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一起走(7)

進了體育館后,按照維持秩序的老師的指示,余夢和秦巧坐到二高觀眾區第一排。等二高的學生都坐下后,后面還剩三排座位。五高那邊的座位明顯不夠,五高一些學生只能坐在二高這邊。相比二高學生的沉默,五高的學生就顯得活潑很多。

熱身結束,安逸朝二高看臺這邊看了一眼,那個像瓷娃娃的女生真的出現在看臺上。安逸朝余夢揮揮手,此時余夢也看到了安逸,安逸揮手的同時,余夢身后五高的一些女生非常配合的發出尖叫聲。余夢有點小失落,原來他是朝自己的同校學生揮手啊。

比賽開始,安逸帶領隊伍壓著二高打,每次五高進球,觀眾席上就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而每次二高進球,二高的學生也是卯足勁的高喊。余夢原打算看一眼就走,結果因為安逸打球太帥,她完全忘記看一眼就走的想法。中場休息時,安逸不時朝這邊看,余夢感覺有幾次和那個男生對視了,但是她不敢確認那個男生是在看她,還是看她身后某個五高的女生。那些女生討論的聲音不時傳進她的耳朵,某個名字不時被提及,但是她完全對不上號。在余夢眼理,五高的每個球員打球都非常好,所以那些女到底在討論誰,她就不得而知了。

秦巧坐下之前,掃了一眼身后,江浩坐在她后面一排,在余夢的斜后方。開場后,她就再沒敢回頭看江浩。她感覺自己坐得很僵硬,渾身都不自在。雖然她一直盯著球場看,但是她只知道投籃就會得分,但是分值怎么計算,為什么要罰球,她一點都不清楚。別人跟著叫好,她也隨著喊一下。趁著中場休息,她裝做放松的樣子,轉了轉腦袋,順便偷摸看一眼江浩。看到的兩次,江浩都是扭頭在和旁邊的同學講什么,她只看到江浩的側臉而已。

下半場,二高并沒有扭轉頹勢,還是被五高壓著打。余夢感覺那個朝她笑的男生就是籃球場上的王子,每次他投進一個球,身后的女生就會高喊,壓過所有男生的聲音。說實話,余夢也有點被那個男生吸引了,看他打球真是很爽,帶球,斷球,搶籃板,投球,每個姿勢都超帥,更何況那個男生長得也不差。

比賽打到第四節,二高的學生對于自己學校籃球隊的進球,好像已經失去呼喊的力氣,比分差了20分,二高的球員好像也有放棄的苗頭。只看見教練在場邊大喊大叫,球員卻一副神游的狀態。不知道從哪一個進球開始,凡是有進球,不論是二高得分還是五高得分,五高的學生都給掌聲和歡呼聲。二高的學生反應過來,也和五高一起歡呼,本來是競爭的兩個隊,觀眾最后竟然合成一個啦啦隊。二高的隊員也找回了自信,積極搶斷進攻,場面上并沒有輸給五高。終場哨聲想起時,二高以12分之差惜敗,但是所有球員拼搏到最后,五高的隊員在安逸帶領下,主動上前擁抱二高的球員。安逸有一絲絲的難過,因為二高籃球隊里有些球員也上高三,這是他們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場比賽,如果不遇到五高,二高本來可以走得更遠。

雙方球員手牽手向看臺上的同學鞠躬致謝,大家松開手的一瞬間,安逸朝余夢的方向單獨揮手,余夢身后的女生又是一陣歡呼。余夢突然感覺到,原來這個男生這么受女生歡迎啊,那肯定不是好學生,籃球打得好有什么用,估計考不上大學吧。余夢突然對安逸失去了興趣,她轉頭對秦巧說:“走不?”秦巧本想等著和江浩一起走,雖然她沒有機會和江浩搭話,但是自己總是控制不住地想離他近一些。

進體育館之前各懷心思的兩個女生,離開座位時心情都不太好。余夢感覺有好印象的那個男生竟然是一個招蜂引蝶的壞小子,秦巧卻因為沒有機會和江浩說話而感到失落,自己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和江浩說句話呢?每次偷摸看向江浩,對方要么盯著球場,要么就是轉頭和別人說話。

“你回家還是回教室?”余夢問秦巧。

“書包在教室,我回去取。你呢?”

