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破天

十八歲那年,石破天喜歡上順風鏢局顧蘅總鏢頭的千金顧小愛。顧小愛天性活潑,一雙眉眼總是笑盈盈,性情中帶有七分嬌柔三分爽朗,這一下就打開石破天的心扉。因為他太陰郁,又有些多愁善感,遇上這樣的女孩,百靈鳥一般的女子,他的下半生該有多少歡愉。

因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無拘無束,口無遮攔,他漸漸喜歡上了這種一輩子的感覺。

奈何良人有意,佳人無心。

顧小愛歡喜的僅僅只是司馬玉。她外表爽朗,內心羞赧,一看到喜歡的人兒,便會臉頰緋紅,手腳無措,性情全然不同。

她年芳十八,暗戀了他十七年,從來沒有表白。

在他們三人天天練武的后山頭,有一塊時年經久的石頭,石頭上清晰地刻著七個大字,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深深地嵌入到石頭內里。每當夜深人靜,石破天無法入眠之時,他會去后山練一陣子武功,也會看著石頭很久,若有所思,然后再回去睡覺;睡到半夜,又會重新回到后山頭一陣練武,直到天亮。

就這樣持續了兩年,700多個日夜。石頭上的字讓他如坐針氈,猶如心上插著一根刺。

他在這煎熬與痛苦中反復掙扎,難以自持,更可怕的是,他無處排解,無人可訴。如果說,以前的煩惱都由司馬玉來開解,那么這一次,這煩惱便是無底深淵,因為,石頭上的秘密是關于他年少第一次的愛情,與最好兄弟之間的取舍。這個結,只有他自己來解;然而,并不聰慧的石破天,這一次想到一個十分聰明的辦法,劫鏢。

石頭上刻著,顧小愛愛司馬玉。

石破天覺得他的20年,押鏢無數,全都是頂級寶物,未真正給自己留一件喜歡的東西。人活著是為了什么?難道不是為心愛的人奉獻全部嗎?

為了顧小愛,他什么都愿意,包括自己的性命,包括殺人。

這一趟,沒有空手而回。

“和氏璧”面容晶瑩,石型圓潤,石表青翠,置于天地間,倒讓青山碧水黯然失色。璧玉同潤襯佳人。石破天一心想用這塊玉向顧小愛表述衷腸,與此同時,他想借此挫挫司馬玉的銳氣。

司馬玉有一大弱點,思慮反復,注重得失。這也是他情場10年以來從未失手的根本原因。他以外表美貌著稱,東京千萬美少女夢寐以求希望嫁給他,一圓少女夢。然而他笑盈盈的背后,是少女的噩夢,整座京城的談資。

人們都說,司馬玉不愛美女,或許喜歡男子。為何有此謠傳,“京城四少”褚侯、諸葛、慕容、司馬,四家公子,年齡相仿,褚侯唐經營酒莊,家有六房妻妾,四位少爺兩位千金;諸葛蘇開設錢莊,曾盛傳諸葛公子公開選妃,100位京城女子沐浴征選的奇聞;慕容公子在城中有二十處米倉,全京都的糧食都要從他家經過。慕容公子不愛少女愛美娘,煙花地是他垂青的方向。唯有司馬家公子一無正室,二無侍妾,竟連城中緋聞韻事也是乏善可陳。

這樣,城中但凡有學識、有見識的姑娘更愛司馬玉了。

褚侯顏、諸葛蓉、慕容楚、顧小愛,這四位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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