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年假了,趕在新年到來之前休。年底不休,明年一切歸零,余假不能帶到明年。
聽說我要休年假,父母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們要到外省我小妹那兒小住幾天,幫我小妹照看不滿一周歲的小孩。父母難得出門一次,我立刻給他們訂了火車票。
休假前的一天下午,我把父母送上火車。之后,我忙碌且充實的假期生活正式開始了。
1
早上6點20分,我被鬧鐘吵醒,掙扎著坐起來,努力睜開惺松的睡眼,看到窗外漆黑的一片,心想著還早,倒頭又睡。
“起床了!”剛躺下,妻子的話就在耳邊響起。
看到我沒有動靜,她啪的一聲把燈打開,耀眼的燈光直射我的眼睛。我把被子往上一拉,蒙起頭來,又迷迷糊糊睡去。
“小孩上學遲到了你咋辦?”妻子說話的音量明顯大了!
“不是有爸媽帶嗎!”
?“你忘了,爸媽不在家!”
“啊!”妻子的這一句話對我是個警醒,對啊,父母昨天下午不是到我小妹那兒去了嗎!小孩上學被耽誤了怎么辦?
我趕緊披衣下床,洗漱完畢之后,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冰箱上層,牛奶、雞蛋、包子一應俱全,這是小孩必備的食品。父母走之前,把早餐所需要的食品給準備好了。
“我走了!”
“好的!”
妻子挎起包,和我打了個招呼,趕公交去了!
我把電磁爐的鍋蓋打開,把水倒進鍋里,在鍋里放了三個雞蛋和一個支架,支架的上方放上一個盤子,盤子里盛著六個包子。按下開關,讓電磁爐把水燒開,把蛋煮熟、把包子熱開。
我和小孩三個人,每人一個雞蛋,兩個包子,外加一瓶奶。哦,對了!奶還沒熱呢。我打開冰箱,把牛奶放到微波爐里。
7點整,早餐準備妥當。我趕緊依次走到兩個小孩的房間,把他們叫醒。冬天冷,小孩衣服穿的多,我翻箱倒柜找衣服。
7點20分,兩個小孩洗漱完畢,來到餐桌前,我給他們端來牛奶、雞蛋、包子,三個人一起吃早餐。
“爸爸,爺爺奶奶什么時候回來!”
“過幾天!”
小孩念念不忘的是爺爺奶奶,因為在平時,每天早上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奶奶,是奶奶給他們穿衣戴帽,是爺爺給他們準備早餐。吃過早餐以后,慈祥的倆老一起把他們送到學校大門。可今天,陪伴他們的是嚴厲的父親,小孩可能還不太適應!
7點40分,我督促小孩背起書包,穿好鞋子,急匆匆出門。
7點50分,我們來到了小區大門,我們要跨過公路走到對面,再往右邊走幾百米到達學校門口。
8點,我們三人來到學校門口。小孩轉身進了大門,和我揮手說再見。看著他們漸行漸遠,消失在校園里,我獨自返回。
小區前的超市,我一年也就進去那么兩三次,里面的擺設我沒多大印象了。而今天,我要重新造訪,采購家人一天的食品。
“買什么菜好呢?小孩喜歡吃什么呢?”我思索著,在超市里逛來逛去。
父母不在家,今天我可要大展“廚藝”了。說來見笑,我都好幾年沒做飯了,廚藝不僅沒有一點長進,反而更加生疏了。那就買一些簡便易作的菜吧!肉菜,我買了一些熟菜——白切雞、燒鴨、燒豬肉;青菜,我買了可以水煮的大白菜、油麥菜、生菜。
2
8點45分,我回到家中,把菜放入冰箱,坐下,準備休息。突然想起,昨天的衣服還沒洗。我趕緊走到衛生間,把裝在桶里的衣服提出來。
大人的衣服也就沾了一些汗味,好洗,直接放洗衣機絞就行了。兩個小孩每天下午都參加球類運動,衣服比較臟,尤其是外套。我只好把小孩的衣服一件件地拎出來,詳細查看,看到明顯有臟的地方就用肥皂搓,然后再一件一件地往洗衣機放。
搓完衣服,按下洗衣機按鈕,已經9點10分了。
我再一次走到客廳,落座,準備打開電視,低頭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遙控器,卻發現地上很臟。對了,昨天晚上到現在地板還沒拖過。我只好起身,拿起拖把,把四個房間、飯廳、客廳、廚房拖了個遍。
等我拖完地,洗衣機響起了嘀嘀的聲音,它寓示著,衣服已經洗干凈了。我打開洗衣機的門,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再用衣架套上,用竿子撐起來。
衣服掛好以后,已經10點20分了。想到小孩11點05分就下課,我必須在10點50分出門前往學校。而在此之前,我還不能讓自己放松下來,我得先把菜洗好,把米下鍋。
11點05分,我準時出現在學校門口。和我一同出現在學校門口的也有不少家長。他們的年紀和我的父母相仿,大都是60、70歲的年紀。接送小孩隊伍當中,我算是比較年輕的了。
11點10分,學生們依次走出校門。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生怕漏過每一個人,眾里尋他千百度。
“爸爸!”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小孩撲到我懷里,接著又是一個小孩撲到我懷里。還是小孩眼尖,率先發現了我。
“爸爸,這是我的試卷!”兒子語文小測驗拿到了98分。
“爸爸,這是我的獎狀!”女兒前幾天做的圣誕卡片得到英語老師的表揚。
3
中午11點25分,我們三人回到家。小孩拿起玩具玩了起來,而我走進廚房,繼續做飯,先是水煮青菜,用微波爐熱白切雞,然后再煎個蛋。
11點50分,我們三人坐在一起享用午餐。
“爸爸做的菜真好吃!”
