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總感覺走了很久的路,是夜路,路燈被頑皮的孩子打碎了。我有三百度多的散光,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還好前面出現了一道亮光,一個打著燈的人,身材苗條,在我看見那張美麗絕倫的臉龐之前,只記得她大聲的呵責我深夜獨自走在這街道上,而不回家?是啊,我也在想,家在哪兒?
目錄
盛夏,每個人在不同階段會有很多選擇,走一條路,注定無法回頭,選擇是沒有對錯的,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愛上你也許現在的我還在淺吟低唱。現在的我選擇了熱烈的表達出我內心的諸多感慨,像綻放在夜空中最大最亮的那顆煙花。
“你聽說過我?”我有些疑惑的問,我是希望很多人都聽說過我的。
“室友會經常提起。”她回答。
這個答案其實不甚滿意,我的潛意識中更希望的是廣泛性的傳播,而不是以點概面的覆蓋,但是生活中無名無姓的我們往往更多的還是這樣以訛傳訛似的覆蓋,那么我是一個真正什么樣的人就眾說風云了。
我唱了好幾個小時,我喜歡唱歌,但是不是這樣子的,太緊張了,一個詞一個字都怕出現錯誤,在舞臺上的感覺也不過如此,我想我大概可以去開演唱會了。每一次唱完,我都會留言:’“佳佳,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然后我開始等待,故作輕松的和室友攀談,一個下午就像一個禮拜那樣,虛度?終于到了晚上,微信響起,你說一直沒看到現在才去聽了那首歌,我知道你只是在思考,也許時機正確,也許鬼迷心竅。
“那試試吧。”
我心中綻開一朵一朵煙花,我還想深沉一會兒,也許三天也許一周。
“來了。”
“嗯。”
“······”
相視無言,必定是一場與眾不同的交流,我人生二十年的旅途中第一次遇到如此境況,我居然像是初出茅廬的雛兒連句話也起不來,事實證明,在往后的一年多時間中我仍然沒有接上話。
但是卻接起了她的手。路上繁星朵朵。
人的記憶是很神奇的物質,也許不是物質,我能記起來的所有細枝末節都仿佛深藏在心中,難以躍然于紙上,看著我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期待,你能否讀懂什么?
這是一所兩面環山的學校,一條大路貫穿其中,一邊是杭州市區,繁華璀璨,一邊是富陽郊區,山花爛漫。中庸的不僅是地理位置,還是學校的特點。我會去十里開外的留下鎮采購一些東西,當然不是生活用品。
距離元旦,也就是跨年還有一個多月,我和她剛在一起也才一個多月,有的時候對自己極其沒有信心,僅憑我自己的魅力我覺得無法征服任何人,于是我就喜歡用一些新奇古怪的做法來獲取注意,當然更期待芳心。于是,我開始了我的一個月的準備旅程。
我問了幾個在學校混的別開生面的人物,“哪兒有賣氫氣球的?”得到的答案都是互聯網時代,啪啪啪打臉,于是我來到了網絡上,發現都是氫氣罐子,一個一百多運費一百多,心想著就吹五六個氣球不劃算的,遂放棄。
我開著一輛小電動,風馳電掣,像是走上人生巔峰的小伙子,哼著歌兒,前往留下,我跑遍了所有婚紗攝影店,“您好,這里有氫氣氣球么?”“沒”諸如此類,直到我抱著學校門口賣回來的一袋子氣球和打氣筒。
那么接下來的一項工作就是準備其他小禮物了,也可謂是天佑良人,正好這個時候遇到一個生意破產的學姐,學姐和我說“我這星空棒棒糖原價十五一個,現在免費送給你,祝你早生貴子”“謝謝學姐”。
我花了一下午時間吹起來五六個氣球才想起來沒東西裝啊,印象中的場景應該是一個屋子,女孩子一進門,滿屋子飄得全是氫氣球,正中間一花臺,上面擺的全是玫瑰花,完后我跪在中間手里舉著一枚戒指,室友“吧唧”給我一大耳瓜子,“求婚呢!”,我琢磨著是想得有點多,于是發揮我想象力,門口找了個快遞店,“師傅,你們這兒最大的箱子我瞅瞅”師傅掏出來一大紙片子,我一看,“小點兒的”,四塊錢,我興高采烈拿著箱子回去了。往里面一塞氣球,五個,塞得滿滿的。
最后最重要的,我是個文人啊,發揮長處,寫封信,拿起筆,看著買來的精美的紙張,愣是想不出來些什么,表白的話我也沒表白過,一個月來一起也沒經歷什么,基本上我只在晚上八九點黑壓壓的看著姑娘頭頂,臉長什么樣都看不清,也就買東西十一月底牽了手。但是沒關系,我是文人啊,一個字兒我都能擴展成一句詩,又發揮長處,熱情洋溢的文字里,我暢想未來,激情表白,整了三張。收工。
