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探案| 勞瑞街謀殺案

羅伯特從下水道里走出來,仍然一無所獲,三天前一個小混混告訴他這里可能有一個毒販的據點,在羅伯特準備折斷他第三根手指時。

手機響了,是警局局長的秘書,羅伯特按了接通鍵。

“什么事?”

“嗨,羅伯特警官,巡警巡邏時發現勞瑞街花園巷三號一個女人死在自己家里,鑒證科的兄弟已經過去,警監說這案子歸你了。”

“知道了。”羅伯特回答。

一說起勞瑞街,蒙托市市民一般會聊起貧民窟、妓女、毒販、搶劫、幫派、脫衣舞娘、走私煙酒、跟營養和衛生毫不沾邊的食物、一個個混吃等死的流浪漢。

市長曾經對躺在身下的女記者說過:勞瑞街就是蒙托市的垃圾桶,里面全是垃圾,真希望有人能燒掉些惡心的垃圾,讓蒙托市離自由民主更近一步。

第二天,上了報紙的這句話讓市長名聲掃地,有部分民眾發起抗議活動,有更多認同市長話的人發起反抗議活動,于是乎街道上打砸搶燒不斷。

羅伯特來到勞瑞街這所破舊的房前時,有很多警員在進進出出,門口站著衣著整潔的年輕人,看到了羅伯特,他立刻走過來亮了亮腰間的警徽,伸出手說:“羅伯特警官,你好,我是邁克警員,我被任命協助你工作,需要我做些什么?”

“一邊呆著去。”羅伯特沒有理會他伸出的手,冷冰冰地甩了幾個字在邁克臉上,徑直走進房屋里。

屋子不大,通風不太好,廉價香水和尸體腐爛過程產生的味道混在了空氣里,實在有點難聞;小小的客廳中間擺了一張褪色卷皮的長沙發,一張臟臟的玻璃矮桌,一把椅子,讓這屋子顯得更小了。

客廳和廚房只間隔一張料理臺,料理臺比較亂有明顯打斗過的痕跡,地上血跡表明死者在廚房這里被攻擊,之后掙扎著想要逃走求救,最終跌倒在幾步外的地板上失去行動能力。

“嗨,伙計,我也剛到,一起看看尸體吧,馬上就要送去停尸間。”這個叫拉杰的胡子拉碴的警官一臉疲憊地對羅伯特說。

“后背,腿,腳都沒有受到攻擊的痕跡。”羅伯特掀開死者浴袍。

“哇哦!瞧瞧這火辣的線條,又圓又翹的屁股,嘖嘖,死了真是可惜了。”死者浴袍下只穿了一條粉色半透明丁子褲,拉杰看到這一幕頓時疲憊全無兩眼放光,自動忽略了尸斑。

兩人把尸體翻了過來放在裹尸袋里繼續檢查,腹部有四處刀傷,從傷口上看兩淺兩深,右手手肘,膝蓋有擦傷、撞傷,左胸有一道淺淺的劃傷。

“你瞧,就算已經變成一具尸體,內部已經開始腐爛了,也是個美人胚子,好好的干嘛要去當妓女?不過要早知道她是妓女,我一定多來這邊轉轉,嘿嘿嘿。”
面對羅伯特鄙夷的眼神,拉杰又說:“干嘛?兩個多月沒碰女人了,你還指望我面對一個裸體美女尸體時當個圣人嗎?”

羅伯特沒有理他,他發現尸體右手中指指甲里卡了一根金發,跟手里沾上血混在一起,一開始沒有發現。羅伯特把這根金發拿到燈光下,拿出放大鏡仔細觀察。

“檢查完了?”

“是的,尸體可以運走了。”

“你找到什么了?”

