籌備文藝新媒體平臺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拉攏她一起。
可就是這么一個姑娘,月初的時候突然見她發朋友圈離開上海返回老家,當時我也沒多想,只當她是回去處理些事情,今天下午才翻看到她朋友圈得知她老爸被查出得了重病,而她老媽三年前也因為罹患腫瘤,如今對她來說人生一下子走到了命運的交叉口。這讓我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下午也沒特別做什么事情,在路上冒雨走了很久,因為六年前我也差點面對她目前的窘境。
09年9月底,我媽動手術,而10月中上海瑞金醫院外科出院報告上赫然寫著“腸系膜惡性腫瘤”,豈不是晴天霹靂?時間回溯到08年的夏末秋初,當時作為一個無業文藝青年寫了一出末流話劇,還想把它搬上舞臺。那段時間和家里關系也處得不好,加上所謂的藝術創作我就住到了田林附近。那段時間天天想劇本,天天喝兩塊多錢批發的午后紅茶,天天在市六醫院對過的蘭州拉面吃紅燒牛肉面。
有一天下午,那天我見到了我至此一生中最戲劇化也是最有畫面感的一個場景,那是個大晴天,秋老虎有恃無恐,頭頂上的梧桐樹沙沙作響,我在市六醫院門口溜達,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兒蹲在醫院門口,我根本看不到男孩兒蹲在地上頭埋在胳膊里的表情,但直覺告訴我男孩兒一定是受到了重大的人生打擊,因為他在醫院門口讓我很容易地聯想到他可能剛剛得知至親病重或者去世的消息,他就在地上一直那么蹲著,而他身上的白色文化衫上寫著一句某家方便面公司當時紅遍大江南北的廣告詞”青春有夢,勇敢去追“。完了,我當時看著他的想法是這個年輕人的世界崩塌了,什么青春有夢勇敢去追統統都是放屁,這是一個多么有沖擊力的畫面,比朱自清的《背影》和后來我聽什么張藝謀講看他父親最后一眼的畫面感強上一百倍都不止,因為這眼睜睜地發生在我面前,盡管沒有相機記錄,但是這個畫面永遠清晰地定格在我腦海之中。
09年秋天我面對出院報告上的診斷結果時,腦海中無數遍浮現起一年前市六醫院門口所見到的那個畫面,永遠無法忘記。好在一個星期后的病理報告拿到手之后,醫生告知并未檢測出任何癌細胞,而我和我們家仍然將信將疑,惶惶恐恐的日子一直延續到下次常規復查一切正常才松下一口氣。
時過六年,我剛才還找到了當時在天涯上發的求助帖子,回想起整個過程來仍然非常可怕。一個人的夢想是珍貴的,而家人健康也是彌足珍貴的,80后和90后都慢慢走到了父母老去的年齡,健康是一個人的事情,而疾病卻是一家人的事情,病痛是一家人生理心理上的重大考驗。
那該為父母做什么呢?除了多陪陪他們以外,也希望他們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培養長期的愛好,除了做股票的投資,也要做好健康的投資。財富的積累在于提升專業的能力,而非投機取巧,病痛不是一天兩天的結果,健康需要日積月累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