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又回到我熟悉的生活,不同的是晚上喝多了酒,帶著一個沒喝多少酒的女人回到了那所房子里,我不知道是她在潛意識里引導了我還是我自己引導了自己,總之早上起來的時候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長得像我的初戀,表情也很像,我知道她早已經醒了,但還是像小貓一樣在我懷里熟睡。這時我已然清醒,但并沒有推開她讓她離開,而是魔怔地用手撫摸著她的頭。
有些事不知不覺成了本能,說不清理由。科學上講只有經過大量的練習和實踐,一件事才可以漸漸地變為本能。但有些事,偏偏不是這樣,在某個莫測的時間,它突然地丶自然地成為了你的本能,比水由高到低的流淌更加的嫻熟。
我的撫摸就是這樣變為了本能,因為我以前從來不這么做。
但突然地,我覺得我全身的細胞變得異樣,所有的毛孔都擴張開來,排放了體內所有氧氣,我的呼吸變得困難,瞳孔開始張大,渾身顫抖,精神緊繃,一雙手猛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在這一時刻,我忘記了她是一個人,我的力量像開了閘的洪水,從我的內心深處源源不斷地涌入到了雙手之中,我的手雖然顫抖無比,但我知道它們此刻力大無窮。頭腦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本能指引著我必須把這股力量完全地發泄出去,而現在的行為是最好的方法。
我一面不斷地用力,一面卻又像個看電影的局外人,冰冷地觀察著此刻發生的一切,仿佛不論結果如何,都無關緊要。
而正在此刻,她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種無論怎樣,我都想象不到的一種眼神,沒有憤怒,沒有恐懼,更沒有憐憫,她的臉雖已漲紅,但身體卻絲毫沒有反抗,只是雙眼冷漠地盯著我,那種眼神,是我今生見過的最可怕的眼神。
我跌坐在床下,大口喘著氣,又忽然感覺窒息,她剛才如果反抗,我絕對會掐死她。
這時,我的電話 響了,我又能正常呼吸了。電話那頭告訴我,老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