“一根金發。”

“看來兇手有一頭金發。”死者頭發是紅色,所以拉杰猜測是兇手的。

“不見得,是假發。”

“假發?這美人臥室里就有很多頂假發。哎呀!我四十分鐘前就該下班!伙計們,把這位“睡美人”送到停尸房去,快點!那個誰,等下跟羅伯特警官交接一下。”拉杰看到了墻上時間頓時不爽起來,招呼警員搬尸體。

“對了,警監說了,外面那個叫米克還是麥克的菜鳥歸你了。”拉杰拍了拍羅伯特肩膀。

“我不適合當保姆。”羅伯特一邊繼續在屋子里尋找線索一邊回答。

“我也不適合一天工作超過12個小時,回到家了還沒有哪個女的用嘴給我爽一發,我猜我們都有點需要自己親手克服的困難,對吧?還好我的手夠靈活。”聽了拉杰這句話,羅伯特又想到拉杰剛才用手拍自己肩膀,頓時有點惡心。

有警員拿過來一些封裝在證物袋里的證物,幾枚采集下來的指紋、死者的ID、手機、包包、隨身用品什么的,現場拍攝的照片及目擊警員的報告,羅伯特打開目擊警員的報告:

“上個星期開始我負責巡視勞瑞街區和其他兩個街區,凌晨兩點就看到這所房子燈還亮著,當時沒太注意就開車繼續巡視別的地方。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又巡視到這里,發現燈還在亮著,突然想起來,前幾天這戶人家的燈晚上一直熄著的,屋子里面靜悄悄的,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舉行通宵派對,周圍都是空房子,如果主人需要幫忙,能幫她的只有我了。

于是我下了車去敲門,沒人應,我又用力敲了幾下,門自己開了一點,我這時候發現原來門沒有上鎖,我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太對,我拔出配槍打開保險,右手輕輕地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廚房地上倒著一個穿著浴袍的紅頭發女人,我沖過去問了一下她:女士,你怎么了?他沒有回應,我想扶她起來,但是接觸到她身體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她的身體有些冷,還有些僵硬。

我當時好像突然想起來在警校里學過,摸人的脖子可以從頸動脈感覺到脈搏,從而得知這個人是否還活著,我伸手放在她脖子那里試探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管,發現什么也感覺不到。我趕緊回車上,向警局報告。”

羅伯特在記事本上整理了一下手頭上的線索:死者名叫:瑞切兒,手機里面的信息,臥室里各種情趣內衣、假陽具、幾十個安全套顯示她是個職業妓女,為一個叫斯坦的皮條客工作;

門窗完好,鎖孔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兇手大概率是敲門進來的,死者能放兇手進來,說明兇手認識死者或者死者認為兇手沒有攻擊性;

兇器應該是主廚刀無疑,腹部四條傷口均為梭形,創角一銳一鈍,典型的單刃刀造成的傷口,且傷口長度與主廚刀寬度相符,死者家里的廚刀還在,判斷兇手自帶兇器,蓄意謀殺;

兇手應該是一個身高167公分左右的女人,慣用右手,應該是第一次殺人,經過對比后確定是兇手遺留在現場的假發、兇手的腳印、指紋、以及死者的身高、傷口的位置、高度和深度均能說明這一點;

謀殺發生的時間看尸斑尸僵硬程度大概是凌晨一點到三點,如果當時目擊警員去敲門,說不定就可以阻止一場謀殺;

殺人動機不明,一個妓女即使是在幫派里,也屬于誰都能來踩一腳的弱者,又能傷害到誰的利益呢?除非她上了不該上的人。

邁克走進來,很顯然并不滿意羅伯特把他晾在一邊,他氣沖沖地說:“羅伯特警官,我是一名警員,我是來工作的。也許我是個菜鳥,但我在警校的畢業成績和實習成績都是第一名,而且我熱愛這份工作。”

“好的,你去查查這棟房子和附近的幾個交通探頭有沒有在昨晚拍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情。”羅伯特想到擺脫邁克的方法。

查看這些年久失修的交通探頭是一件很繁瑣的工作,這通常會花掉你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通常掌握在那些跟罪犯打交道的人手里,比如走私商。

克諾百貨店在走私領域頗有成就,不僅賣大麻,走私香煙,走私外國茶,違禁藥品,幽靈槍(即無編號槍),也賣一些合法商品,其中最多的一種就是假發。

看到了羅伯特走進來的時候,柜臺后面的商店老板一臉死了老媽一樣的表情。

不等羅伯特開口,商店老板開始哀求:“先生,拜托了!別打爛任何人的臉,好嗎?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只是養家糊口而已。”上次羅伯特出現在這里的時候打爛了兩個混混的臉,連帶商店里的三個玻璃貨柜。隨著羅伯特的到來,店里為數不多的客人開始陸續離開。