大箱子里信一塞,棒棒糖擱底下,氣球上面一堆,跨年夜這天我就送過去了,扛一大箱子,下樓不到十步路,古代人十步殺一人,我十步等一人,箱子交到姑娘手里,轉身我走了。尋思著姑娘被感動的痛哭流涕的,結果等半天兒,沒信兒,旁敲側擊一問,石頭太小沒蕩起漣漪,回頭我仔細一想也是,打開破破爛爛紙箱子,里面一股子氣球味,還不會往外飛,好不容易把氣球都扎破看到地下棒棒糖,拿起來拆開包裝含著看信,認識一個多月,寫出來東西都是虛浮的,姑娘一邊笑一邊看完,收起來,畢竟第一份表白信,周末帶回家鎖起來,一整套流程下來這沒感動的點啊。
我想通了,人立馬也開心了,沒心沒肺。怎么著呢,我決定再接再厲,下一次準讓人感動。
離別是最傷感的時候,但想著我們還能在陽光下再相聚,隔著暖暖的空氣微微一笑隨之相擁,那么,離別就是為了讓人更珍惜彼此的構成。
“什么時候回家啊?”一大早我就問出了憋了好久的問題,也許是心中有一些期許。
“考完試就回去了。”你很快的回復了我。
“哦,這么快啊······”
我看了看我到底訂了什么時候的車票,大概在你回家后一個禮拜我也就回家了,一個禮拜其實很快就過去了,但是不是我。
通常情況下一個禮拜我能在床上躺七天,但是七日才度過渾渾噩噩的一日我就早早從床上爬起來了,揉揉惺忪睡眼,心中卻早已經是醒來一上午的快樂了,因為,根據我的記憶,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
無法根據記憶了,當你從我的視線中出現,我的腦海中映照的全是笑靨如花,以至于現在回想起來穿了什么一無所知。
冬日,暖陽。
一整個寒假我都惶惶不安,面前仿佛總有一面鏡子在投影著另外一個我,那是一個不自信的眼神中充滿著恐懼的人,我把嘴角微微上揚告訴自己一切都會變好的。
“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
“哦。”
當我坐上灰蒙蒙的火車,眼角上揚望著窗外的干枯直挺的白楊漸漸變成暗綠的松柏再變成郁郁蔥蔥的欒樹,時不時抿一下略微干裂的嘴唇,鏡子里的我出現在火車的外圍,出現在我的夢里,我從床上爬起來把它一巴掌灰飛煙滅,它沖我吹了口冷氣然后獰笑著消失,我咒罵著一切打開手機,“我們就這樣吧。”
任水流肆意的從頭上流淌下來,我一直是不喜歡這樣的,因為我略微有點怕水,但是現如今只有這樣能讓我冷靜下來,也能讓我的眼睛里流出來相似的物質。我在床上想,在洗手間想,在教室想,在辦公室想,當一杯杯濃烈的白色酒精注入我的身體的時候,我踉踉蹌蹌的走在沒有人的深夜街道上,我想,我還是坐下來吧,于是我坐在街道邊的石凳子上,天氣不是很冷,但是我瑟瑟發抖,我想,我還是打個電話吧,于是我拿起手機,根本不用找,潛意識幫我輸入了一個號碼,聽到對面猶豫的接了起來,一下子我感覺酒醒了,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我們能不能和好?”
我很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問題,因為我一向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但是卻有很多話我說不出來,喪失了語言功能的人,會捂著胸口咿呀咿呀,但是我們還是和好了。于是我從凳子上做起來,回寢室。
等我再一次,再一次,又再一次的見到你的時候,我們仿佛忘掉了所有的芥蒂,似乎打開了一片新天地,你我不再像那么生疏,我會很自然的牽起你的手,喃喃不休。
四月無驕陽,山頂的風也涼爽著,從公墓上去爬山是一件很少人體會到的事情吧,遺憾的是我們就是這么做的,旅途的風景是兩個人相處最好的調味品,主菜就是身邊的佳人,當我牽著你的手,肆意擁抱著你,像是探險一樣,回到了兒時的心態,讓我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幾近半年了。
于是,“下個月我有好多事情啊。”你清澈的眼神。
我撓了撓頭發,一拳打碎突然出來的鏡子,把一口冷氣吹出去,嘴角像是火車上那樣上揚,我想摸摸你的頭把你擁在懷里。
在天之外是否還有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外是否還有一個我?