“好吃那就多吃點!”
得到兩個小孩的表揚,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12點15分,午餐結束,我督促小孩上床休息。而我收拾碗筷走向廚房。
12點40分,我把東西收拾完畢,來到臥室,和衣躺下。如果在單位,此刻的我可以把外套脫下,躺在宿舍的床上,安心的休息。但今天我不能,我只能小瞇一會。
中午1點25分,鬧鐘再一次把我吵醒,我趕緊起床,走到兩個小孩房間,依次把他們叫醒。
中午1點40分,我們再一次出門,前往學校。
下午2點,和小孩告別以后,我返回家中。
這一次,我有兩個小時的休整,我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報紙瀏覽起來。
下午5點鐘,我開啟晚餐準備模式,把米淘好,按下電飯煲按鈕,然后把菜洗好,切好,搭配好。
5點20分,我再一次出門,前往學校門口。
5點40分,兩個小孩背著沉甸甸的書包從學校里面走出來,他們參加了興趣班,一個打籃球,一個踢足球,放學時間要比沒有參加興趣班的同學晚一個小時。
經過一個白天的高強度運轉,兩個小孩明顯地累了。
4
回到家,小孩洗澡,我開始燒菜。
6點40分,晚餐準備就緒,妻子也從單位趕回了家中。我們四人坐在一起吃飯。
邊吃邊談,小孩匯報今天在校的學習情況、訓練情況。妻子邊聽邊叮囑小孩在學校好好表現,做個好學生。
7點10分,小孩用餐完畢,到小區內的一處鋼琴培訓機構練琴,在那兒,他們要完成45分鐘的訓練課程。
小孩出門的當兒,我和妻子一個人忙著洗碗、收衣服,一個人忙著搞衛生。
8點20分,兩個小孩回到家中。我打開手機,瀏覽老師發布的作業信息,叫小孩拿出作業本,輔導小孩寫作業。
語文、數學的作業花去一個小時,后面的30分鐘時間,我讓小孩自主閱讀,他們選自己喜歡的書目來看。
10點鐘,我督促小孩把明天的課本、作業準備好,然后洗漱,上床睡覺。
小孩上床休息后,已經是10點20分了。此刻的我,才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時間和空間。
5
我躺在沙發上,回顧一天的生活。今天,我干的都是一些小事,都是一些家庭鎖事。生活就是這樣,就算是再平常、簡單的事,也要有人去干。而在平時,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操勞,操心。
經過這一天,我的感覺是不上班比上班還要累,還要忙,這不禁讓我重新看待我的父母。這幾年,年老的父母承擔了接送小孩和做家務的任務,這些看似瑣碎平常、芝麻爛谷之類的事,如果只做一兩天,它就是一些小事,但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去做,它就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大事。做這些事,它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它是固定的、一成不變的,沒有新意、創意,但還得去做,去完成。
父母和我生活在一起七年了,每天如此,他們很忙很累,可父母沒有絲毫的怨言。而我呢?卻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時候還抱怨他們做的不夠好,讓倆老無所適從。
經過這一天,我也明白了一些同學、朋友的難處。一直以來,我和同住一個城市的幾個同學、朋友有個習慣,每隔一段時間就搞個小聚餐。但每次聚餐,總有那么一些同學、朋友不能到場。而我是個自由人,基本上每次都可以到場,那為什么我能到場,一些同學不能到場呢?今天,我終于明白了,一些同學不能到場,那是因為抽不開身,夫妻倆既要上班,又要接送小孩,有時夫妻一方加個班、或出個差,接送小孩的任務和做家務的任務就落到了另一方身上。這個時候,接到同學、朋友的聚餐邀約,哪里還抽的開身。
父母在,可以幫我接送小孩,可以幫我做飯,可以督促小孩寫作業,等等。總之,家里的一切父母都可以幫我搞定,讓我免除后顧之憂。
家有一老,勝有一寶。
我要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我要盡好應盡的義務,做個孝子,讓父母寬心,讓他們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