“我盡量,這種假發是從你這里賣出去的嗎?”羅伯特拿出了那根金色假發,放在老板面前的柜臺上。

“不,不,當然不是,肯定不是我這里賣出去。”老板看了一下那條還帶著血跡的假發,一看就是某個暴力案件的東西,他可不想跟這種案件扯上關系。

“我需要知道這種假發是哪家商店賣出去的。”羅伯特當然知道這種假發肯定不是這家商店賣出去的,但來這里可以查到是哪家商店賣出去的。

“警官先生,您這是為難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社區大學都沒畢業,怎么會知道這個?”老板顯然是不想摻和這種事情,但羅伯特絕對不會讓他如愿。

“那我就問一個沒有超過你學歷范圍的問題:如果我搜一下,能從你店里搜出多少非法商品?”

“噢,別,我還有個女兒在上學,上大學,要花很多錢。我這就想想辦法,對不起。”

店主先是用頭戴式放大鏡看了一下假發的表面,又調高倍數看了一下橫切面,接著在一個白熾燈上面放了一小會兒,然后又拿出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杯子,把頭發放進去,不一會兒拿出來用白色的棉紙擦干凈,嗅了一下紙上的痕跡。

“耐高溫材質制作的高級貨,丁香味非油性護理液,我記得只有一家店鋪賣這種假發。”

瑞貝卡,蒙托市奢侈品的領軍品牌,資本家的走狗,羅伯特明白想從他們嘴里得到客戶的信息得花些心思,更麻煩的是得阻止他們跟客戶通風報信。

于是羅伯特決定先從皮條客斯坦下手,撬開這種渣滓的嘴就容易多了。

時間剛好中午,早上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羅伯特打算去常去的快餐店吃點東西。

貢加晚餐,這家快餐店雖然名字叫:貢加晚餐,但供應早中晚餐;店不大,店員也只有三個:老板兼職大廚,胖胖的老板娘擔任收銀員,一個女服務員:南希。

羅伯特是店里的常客,一來這個快餐店就在幫派活動范圍之內,很容易就能抓住各種罪犯,二來這里生意很差,點餐不需要等太久。

點了份B.L.A.T三文治,一杯濃縮咖啡,不一會兒南希拿過來羅伯特點的食物,給了他一個充滿陽光的笑容。

飽餐一頓的羅伯特出門就碰上了邁克,邁克認真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匯報,在羅伯特意料之中交通探頭沒拍到什么有用的。

羅伯特正在思考如何擺脫邁克時,一個男人從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里后退著走出來,一只手抓著一把鈔票,另一只拿著一把槍指著便利店收銀員,大聲吼著:“別他媽讓我抓到你報警!!”

邁克看到這種情況,立刻拔槍打開保險指著那個男人喝道:“警察!!嗨!你!放下武器,馬上!!”羅伯特則一言不發,閃身沖了上去。

那個男人也看見了邁克,他轉身要把槍指向邁克時,羅伯特已經抓住他持槍的手,扭傷了他的手腕,奪下了他的槍,順便把他一腳踢倒,男人抓著手腕倒在地上哀嚎;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邁克一時間不知道應不應該用手銬把他扣起來。

“我認識你,上個月才把你抓進監獄。”羅伯特注視著那張因疼痛而扭曲的臉說。

“沒錯!傻逼條子!老子上面有人,不管你把我抓進多少次,我都能好好地走出來!”男人瘋狂地咆哮著。

“好好地走出來?我看不一定。”羅伯特話音未落,用手中的槍朝男人的膝蓋開了兩槍,一邊一槍,然后卸下子彈,拆掉槍,丟進垃圾桶里,留下男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你瘋了嗎?!你不能這么對待他,我們是警察,不能亂用私刑!!”邁克朝羅伯特吼。

“好消息是會有一個熱心腸的優秀警員會送他去醫院,看樣子就是你了。”羅伯特諷刺著說。解決了罪犯,擺脫了邁克,一舉兩得。

皮條客斯坦這類人只有晚上才從他們的老鼠洞里鉆出來,白天要找他可不容易,幸好羅伯特的辦事方式在這一帶小有名氣,沒有折斷太多人的手指就打聽到了斯坦臨時的住處。

一腳踹破房門,屋里響起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咒罵聲,緊接著就是男人痛苦的呻吟和求饒聲,典型的羅伯特風格。

比較遺憾的是斯坦并不知道多少對案子有用的信息,用他的話來說:“手下有那么多騷貨要管,誰會記得瑞切兒這個婊子上過哪個有錢人?”