每個人對事情的判斷都不同,所謂禍福相依,有的人說人生只能記住那些憂傷的片段,所以他沉浸在悲傷的往事中,有的人卻能記住所有開懷大笑的瞬間,然而還有一種人,他們什么都記不住,過往的一切好的壞的油鹽醬醋對他來說一切都是過往,但是不同于失憶的是,其實他心里和明鏡一般,事兒都明明白白清楚著,只是如同檔案局的書冊,需要的時候調出來翻閱翻閱,不需要的時候置之不理,周樹后就是這樣的人。
周樹后在蘇州求學,在同學們眼中這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在自己眼中,他是一個條清兒的人,大學前兩年他的工作就是把自己拾掇的白白凈凈,當然他確實是白白凈凈的,然后就在校園里逛,結交認識不同的人。到大三他的人生改變了,他開始不止在校園晃悠,領地拓展到了蘇州的各大名校,景點,小巷子,美其名曰文藝路線。
平江路是他最常去的一條街,依水而生,青苔巨石鋪就的路面格外的吸引人,但是樹后不周末去,人多,平日里這條路上行人不算很多,往下走是拙政園獅子林,往上走是觀前街,小吃林。最重要的平江路不要錢,樹后是不缺錢的,但是他總覺得錢應該是用到一些必須用的地方,比如買書。他常常坐在平江路邊的凳子上,就坐一下午,想什么誰也不知道,就這樣想著想著,身邊多了一個穿碎花裙子的姑娘,不是艷遇,是樹后從學校帶出來的,是他女朋友。
從此,樹后不再一個人逛了,平江路上多了兩閑人,女孩兒學過繪畫,是個外地人,一來蘇州便被這條路上風景秀麗小家碧玉的感覺吸引了,一去學校便被周樹后白白凈凈美如冠玉的外表吸引了,兩人順理成章走到一起。
樹后覺著給女孩兒花錢這事兒就和買書一樣,是值得的,遂破天荒帶著女孩往下走,拙政園他來了十幾次了,沒覺出什么味道,只知道行人如織,熱浪習習,但這次不同了這次不是一個人了,樹后看著身邊的姑娘,輕輕牽起她的手,買了票進去,拙政園挺大的,現在的人住這么大的地方多半是貪污腐敗,在如今社會,雖然二胎政策已經放開,但獨生子女還是扛著社會領域的大旗占據著社會主義人民的高地,就算這對兒璧人孝順得極,也最多兩家爸爸媽媽加個兒子或者姑娘,至多七八個人,住這么大一院子,給誰都瘆的慌。樹后想著想著就走不動了,姑娘很貼心,拉著樹后去一處回廊坐著,回廊一邊是陷入思想漩渦不能自拔的傻子一樣的樹后,另一邊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兒,老頭進來肯定不要錢,因為他說他每天都在這兒,拿著五支鉛筆,也不畫,旁邊擺著一個冊子,姑娘喜歡畫畫就過去看,發現是一冊作品,全是素描作品,蘇州各種園林的,更堅定了姑娘的判斷:老頭進園林不要錢。
畫的是真的好,用筆堅實,細節又勾勒的很細膩,連陰影處石獅子的線條都不會錯過,姑娘就和中了六合彩一樣拉過來樹后,兩人圍著老人聊天,樹后聊得不甚無聊,因為老頭只喜歡喝姑娘聊,看著自己這個小伙子,哦,看都不看,樹后挺不開心的,不能委屈自己,起身走了,誰知道樹后剛走了兩分鐘不到,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就牽起了他,回頭一看姑娘沖他莞爾一笑,“什么能比你更重要。”樹后臉騰一下就紅了。
樹后經常帶著姑娘在蘇州散步,哪兒都去,最遠的一次是周莊,在蘇州的邊上,光坐車就得兩個小時,等到了周莊就是晚上了,也趕巧,周莊晚上六點之后不要門票,樹后覺得入夜的古城也許更有一番風味,一幢幢木制的建筑,在夜里點起來紅色或者黃色的燈籠,門縫里有時透出一絲絲飯菜的香氣,沒想到這里還住人,樹后領著姑娘一路走一路轉,兩個多小時兩人才回去,在相擁中樹后夢到自己成為了周莊的主人沈萬三,正抱著自己的萬貫家財站在一艘船上,望著茫茫的大海自己和船慢慢沉入水中,當水淹沒脖子的時候樹后蹦就跳了起來,發現姑娘甜甜的睡著,一條腿正壓在自己胸口。
故事的最后兩人也沒分開,因為樹后是第三種人,他想起來的時候隨時隨地都能調動起回憶,一下兒面前就出現這女孩兒,還是碎花裙,安安靜靜拿著畫筆坐在他對面,時不時抬起頭沖著他莞爾一笑。
人總會覺得時光虧欠你一些東西,漫漫歲月中,是否你也像我一樣,對著一晚又一晚的月亮思考著,我們為這荏苒的時光又做了什么?如果天不遂人愿,那么就讓我遂天之愿吧。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自古中國文化以東為最,東岳泰山崛起于齊魯大地上,平地驚云,山岳連成一片一片,只泰山巍峨屹立群山之中,傲然而不同群。
我坐著綠皮火車,慢悠悠的旅途里什么人都能遇見,一下火車就到了泰山腳下,實際上整個泰安市都在泰山腳下,泰山如同一個巨人,泰安的居民們都在這個巨人的腳背上生活著,泰山一步一步的移動著,然后扎根在山東,我跨越太行山而來,你則橫渡長江遙遙北上與我相遇。
你穿著一身白裙子,依舊提著能裝下你整個人的大箱子,我刷的一下想起了第一次見你的樣子,那時的你仿若冷傲的女神,身邊自然而生結界,而現在的你淺靨微笑著,就像天使,如果背后能生出一對潔白的羽翼想必你就會飛過來撲在我懷里,而現在不能,因為你的箱子就會被人拿走。
當你卸下了一身的包袱。
“其實完全不必要走上山去買票,正式的景點在紅門才開始。之前的路程就像是出門就可看到的環山路。”我是這么的貼心能聽到肺腑之言,但是我沒說出口,我依舊拉著你不緊不慢的爬山,我享受旅途中的每一段風景,正所謂旅行的終點并不重要,過程才是享受旅行的人千百年來執著追求的東西。大自然本就美不勝收,奈何身邊佳人陪伴,另腳下這一草一木更加風趣。
我開始后悔背了單反上來,這個重量壓在我略感疲憊的脖子上,腦洞大開的我想象著古代牢獄之災的囚徒們,脖子上戴著一二十斤的枷鎖,現代的科技也像枷鎖一樣牢牢地控制住你的人,你的手,你的脖子,當然不包括泰山,上山的時候玩手機肯定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你也是聰明人,“嗯,放心,我不會玩手機的。”你信誓旦旦,“所以,你還想在我背上玩手機?”
