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眼下最讓趙高胡亥忌憚的人便是李斯,此人心有城府,而且不易動搖,這是最大的障礙,扶蘇遠離朝中,可是留下了李斯,自己是萬萬不了輕舉妄動的,趙高必須想一個辦法,讓王上徹底的厭惡李斯才好,對于胡亥來說當然還有一個障礙便是麗姬生的皇子,如果王上有不測,那么麗姬生的兒子便也會是一個隱藏的障礙,不過對于一個剛出生的嬰孩來說,除掉他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王上近日氣色好了不少,依舊每日去不朽閣,按時服下丹藥,只有趙高知道王上的身體不過是外強中干,只是看起來不錯,趙高不露聲色。素清的藥果真更猛烈一些,加上丹藥,混合在一起便會加速催化內的毒素,身體極速惡化。在一段時間后便身體虛弱無力,無法在行走……
“稟王上,今日何處宿?”嬴政抬了抬頭,繼續批改書簡,隨后停筆,起身來回在殿前踱步,“麗姬身體尚在恢復中,寡人幾日未曾見她,今日便去去”
“諾”
許久未出正殿,迎面撲來一陣泥土混合積雪的味道,還有些許的青草香味,他就在雪里走著走著,一步一步,離麗姬宮中越來越近,突然他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看宮殿的左側,宮中的宮燈還亮著,泛著微微的昏暗的燈光,嬴政正欲移步,隨即問道“宮中所住何人?”
“諾,陛下,乃是柔姬娘娘”
嬴政聽到后便是臉色微變,思量片刻“去往雀軒殿”
身邊的宮人心生奇怪,這陛下近日一直批閱奏章,即便去往麗姬宮中也是停留片刻,從不留宿,這陛下心中還是有柔姬娘娘的,即使宮外的流言蜚語也仍舊不會削弱王上對她的寵愛,只是希望悲劇不要再發生才好,嬴政隨即抬步去往素清宮中,這宮里走進才發現,自己有多久沒有來了,他扶著身邊紅色的宮墻,陷入沉思,自己冷落了柔姬很長時間了,她卻從來不哭鬧,性子如此冷淡,倒是和當年的浮若并無二致,特別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冷,像針一樣刺到骨子里,她該是恨自己的吧,宮人道
“陛下,奴才去通報柔姬娘娘接駕”
嬴政只是擺擺手,示意退下,自己則獨自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待走近殿門,卻不曾推門,宮人驚恐,正要行禮,被他阻止,得知素清生病,已經睡下,并且示意宮人不要出聲,自己悄悄從側門進入,發現素清已經睡下,他悄悄的坐在床榻邊,只是靜靜看了看她,生怕驚醒她,他看著她如此熟睡,即使如此,她的眉頭仍舊緊鎖,額邊的頭發已經被汗浸透,不時的發出呢喃聲,嬴政看著素清如此,心中自是很難過,心中卻是萬般滋味,朕是皇帝,怎會如此這般,朕的母親趙姬,背叛朕,朕沒有辦法真正的去相信誰,如果非要有一個人,那只能是柔姬,可是她到底為何如此對自己,“為他人做嫁衣裳……”,他始終無法釋懷,忽然他喘不上氣,心中似一團火燒一般,心中充滿的憤恨,一個是朕的兒子,一個是朕寵愛的女子,卻如此背叛朕,這是不能原諒的,他望著眼前的女子,甚至想讓她在睡夢中死去,這樣就算她死了還是在自己懷里的,他冷靜下來,從袖口拿出一把刻刀,這把刀是荊軻獻圖時攜帶的,他會小心的,慢慢一步步靠近,在匕首即將靠近素清喉嚨時,素清的口中吐出兩個字,讓嬴政當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的表情從猙獰變得疑惑,像個孩子一樣,他俯下身,耳朵貼著素清,素清吐出來的是“鄭嬰”,他瞬間變得心喜,原來在柔姬心里是有自己的,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片刻后,他便離去,因為他知道自己仍舊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己的帝國將永生永世永垂不朽,自己當然要讓柔姬陪著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趙高李斯準備再次巡游天下,徐福仍舊沒有消息,蓬萊也不知道在何處,現下自己必須親子去找尋,自己是天選之子,一定會找到,他剛剛離開,素清便忽的睜開眼睛,眼睛里盡是淡漠,原來她一早便覺察到時嬴政,剛才若非如此,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好狠的心,自己要想活命,必須去爭寵,直到他死去,現在這散布謠言的人應該是想要陷害自己致自己于死地,不能再坐以待斃,想必明日便會有賞賜,自己必須查清楚是誰如此針對自己?
她摸了摸衣服,已經濕透,隨即喚了一聲,卻無宮人應答,她只有自己下床,夜靜的出奇,似乎要將這座宮殿吞噬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很是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