斯坦手臂密密麻麻的針孔顯示了他沒有說謊,毒癮如此大的人,記性絕對不會太好。

皮條客斯坦這條線索斷了讓羅伯特有些煩躁,突然察覺到背后有人在跟著自己,他快步走到一個拐角,轉身靠在拐角的另面墻上。

老伎倆,但管用,一個化著濃妝的女孩子踩著高跟鞋快步跑過來,驚訝地發現羅伯特就靠在墻上等她。羅伯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過來,另一手扼住她的脖子頂到墻上。

“為什么跟著我?”羅伯特發現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剛剛在斯坦床上見過這張臉。

“你是什么人?打、打聽瑞切兒干什么?”顫抖的聲音,害怕的眼神。

“我是警察,你跟瑞切兒很熟嗎?”羅伯特松開她。

“警察?!瑞切兒惹麻煩了嗎?聽我說,你們不知道,她是個好人,一定有什么誤會……”

“你多大了?”羅伯特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女孩,很明顯未成年。

“我、我已經成年了,可以擁有合法的工作了。”她慌慌張張地拿出來ID,恐懼的眼神直直盯著羅伯特。

人在說謊時通常會盯著對方的眼睛,他們在觀察是否對方識破了自己的謊言。羅伯特看出來哈莉在說謊,但ID沒有問題,看來ID的辦理過程大有文章。

“那瑞切兒……”

“她死了。”

聽見羅伯特的話,名叫哈莉的女孩眼睛先是充滿錯愕,緊接著變成悲傷和憤怒,她瘋狂地咆哮著:“不可能!騙子!!你是個狗娘養的騙子!!該下地獄的混蛋!!”像發了瘋的一樣毆打著羅伯特,羅伯特沒動,他感覺對方就像是在給自己撓癢癢一樣。

哈莉發泄完了,蹲在地上扯著自己的頭發,她依舊不愿意接受世上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死了的殘酷現實。

“你知道有誰可能會有理由殺她嗎?”

“瑞切兒是個好人,她對誰都很好,怎么會有人……”,低聲細語的哈莉說到這里突然狂罵起來:“婊子養的王八蛋!是他,一定是他!有錢的混蛋!!”

這個混蛋叫卡爾,參議員的侄子,確實是個有錢的混蛋。

參議員沒什么實權,但他們卻代表了每個州的利益,如果不是在本州擁有一定的實力或勢力是不可能當上的,說他們能輕松影響黑白兩道也不過分,對付這種人的侄子需要做足準備。

羅伯特打電話給警局的資料處,查到了卡爾在警局能查到的所有資料,整個案件就清晰無比。

接下來就是收集更多關鍵性證據,羅伯特到瑞貝卡高級商店,推開攔著他的門童,找到經理,問他要跟犯罪現場假發同款假發的銷售記錄,經理擺出一副傲慢的姿態,拒絕了羅伯特。

羅伯特把經理叫到一邊,避開商店里的攝像探頭,一手抓著經理的腦袋把他的臉往墻上撞了一下,告訴他要么配合工作讓自己查看銷售記錄,要么以襲警罪被抓去坐牢。

可憐的家伙擦著嘴角的血跡,揉著紅腫的臉,要求羅伯特不能透露是從自己這里得到的客戶信息,羅伯特答應后,得到了十分鐘時間來查看銷售記錄;

經理倒不擔心被抓,畢竟自己可以請到優秀的律師為自己辯護,可事情如果鬧大,那些重視隱私的客戶必然不會高興,到時他的工作絕對保不住。

趁著天色有些晚,羅伯特偷偷地翻了卡爾家垃圾桶,沒有找到兇器,羅伯特思考了一下,片刻后在卡爾鄰居家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兇器和一件帶著血跡的衣服,衣服是新買的上面還帶著標簽,一個電話就查到了衣服的售貨記錄及店主的證詞和監控,羅伯特又打了幾個電話給警局查兇器。