我已經滿頭大汗了,身邊的巖壁上刻著我從來沒聽說過的各種名家的字,我想他們一定都是書法家,因為自認為讀過很多書的人是不承認不認識百分之九十九的作家的。你和我說,北方的山好特別,石頭會從土里裸露出它巨大的額頭,笑嘻嘻的給人們來刻字,而南方的山大部分都被綠色覆蓋著,石頭也會有青苔鋪在上面,石匠爬上去,踩著青苔,活著的石匠刻下的都變成了甲骨文,研究價值非常高。我看著你侃侃而談,對你說:“幸好你今天穿了平底鞋,拐杖給你。”我把手伸給你。情侶之間的默契大概在于我不會接你的話,只接你的手,你也會沖我露出雪白的牙齒。“大傻逼”
中天門的時候你就已經走不動了,不會走路的女孩兒走山路我都看著累,我確實也挺累,正值晌午,中天門旁邊是小面店,第一次和你一人一碗吃著“牛肉”刀削面,實則只有刀削面,我連一塊兒牛肉都沒看到,對于不吃香菜不吃蔥的我來說這就是一碗清湯刀削面,你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感覺,但是我想這里除卻舒緩身心,以及能看到對面的我意外可能你會選擇飛下山去也未可知。緊接著我就看到你的白眼忍術襲來破了我的自戀金身。
南天門之上仿若另一個世界,曾有詩云: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泰山之巔也有一條天街,我自豪地給你披上書包里的外套閉上眼睛等待著什么,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一個白色的人影半身隱藏在霧靄中,一只蹦蹦跳跳的泰山精靈,我趕緊追上你,尷尬的訓斥:“咳,跑丟了怎么辦。”又中一次白眼忍術。
我們在泰山頂上飛檐流燕的玉皇頂一起祭拜玉皇大帝和泰山奶奶,還好泰山奶奶法力通天無所不能,不然若是只有招財送子怕是外人貽笑大方了。
“嗯,你愛我嗎?”
“又給我洗腦。”
“····”
“你自己不知道啊?”
“····”
“愛呀。”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白土在財東家做了十年活兒了,就像一頭牛,財東家有八頭牛,解放后土改都上交了,只剩下白土了,財東在改革的風聲中夜不能寐,終于在一個晚上上廁所時一頭栽了下去溺死了。白土分到了八畝地,就在財東家后面,因為白土有感情,有事沒事了還會回來幫著財東家做活兒,財東一死,只剩下財東的小媳婦玉鐲在家,整日里就是哭哭啼啼,人的精神也不是很正常了,“變天了,變天了。”村里副書記惱火得很,就和白土說,“你娶了她。”白土說不敢,書記說是不是和你商量了。
白土是個老實人,現在財東家后面是白土家,財東家也變成了白土家,白土和玉鐲坐在炕上,說不出話,臉上紅撲撲的,倒是玉鐲像是精神恢復了些。兩人躺下,就著微弱的月光白土看著閉上眼睛的玉鐲,臉蛋白白凈凈的,白土不敢動,怕一不注意戳壞。
日復一日,白土半夜總是聽著有老鼠聲音,就起來打老鼠,結果看到床下除了自己的破草鞋還有一雙布鞋,白土便帶著玉鐲離開了。出了村,聽人說往南幾十里是清風驛,是個大鎮子,白土踅摸這到鎮里討生活,兩人一路乞討,討到兩個饃就一人一個,討到一個饃就給玉鐲,然后帶著小黑狗去河里喝水,走了好幾天,玉鐲叫上起了泡,兩人在橋上歇著,白土怕玉鐲走著走著掉到河下克,就叫來玉鐲脫了鞋給她揉腳,把草鞋放邊兒上,突然想可以編些草鞋來賣錢,半夜跑去草場上偷草回來編了鞋買個一角兩角,白土挺得意的,覺著能養活了玉鐲了,于是白土在城門外打了個草棚,就賣一些草鞋,支起口鍋,草棚成了兩人的家,冬天草棚子冷,兩人就緊緊抱一塊,熱乎乎的狗兒也上來各級兩人中間,直到了年關將近,玉鐲生日,往年財東還在的時候玉鐲生日是要辦宴席的,白土就負責去買些豬肉和腸子,所以白土記著,尋思著給玉鐲過個生日,白土也去買了些碎肉,做飯又沒有油和辣子,白土去鎮里,要了二兩油,問多錢,一塊錢,白土說不要了,又給倒了回去,又去買辣子,買了二毛錢的辣子也不要了倒回去,賣辣子的罵道:“你倒是精得很,一分錢不花碗里油也有了辣子也有了。”白土也不回嘴,笑嘻嘻的往回走,賣辣子的追上來把碗摔碎在了地上。
白土空著手回來,草棚里還有半根蘿卜,玉鐲不在了。白土滿縣城找玉鐲,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找見,失魂落魄的回了村。村里的婦人見著白土問:“你是人是鬼?”白土說是人,副書記說:“你的地給讓我分啦給我侄兒了,我看村東山上還有十幾畝你就在那兒安家哇。”白土說玉鐲丟了,書記說她死了,你看不住玉鐲還不讓別人動?白土瞪起眼睛,么死!玉鐲改天就回來啦!