“我得趕快回家,要不我媽該急了。”

“那你趕快回去吧,后天見。”

秦巧等余夢離開后,特意放慢腳步,這是往教學樓走的唯一的路,江浩一會兒一定會從后面趕上來。她身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都在討論剛剛那場籃球賽,沒有人注意慢慢獨行的秦巧。快到小路出口時,秦巧忍不住朝后面看了一下,江浩正和兩個同學往這邊走。

“你們直接回家還是去哪里?”一個同學問到。

“我回教室等我弟。”江浩說。

“我下午有補課,我得趕快走了。”

“我回家,我們一起走吧。”兩個男生說完話,和江浩在小路口分開,朝學校大門方向走去。秦巧聽到對話后,調整方向,慢悠悠地往教學樓方向走,她希望能有機會和江浩說句話,哪怕只說“你好”。

江浩在體育館外面就看到秦巧孤零零地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還奇怪秦巧怎么會來看籃球。后來余夢也來了,江浩更奇怪了,據他所知,籃球隊里沒有十五班的學生,兩個人竟然來看球。在比賽過程中,江浩發現余夢是真的在看球,而秦巧全程坐姿僵硬,偶爾趁轉頭的時候看向他這個方向,江浩想起來江源說過的話,難道秦巧對自己真的有想法?可是自己和秦巧從來沒說過話,要不是秦巧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文科第一,自己可能都不會記住她。

江浩跟在秦巧后面不遠處往教學樓走,秦巧在他前面就那么慢悠悠地晃,這讓習慣快走的江浩很難受。因為這條路只夠三個人并排,現在秦巧在路中間走,如果江浩想超過去,勢必會刮碰到秦巧。江浩猶豫了一下,快走幾步,然后以極快的速度通過秦巧身邊。可是江浩前腳進了教學樓大門,秦巧也跟進大門。

江浩進了大門直接朝右側男廁所走過去,秦巧沒理由跟過去了,因為女廁所在相反方向。秦巧看江浩進了男廁所,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也需要解決一下。她朝左側走,方便完之后,出來就再沒看到江浩的影子。

安逸兩次向看臺揮手,那個女生都看著自己,但是讓他意外的是,沒等他退場,女孩就走了。安逸突然有點灰心,自己就那么不招人喜歡?或許那個女生是來看二高籃球隊,難道二高球隊里有她喜歡的人?接下來的所有五高比賽,安逸都沒在觀眾席上看到女生的身影,安逸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那個女生真是因為二高籃球隊才來看比賽,而不是看他。

12月10號,東城高中籃球聯賽最后一場比賽,是冠亞軍爭奪戰,對陣的學校是五高和九高。九高在聯賽開始就爆冷,以3分的微弱優勢淘汰去年的亞軍,后面的比賽更是一路過關暫將,高奏凱歌挺進決賽。賽場上,兩只球隊做完熱身,回到休息區聽教練安排戰術。

“剛剛熱身時,我觀察九高10號球員,他投籃準確率高于我們球隊任何一個人,即使安逸可能都比不過他,我這么說不是給大家泄氣,而是要大家重點防住10號,不給他投籃的機會。我和安逸看過九高所有比賽,10號球員只在九高大比分失分的情況下上場,其他時間都深藏不露,很難判斷他的體力和實力。首發名單上有10號隊員,估計九高也會猜到我們的意圖,一定會拖著我們不讓我們大比分領先,所以大家要重視對手,即使不能大比分拿下前兩節,也要壓著他們打。”

比賽哨聲響起,九高派出最高的球員跳球,五高的隊員身高上有點吃虧,但是起跳高度優于對方,球落下的瞬間被五高隊員打向安逸所在的方向。安逸跳起伸手一把撈過空中的籃球,落地后快速移動到對方籃筐附近,跳起投球,球飛向籃筐的一瞬間,一支手向籃球打去,奈何高度不夠,籃球入筐,五高先得2分。安逸落地瞬間看清那只手的主人,九高10號,移動速度不次于安逸,如果不是身高的問題,這個球八成會被打飛。

安逸站在10號身后,九高發球隊員把球傳給10號,在對方剛剛轉身帶球時,安逸快速移動到對方身邊,伸手朝10號手里的球狠狠的拍過去,10號的反應速度不差,轉身帶球往更遠的方向跑去,安逸往前撲了一下,這次他沒給10號機會,球被安逸斷下,五高其他隊員快速補位搶到球,反手就給安逸傳過去。安逸還是高高跳起從空中接住球,轉身3分投球,五高一開場就得5分。

安逸的奔跑速度和九高10號隊員不相上下,但是安逸身高占很大優勢,10號跳得再高,也不及安逸身高臂長,所以安逸的戰術就是跳起在空中搶球,控制投球的高度入籃。第一節結束,五高沒有實現大比分壓制九高,但是6分的差別,還是帶給九高很大的壓力。尤其九高投籃得分基本靠10號球員,其他球員主要任務是纏住五高隊員和搶籃板,但是他們五高球員前面,這兩個優勢完全沒機會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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