帶著這兩樣東西羅伯特按響了卡爾的門鈴,傭人開的門,羅伯特拿出證件表明身份并表示要跟卡爾單獨聊聊;傭人不敢讓羅伯進院子,畢竟羅伯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警察,更像一個流浪漢。

不一會兒,卡爾出來了他看了一下羅伯特的警徽,又看了看羅伯特臟兮兮的靴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請羅伯特進來;兩人走過花園一般院子,走進房屋里踩在天然材質手工波斯地毯上,卡爾并不打算請羅伯特坐下,直接詢問有何貴干。

“您的妻子還好嗎?我指身體和心理。”羅伯特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屋里的擺設和家具。

“你……”卡爾以為羅伯特是在侮辱自己。

“瑞切兒死了,兇手是你的妻子。”

“瑞切兒?!她怎么會?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啊?”卡爾一直以來受到資深政客叔叔的影響,早就學會了謹言慎行,只是提到自己喜歡的瑞切兒還是失言了。

“第一時間不是為妻子辯護,卻更關心瑞切兒的情況,看來你真的很喜歡瑞切兒。”羅伯特觀察著卡爾由震驚轉為悲傷和憤怒的表情。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關于瑞切兒的事情。”卡爾惡狠狠地瞪著羅伯特問。

羅伯特“啪”的一聲把找到的兇器和衣服丟在桌子上,說:“毫無疑問瑞切兒被人謀殺了,這是在你家里鄰居的垃圾桶里找出來兇器、兇手行兇時穿的衣服;
兇器上的血跡被洗掉了,卻留下了指紋,典型的新手行為;衣服是特意為了進行這場謀殺新買的,店主的指認和監控顯示是你妻子買的,用假名字戴假發根本沒有用;

現場的證據顯示,兇手的身高體重跟你妻子吻合,兇手在現場遺留的一根金色假發,剛好跟你妻子買過的一款假發同款,現場遺留的指紋與兇器上吻合,只要驗一下你妻子的指紋,馬上就能證明她是兇手。

卡爾先生,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帶著你的妻子去自首;二,等兩個小時后,我的同事帶著搜查令來全面搜查你的家,他們會發現你家里少了把主廚刀,然后逮捕你的妻子。”

卡爾腦子里快速思考突如其來的變故,自己參議員的叔叔一定能幫自己擺平這些,但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肯定會毀掉自己的名聲,也可能毀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說不定還會被叔叔的政敵利用起來對付叔叔。

卡爾很喜歡瑞切兒,他甚至想過離婚去娶瑞切兒,只是政客身份讓他最終沒辦法付諸行動。

最終卡爾決定了,帶自己妻子去自首,在客廳聽到卡爾的怒吼,女人的哭泣后,不一會兒羅伯特看到了卡爾的妻子,她懷孕了,肚子微凸,身材走形。

羅伯特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殺人動機,不單是因為自己的老公跟瑞切兒睡,還因為她的身材遠不如瑞切兒,尤其是胸部。嫉妒讓人面目全非。

卡爾帶妻子出來之前,打電話給自己的公關團隊講明一切,讓他們想辦法來維持自己的公眾形象,并通知自己的參議員叔叔這里發生的事。

妻子懷孕期間嫖娼,妻子殺了那個妓女,這種丑聞處理不當對從政人員是致命的,不過公關團隊就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而建立的。

公關團隊迅速分析了事件的整個過程,以及重要的因素和關注點,拿政壇名人作比較。

“嫖娼很容易搪塞過去,副總統的二兒子吸毒嫖娼樣樣精通,還跟自己的嫂子、未成年侄女、前總統未成年的女兒搞在一起。”

“他的公眾形象還是會受損。”

“有了,勞瑞街橫穿貧民窟,貧民窟里居住了大量的窮人和非法移民,可以說卡爾先生是去考察,為的是以后改善公民和非法移民的生活條件。”

“這個可以,他付的是現金,并沒有用信用卡,無法證明他嫖娼。副總統二兒子的事情,還是要大規模宣揚,來吸引民眾的注意力,順便再多給他扯上一些吸引眼球的事情。”

“多請水軍,不要為卡爾先生辯護,跟著公眾一起攻擊卡爾先生,等時間沉淀一下,再攻擊一部分公眾,把公眾對卡爾先生的矛盾,轉移成公眾對公眾的矛盾,輿論搞得越亂越好。”