白土領的黑狗在山上住了兩年,他的牛也讓分走了,一個人就在山上把石頭刨了,用別的地方的圖蓋上來,把山上的龍須草拿來編草鞋,龍須草結實,編下的草鞋耐穿,白土就拿著草鞋去集市上賣,換一些梳子,首飾回來,對梳子說:“你給玉鐲梳頭呀。”白土每天一早起來就看見墻上紅光光的,閃的人大早上睜不開眼,朦朧中就看見玉鐲坐在凳上吃煙了,白土就喊:“玉鐲?”站起來就看找不在了,白土就房間角落里尋,總覺著玉鐲藏起來和自己耍了。白土門后種了顆石榴樹,石榴結果了白土就放下一顆在凳子上,就說留得給玉鐲吃了,她早起來就吃了,第二天起來石榴就剩下半個啦,一地的渣渣,這明明是老鼠吃了,白土也不管,就說是玉鐲吃了,把老鼠也叫玉鐲,把黑狗也叫玉鐲。
一個晌午白土搭完豆角架架,回來不見了黑狗,就喊:“玉鐲。玉鐲。”一個應聲說:“噢。”白土一看,是玉鐲,揉揉眼睛再看,還是玉鐲。
玉鐲兩年過去像是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堆積起來,但是人反而不癡傻了,白土笑的臉上的皺紋也出來了。又過了兩年,玉鐲的腿不行了,下炕都費勁,就在家烤土豆,白土出去干活,干活回來晚就看見火已經熄了,玉鐲把土豆放在懷里怕涼了,留著給白土吃。跟白土說:“明兒了你去集市上買點豬油潤潤手。”白土聽見了,就想起來十幾年前的事兒,回頭就給玉鐲笑。
為了讓玉鐲能下山,白土在石崖上鑿臺階,三年鑿出來一百五十個臺階,鑿完回去和玉鐲說:“臺階鑿完了,明天就領著你下山克。”玉鐲么說話,白土又問:“你咋沒做飯?”玉鐲還是不吭氣,白土就過去搬玉鐲,“你生我氣了?”玉鐲的肩沒有搬過來,她身子僵硬已經死了。
白土這次沒有哭,也沒有叫喊,起身自己燒火做面條,吃了第一碗還吃第二碗,第二碗剛端起來就掉地下碎成八塊兒了。(根據《老生》中故事改編)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蘇東坡《定風波》
像是一臺漸漸走向正軌的火車,我們走在散步的路上。
前因無解,后果未知,世事紛紛擾擾,亂人心緒。燈下嘆紅顏近晚霞。
我遇見最多的可能就是燈下的你,縈繞腦海中最熟悉的場景就是我假裝鎮定的站在樓下,用余光看著一個個出入樓里的人,直等著你滿面笑容而來,從來你都是笑著出來的,但是很遺憾我卻沒能讓你每一次都笑著回去。我喜歡看著你上樓消失在視線中在離去,覺得自己離去的背影蕭瑟而孤寂,宛如江畔游船上的劍客,背著半身的長劍,錦帽貂裘,佇立在船頭。
我通常會有很多幻想,想著你出來然后跳進我的懷里,我的心思忐忑。你會給我塞一塊兒大白兔奶糖,我其實更喜歡吃糖衣。
不知不覺間總會有時間的點滴慢慢消逝,二十多年時光如梭,今年生日格外不同的是我在公司度過了,在公司的每一天是充實的,但社會究竟不同于學校,我需要擔心的更多,同事之間不似劇中那樣逗樂而和諧,反而目光短淺的鼠輩會不顧大局竭盡全力的爭取從你身上榨取的沒一分一毛,頂上的壓力,背后的推力,前后夾擊使我喘不過氣來。我忘記了我的陰歷生日,知道晚間接到來自山西的一通電話才想起來,母親的受難日,我的誕生日我竟然忘卻。
家里人說讓我生日吃頓好的,我吃了公司邊上的肉夾饃和鴨粥,吃完了去看旁邊一條巷子里的狗,同我家那里狗市不同,這里的狗全是些名犬,自小對犬情有獨鐘的我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接觸的機會,經常被家人提醒,不要與那些陌生的動物接觸,難道忘卻了被禽流感支配的恐懼?聽在耳上,卻難進心里,每每看到一雙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心中就難以隱忍住那一絲撫摸的沖動。
接到了唯一一個電話,二哥打來的。
終于和你約好了晚間見面,生日的最后幾個小時你陪我度過,吃了炸醬面,不得不說與北方的炸醬面差別甚大,吃不慣。
十二月中旬的杭州,我記著專家曾說過是暖冬,可是冬夜再暖依舊冷的夠嗆,北方人在黑夜都不會出門,凜冽的寒風會吹散所有的暖意,南方沒有刮骨的風,但卻似風化成了一絲絲的寒針,順著棉衣棉服的纖維細縫鉆進去,深深入骨髓。
