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只有女人在看了這部電影之后才會對賓漢姆暴跳如雷,甚至把恨地牙根兒癢癢轉變為厭惡地死都不愛看一眼。為什么?
因為她們需要那個去征服世界的男人在她們面前保持“愚蠢”,就是再堅硬的石頭也會被流水磨光,她們想用一種牢不可破的力量緊緊地拴住這個男人。而喬治·克魯尼扮演的賓漢姆則是一個例外,他更像是一陣風。
然而他卻不是風,他不是刀槍不入,因為他只是不憧憬愛情,而不是不相信愛情。這又是為什么?其實答案可以很簡單,我們根本不需要什么虛無縹緲的托詞來解釋這一切。愛情的結果就是吉姆對他所說的那一切,承擔一個女人的幸福,以及一切你原先根本就沒有準備去承擔的責任,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的。此時所謂的自由都是扯淡,當一個人進入一個因果循環的時候,他就必須放棄一些自由意志的尊嚴——盡管有些人會覺得這種尊嚴是可笑的。可為什么一個這樣所謂的成功男人不對自己的將來多一些魚和熊掌得以兼得的幻想呢?現在賈森·雷特曼在影片中所使用的最大的兩個道具便派上了用場——經濟危機和裁員公司。或許那個早已老掉牙的套路在此處又該開始登場——時代變了,人心自然也在變,而這樣的一個時代使得人人自危,沒有勇氣再去承擔一個他所珍惜的責任,或許這就是雷特曼想說的一切。
而喬治·克魯尼的表現讓我放棄了這樣一種解釋方式,我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那句“This man is my God.”幾乎脫口而出。我試圖去追尋這樣一種作為“逃兵”的男人的窘境與無奈。“承諾”對他們具有一種無比特殊的意義,它意味著真誠與百分之百的付出;意味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意味著當他愛的人因他的失敗而受苦的時候他必須承受那種想要替她承擔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正如那些職工被裁掉時的感覺)。不錯,他選擇了逃避這種恐懼,因為他知道自己對那些被解雇的人溫情而真誠的寬慰事實上未必比扯淡有更高的效用。對某些人來說——比如娜塔莉,這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于是便通過美妙的情感與自欺來屏蔽對于這些的恐懼。她們所謂的成熟就是,面對像(如果某天情況已經糟糕到)要靠賣淫去拯救自己的老公和家庭這種事件的低比例弱強度表現時坦然處之。這又是什么呢?對那個摧殘美的現實的妥協嗎?抑或所謂成熟在這里只是個遁詞,一種價值觀怎么能成為成熟的標準呢?成熟應當是某種智性的養成,而不是智性的某個階段的養成。
賓漢姆沒有如我的語氣一般的決絕,這正是我欣賞他的一點,如果有人天真的認為在她們所叫囂的“grow up!”里面包含了認知方面的鄙視,那我也只能像賓漢姆一樣無奈的苦笑一下了,這個時候誰又是孩子呢?我想絕對是氣急敗壞的那個或者故作姿態絕情絕意的那個。而不是那個暗地里為前者遞上推薦書和機警地離開后者的家并默默地傷心的那個在她們看來是風一樣的男子。他的成熟來源于他清醒認識之后的無奈,他的善良來自無法決絕地割舍掉愛的溫情。
這樣一個男子到底要的是什么呢?他甚至不需要別人的理解,或許,瀟灑地讓自己的名字刻在飛機上是最好的選擇了。諷刺的是雷特曼卻讓一個偷腥的老女人毀掉了這一切,如果不是他想警告什么,那么我們便把這當作一個悲劇好了。當然,即使沒有這段開花卻無果的感情,這依然是個悲劇,想要了解《海上鋼琴師》的內涵嗎?不妨看看《在云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