“對,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拋出副總統二兒子的丑聞,再之后就是引導輿論洗白卡爾先生。妻子懷孕期間嫖娼,可以說成是為了給未出生的孩子一個更好的環境,卡爾先生決定改變蒙托市貧民窟的狀態,才過去考察,然后又被妓女纏上。”

……

法院也被這件案子弄得手忙腳亂,由于涉案人員的身份特殊,法院不得不改變日程提前審判。

法庭上按照律師的私下要求,卡爾妻子的言行舉止全都是懷了孕且遭到丈夫背叛的受害者模樣;卡爾則是一副為了給未出生的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被迫天天去跟蒙托市貧民窟的妓女打交道的光輝形象;

整件事被說成卡爾的妻子誤會了卡爾背叛了自己,想去查個明白,帶著一把主廚刀在身上只是為了防身,沒想到那妓女知道了她的身份想要敲詐勒索,出于自衛卡爾的妻子殺死了她。

蓄意謀殺變成正當防衛,面對如此顛倒黑白的結論,檢方律師進行強烈抗議和有力的指控,陪審團成員進行了激烈的討論,最終以九票的多數優勢認定卡爾妻子的蓄意謀殺罪不成立,法庭根據《就地防衛法》判決卡爾妻子無罪釋放。

法庭門口一大堆記者圍住了卡爾夫妻,提出了各種各樣尖銳的問題。

“卡爾先生,請問你是否收買了陪審團來為自己妻子脫罪?”

“卡爾先生,你叔叔參議員身份讓你妻子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我們還能相信法律嗎?”

“卡爾先生,被你妻子謀殺的那個妓女可是個大美女,你是否對你妻子失去興趣?請回答是還是不是?”

……

意料之中的事,卡爾夫妻選擇沉默,他們匆匆想從記者保安中擠出去,一個瘦弱的黑影,在一個安保人員一聲咒罵中朝他們潑了一杯液體,卡爾妻子的臉被潑了個正著,刺鼻的濃煙混合著慘叫聲,記者們愣了一下,紛紛開始拍照。

“你是認真的?”圖普警監盯著辦公桌前面的年輕人,就是這個年輕的警員才剛剛上了不到一周的班,就要投訴自己的前輩。

“羅伯特警官在制止犯罪行為的過程中過度地使用暴力,我將以我的職業生涯和人格擔保,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邁克義正言辭的說到。

“有證據嗎?或者是證人什么的?”圖普當然明白羅伯特的行事風格,畢竟是他親眼看著羅伯特進警隊,在那個特殊的黑暗時期。

“勞瑞街街尾紅綠燈處有一個交通探頭,應該拍攝到了整個過程。”

“好吧,我讓人去查查看。”

邁克走后,圖普撥通交通運輸部部長的電話:

“有什么事嗎?”

“嗨,老伙計吉米,雖然有點突然,但我想讓你還我個人情。”

“你需要什么?”

“勞瑞街街尾的紅綠燈上有一個交通探頭,可能拍到了一些不適合被查到的東西。”

“我明白了,以前的你可不需要這么謹慎。”

“是啊,畢竟時代變了。”

放下電話,圖普又打通了邁克的電話。

“交通探頭壞了?”

“交通運輸部那邊是這么說的,什么都沒拍到。”

“但那個交通探頭看起來沒有問題,我能不能去查看一下?”邁克有些質疑。

“我們沒有權利參與別的部門的公務,可以申請,但多半會被拒絕,畢竟市政府調撥預算時,大家都是敵人。不管怎么說,你能這么做說明你是一個優秀的警員。就這樣吧,我要去享受的休假了。”

尾聲:

“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你負責的上個案子庭審結果出來了,議員卡爾的老婆,那個懷了孕平胸女人被宣判無罪,當庭釋放。操蛋的陪審團,操蛋的政客。”拉杰打著哈欠說,看樣子又沒休息好。

“不過,那女人在剛出法庭門口的時候被人潑了硫酸,醫院剛剛傳來消息,那女人吸入了過多的有毒氣體,大人和孩子都沒活下來。”

“……”面對這樣的結果羅伯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說上帝就愛開殘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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