我們順著學校的大路走啊走,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喜歡沒人的街道,有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哈哈,散步的時候我想著越久越好,路越漫長越好,但是這樣的冷天又想你早些回去溫暖的被窩,人就是這樣矛盾的事物,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我收到了獨一份的生日禮物,一本厚厚的《秘密花園》,兩人興致勃勃涂鴉,或許是因為鉛筆的顏色種類太少,又或許人之本性如此,皆喜新厭舊之輩,三四張之后我便涂不進去了,這本減壓神器在三四頁之后變成了增壓神器,每次顏色搭配不起來的時候便壓力倍增。
奇怪的是我還會推薦給別人,叫個別人去購買這本書,然后聽著他和我說已經畫不下去了。直至寒假回來看到同學家里擺放著這樣一本,仿佛炫耀一樣,“我也有一本,嗯,女朋友送我的,花了五六張了,不是中文班,韓文版的,中間沒格擋。”
都是記憶呀。
【第八章】番外篇之自傳體
曾經有一天,我在午睡前是下午一點,吃了飯美美的睡一會兒,睡起來還是一點多。
半夜,大概十一點多一些,一個人待在家中,聽著鐘表秒針轉動和水滴落入池中的滴答聲。這種時候人心中的不安和煩躁往往會一下子全被調動起來,人可以想象一百種不可預知的事件,但是卻沒法預知下一秒會存在在眼前的情形,且行且珍惜。
不知道你有沒有嘗試過一種狀態,一個人,什么都不做,我嘗試著一個人帶著一瓶啤酒,坐在商場最角落的一個樓梯上,是隱蔽式的樓梯,基本上沒人來,正常人當然不會坐在人來人往的主樓梯上,就像宿舍樓另一邊的樓道。坐在這里,什么都不想,靜靜喝一口啤酒,連手機也不要掏出來。
大冬天上雪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事兒,我居然來了,山不在高,五百多米,這座山分兩層,前半層是坡路,偶爾還會有車子經過,因為山上有個烤鴨館還不錯,兩邊是清潔工堆起來的雪塊兒,北方積雪常年不化,會結成冰,雪被人踩了就變黑了,結成冰也是黑冰,黑白相間的路邊比純黑都顯得很臟,后半層是臺階,按理兒說這天氣爬臺階很危險,人在冰上一踩滑一跤不是鬧著玩兒的事兒,還好一路安好,山頂的雪從未被踐踏過,白白凈凈的,一上去晃眼,山風呼呼的吹,聽著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聲音,這可是從未經歷的經歷,別有一番風味。于是,回去我就發燒了。
看完我的少女時代中雖然國家不允許,但是還是透露出一絲女主角被男主角霸氣外漏的黑社會經歷所吸引的端倪,曾經瘋狂的幻想自己是一個冷血殺手,看誰不爽兜里掏出兇器就是一頓削,堵在別人教室門口叫囂著,看著那個人一臉冷漠就是不出來,不知道是感受到自己威風凜凜還是格外的孤寂。也挨過巴掌,本來以為自己會記這個人知道報復他的那一天,可是才僅僅四年現在想起來就只是覺得,年少輕狂。
昨個兒遇到一人,想起來,這人我小學就認識,小學崇拜學習好的人,他是我們學校學習最好的,上了初中也是年級第一,一天中午走著走著就看著幾個社會上的小青年圍著他,學習好的人是不會和壞孩子在一塊兒的,立馬想到肯定打劫的,腦子也是一熱就上去搭話意圖解救他,結果他是得救了,扭身就走了,留下我獨自面對一群社會問題青年,一個身上還真有五十塊錢的初中生斗智斗勇,最終還是依靠“叫人”擺平。從此再沒聯系,直到昨天遇到他,好生尷尬,每次總能想起來他轉身就走的身姿,也許這年頭還愿意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真的沒了。
高中和同學逃課,出去打籃球,一打就是兩點到七點,五六個小時,天都黑了,現在的我出去打籃球,兩點過去,三四點就回來了,打籃球變成了一件性價比不是那么高的活動了,是我人老了,還是心老了?
