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與重

陰暗的天氣,眼前灰蒙蒙一片。風沙實在太大,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來來往往的車輛一起擠在不寬的路面上,大家看似有序,實則無序的遵守著似有似無的規則。你隨時都感覺會遭受一些意外。就這樣一直往前走,也沒有目的地,就這么一路前行。大家都這樣。小杰一直跟在身邊,十幾歲的身軀開始承受著前行的重擔。

回頭看小杰,他正在自己撥弄著那副眼鏡,“怎么啦”,我已經看見那副新配的眼鏡其中一片鏡框是空的,并且一只鼻托也斷了。米米怯怯的告訴我“在檳小鍛煉時被別人踩了”。我頓時怒火中燒,這是幾天前剛配的眼鏡,上一付也是同樣在檳小被人踩壞。我抓住他瘦削的肩膀,心里告訴自己不要揍他,要忍住。

“爸爸媽媽這么辛苦賺錢,你一下子就把它弄壞了?又要重新買一副”

“上次不是告訴你去鍛煉,把眼鏡放到眼鏡盒里?”

“你為什么不聽?”

小杰眼圈一下紅了,什么也沒說,也不知道是對爸媽的愧疚還是被我的神態嚇到。小杰一向是很聽話的孩子??粗麩o所適從的樣子,我又一把把他抱在懷里……

路還很漫長,我們繼續趕路

路邊的房子是我的老家,一棟破舊但很高大的房子。三叔無所事事的坐在門前,五六歲的小杰從黑暗的房間里跑了出來。三叔突然來了精神。逗小杰玩了起來。要小杰做各種各樣奇怪好玩的動作,旁邊的人也跟著樂了起來。小杰無聲的配合著,臉上毫無表情,不知是開心還是憤怒。小杰一向是聽話的。我在一旁既憤怒又無奈。我知道,大家都認為三叔是在開玩笑,是表達成年人的善意。讓小杰稚嫩的動作換來成年人們的開心。但我能理解小杰心底是極其不情愿的。我走過去,拉著小杰急著趕路。也不想讓三叔失去尊嚴。

我們繼續趕著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回頭,發現小杰并沒有跟上來,看著前面的路還很長,看不到盡頭,大家都在拼命往前趕,不想被拉下,一狠心,我繼續往前走。安慰自己小杰是聽話的,一定會趕上來。但心里越來越不安。會不會迷路?會不會不愿走了?會不會還在老家?最終還是放不下,往回找尋到了老家,在老家的門前的一堆藍色的煤渣上,兩三歲的小杰,自己涂成藍精靈的樣子,把身子都埋在煤渣里面,露出小小的圓圓的藍色的頭,和周圍的藍色形成一片。我的憤怒一下消失了,覺得此時的小杰十分可愛,而且也驚嘆于他這么創意的想法。我想拿著相機把這種美好留下來,當我的手機對著小杰時。小杰感受到我的驚喜和快樂,似乎受到鼓舞,頓時也開心了起來,興奮的跳了出來,在藍色的煤渣來跳來跳去,做著各種快樂夸張的動作,我的心也隨著不自覺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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