我是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慢慢墜入愛河,A和B是同桌,但是一個班里往往有C,D都喜歡A,但是B近水樓臺先得月,高中的愛情往往不為人知,某天就會驚現出來:誰誰誰和誰誰誰在一起了,都兩個月了。當C和D知道后,心里肯定是不爽的,中央空調現在變成暖寶寶了。記得最清的一次,C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喜歡A,哪知道A默默就有了女朋友了,徑直去找B理論了,無非是吃醋,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后結局是C哭了整整四十分鐘,A也被B罵了一頓,書包都丟在地下,我坐山觀虎斗,怎么可能?因為A是好兄弟呀,記得我當時一整個課間的活動都是:“她為什么哭?”“他的書包又為什么被扔下來。”轉眼過去四年多了,A和B還在一起,C肯定也忘卻了當初的沖動,可是內心深處是否還有一個高中班級的男孩兒,幽默大方,白白凈凈。大學之后我再沒見過門口蹲著一群抽著煙的人,同樣,也再也沒見過為了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拼上了一切的人,是我與世不同?現在想來,怪不得電影里的愛情片都源自于高中,國中。
事情皆有因果,我一直很贊同。兩所學校,隔了二十分鐘的車程,對于高三學生來說遙不可及,于是他買了一整包零食,準備了很久,鼓起勇氣打電話:“中午有空么?我去找你?”后來我們吃了那包零食,他沒表現出來不快,只是以后便沒了聯系,我知道在那一瞬間心冷了。另一個室友,不愛學習,在我們都是諾基亞的時候他的摩托羅拉顯得鶴立雞群,整晚都要安撫自己的眾多女生睡覺才會睡,這樣的人每天都是我夢話的忠實聽眾,可是現在的他還是單身,這是否就是因果?
還剩下一個室友,曲折的感情,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他準備了一個本子,黑色的,用彩筆寫上一些東西,貼上自己照的照片,送給心儀的女生。他們兩上課從來不說話,下課也不一起玩,望見彼此羞澀的臉像是紅蘋果,但是我經常見到放課后黝黑的角落里,“今天第一次親到了她唉!”最終他們以一個我都不能接受的理由分手,“我想好好學習。”這樣的理由顯得愚蠢,但是無可挑剔,他們彼此過得很好,只是他又找到了新的女朋友,和她長得很像。
現在我兩個人在家了,聽著我爸的鼾聲如雷,想到做學問的人,心靜如水在這里敲文字,手機突然震動,拿起來就看到“大傻逼”,心里想想二十多年來,從北方到南方,思維的轉變,思想的蛻變,唯一不變的還是心底那一絲最容易被觸動的柔軟。
你有沒有嘗試過這樣一種狀態:抬起頭,看著天上,也許是房頂,然后深深嘆了一口氣,等低下頭的時候就笑出聲來。
此致敬禮。
【特輯】情人節快樂
夜幕中最后一顆星從西邊的天空落下,皎月如同百合葉子一般懸掛在微微亮的天空,晨曦在東方冒出一絲火氣。鐘表聲滴滴答答轉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四百八十五個日日夜夜,不求朝夕。
如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星夜漫漫,微風習習,匆匆的旅人倉促的打開包裹,啃了一口干糧,手中緊緊握著繡鳳的荷包,繼續踏上追逐的道路。
一束束炊煙從屋頂飄出,行人戴著絨帽,裹著緊緊的雙手插在袖筒中,哈出一口寒氣,一株株柳條搖擺在街邊滿是鞭炮碎屑和積冰,我在北方的冬天,南方的你笑靨如花。
日日夜夜,與子攜手,情人節愉快。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兩岸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記多嬌。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眼睛痛了好幾天了,類似于用眼過度,然而我依然在這里敲鍵盤。是真的毫無倦意。
深夜會襲來淡淡的悲傷,不管有的沒的,即使是過年。
明兒初二了,頭一次體會到過年真的麻煩,干不完的活兒和嘮不完的嗑,還好我機智的買了本書,在眾人侃侃而談之時我可以裝模作樣出淤泥而不染,老人們的話卻不得不聽,“柯橋不錯。”然而我只是聽說過這個地方,似乎在紹興的上面,“畫畫是門手藝,可別丟了去,知識就是財富,五六十年的時候,我在工廠搬機器,看中了我國畫這門手藝,后來調動到圖書館····”我趕緊點著頭。
頭幾日微信上朋友圈可以自己在手機上寫字兒來祝福新年,我也跟風寫了一副,便迷上了這書法一樣的字兒,小時候學過書法,最喜歡的是隸書,圓圓的,周正,寫了一段時間,更喜歡國畫,買了本書,一本全是鷹,畫了兩張,覺著沒什么天賦就丟了去。后來學了素描。
再往前,想起來了,大概是那一次之后感覺眼睛開始總有流淚感,當時我記得罵了一句:“他媽的,一年總要讓我流一次淚。”
真是過不去的心結,每每想起,你說的:“德不配位。”事后覺得真是有道理,中國五千年來陰陽文化博大精深,男女交織,陰陽協調。心中八卦陣轉動,抵得掉的過得去,抵不掉的堵在心里越積越深,體內經血無法正常運行,人總會出毛病。鬼神之說,我一直是信的,之前是怕的,心里有魔障,夢了一次,斬妖除魔,順便也除去了心里的魔障,八卦調和。之后每逢重大事情,不管有的沒的,總要虔誠的請一炷香,以求神明庇佑。就像你也很難理解我這個不是信教徒的人常是喜歡一些廟宇樓閣之類的風景,祈福對于我來說可能是作為一種精神寄托吧。
精神寄托很重要,像是莊周夢蝶,化身翩翩飛蝶,遨游蒼穹,這是莊周的精神寄托,精衛以石填海,朝朝暮暮,至死不渝,這是將此作為精神寄托,否則怎么又堅持下去的毅力。我做事前需要精神上先妥協,承認了這事兒可行,然后為之。
想必這個相守十年的哥們選擇錯了精神寄托,在貧瘠的感情上選擇借酒消愁,誰知白首人送黑發人,余人皆嘆可惜。
你大概也算是我的精神寄托,活著的耶穌,左右我的精神世界,相比較于我是一葉小舟,你便是這識海,波濤洶涌,大浪淘沙。
幾天后。
又陷入了一個低谷期,仿佛每個寒假都相當于我的一次考驗,爭吵頻頻的哥哥嫂嫂卻相處了五六年了,大家又坐在了一起的時候,大哥突然說道:“我身邊的人,還真是長長久久。”細細想來也確實如此,四哥四嫂九年,六哥六嫂五年,另幾個兄弟們也是。“那XX和XX還在一起么?”“分了”“兩年多,一次臉也沒紅過,就吵了一次。”
“觀音大士,唐三藏師徒歷經多少劫難?”“整整八十難”“佛曰九九歸真,豈不是還差一難?”我也總想著每一難都是最后一難,自己也琢磨著,怕是“德不配行。”每每思此,心中無不酸楚。
是夜,久不能寐。
本來是沒想到未完待續就變成結束語了,想著最近是沒什么思路了,可是突然一下就告訴我說以后都不用寫了,拙劣的作家也會感到一陣失落。
其實是早就想到了,心知肚明的,所以聽了你的“德不配行”深感惶恐,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北方人要選擇去南方上學,父母也曾經說過弊端,但是我想的我就在南方發展了,意氣風發也全然不顧什么弊端劣勢的,倒是今年回來后父母與我座談的百分之五十都變成了你,她們總是問我,對我好不好,你們好不好?我一直以為我的判斷還是挺準確的,我說都挺好,越來越好了。然后他們就說:“啊,那就好,以后了過年你就在那邊過,也不一定要回來,沒關系的,等有空了回來看看,你回來就當過年了,不一定趕這個節點。”他們天天調侃我,每天抱著手機,手機里有個人,爺爺說:“她主動找你么?”我說爺爺我們都每天聊天呢。
有一天突然就感覺你不再每天興致勃勃的來找我談你做過的每件事了,我五分鐘就要去看一下手機,有閃爍的時候心情都是跌宕起伏的。我有點不高興,于是我覺得那就我來找你吧,我就時不時的發一句話,可是閃爍的次數還是越來越少了,就像去年寒假。我又開始自我安慰,還有幾天就回學校了,到時候一切都好了。
記得前幾天和趙楠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說開學后一起去旅游,我是記得你說不要的,于是一直在搪塞,還曾自作多情的認為你說不要是因為想和我單獨出去,這時候一個初中同學說了一句話:“她當時也沒有怎么喜歡你。”指的是我初中的女朋友,是自作多情了,我一直以為還蠻喜歡我的,然后就覺得我的感覺是真的不準。
寒假這種東西真的越來越冷了,我也曾高瞻遠矚的想,回家后我買了公務員的書,杭州人人創業,公務員是不是會好考一些,工作穩定,好像有的職位還分配房子,有了房子車子什么的就好說了,就可以給你稍微穩定一點的工作,然后我是想在社會上沉淀幾年也自己創業的,不相信命理,卻也荒廢了幾年。果然,跑道還是長點好。
我還驕傲的擺弄著手機里的一百多張照片,一遍又一遍回答著,“對,封面就是她.”,我還暢想著和你出去旅游,我背著包任意妄為的給你拍一疊疊的照片,想著我畢業了,租了房子,然后制造各種我喜歡的元素在房間里,然后欣喜的等著你一進門贊嘆的神情。我還想著還有六天就回了學校了,見到你,抱抱你。本來還想這個書能寫成,然后我自己畫點插圖什么的,就在愁怎么印出來就是書的樣子啊。
沒想到一切突然就變樣了,腦子里總有另外一種結構在運轉著,一邊覺得自己耽誤了你,一邊又覺得舍我其誰。有很多次我自己氣的飯都吃不下去,想著我要堅持一下,可是五分鐘就要看一下手機,再若無其事的走開,然后就開始自我疏導,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最后默默在手機上發送幾個試探性的表情。
好吧,既然都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我在想著還有家人能管住自己的?我明白是非,恩怨分明,做對得起自己的事兒,父親不是我,母親不是我,他們怎么知道誰適合我?于是我問你,“想明白了么?”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就像有個秤砣拉著心往下沉,讓我一下斷絕了所有再努力的希望。
唉,美國也沒那么好啦,要小心一些壞人,他們常常會不知不覺的就奪取了人的榮譽。要按時吃飯,吃你最喜歡的健康的食品·······
算了,我寫不下去了,你會照顧好自己的。
此致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