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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山村的夜安靜極了。柔和的月光透過樹梢,與地上一片片的燈光交織在一起,照亮了青草和樹木。墻角的一株淡雅的蘭花靜靜地開放,朵朵幽香。
“大學是一個充滿才華、學問,同時又是一個充滿競爭、挑戰的小舞臺、小社會。每一個人就在這個舞臺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玉蘭,你是我們山窩窩里飛出的金鳳凰,你要努力將自己的角色扮演得最好!”窗前19歲的玉蘭,想著昨天去拿通知書時班主任李老師說的話,白皙的臉上漾開了芙蓉花般的笑容。
傍晚,天色有些陰沉,層層散落在草叢上的蘭花花瓣如一朵朵失去靈魂落魄的精靈,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玉蘭原本飽滿白皙的臉明顯有些憔悴,她原本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黯淡無光。
她想起了剛才在堂屋里:
席夢思床墊(直接丟地上睡的)、一臺小電視(還是黑白的)、一個特別矮的吃飯桌椅(用藤條編的)、一個漆黑的燒水壺。家里所有的電線,統一經過掛在墻上的一顆釘子上。
父親一直在叭叭地吸著煙,這幾天父親干完農活,回到家就是這樣。父親盡管才四十歲,并不算老,卻皮膚黝黑、粗糙。手都干裂了,手指甲里塞滿了黑黑的泥巴。衣服、褲子、鞋上面沾滿了灰塵。
自從收到通知書,父親一直在寨子里挨家挨戶地去借錢。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借遍了,卻僅僅借到了3000塊錢。而學費就要8000塊,加上生活費要6000塊。父親借到的錢不足她上大學的一個零頭。
她知道:父親湊不夠她上大學的錢,他心里難受啊!
她想起了一年前在老山上見到的軍人大哥哥,那天 父親要她上山采草藥。她除了采草藥,還穿梭于各種的神奇植物中,欣賞了珍貴的“見血封喉樹”,品嘗了美味的“龍果”......走了大半天,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后來,她在地上點了一堆火,準備吃一些食物填飽肚子,突然,聽見草叢里有響聲,一條巨蟒已經出現在她眼前,巨蟒的旁邊竟然有一個年輕英俊的荷槍實彈的軍人。巨蟒抬起了頭,虎視眈眈看著軍人。她平時上山都帶著雄黃,雄黃可以驅蛇。她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了雄黃,突然那巨蟒把犀利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她趕緊把手里的硫磺扔了出去,它就飛快地跑走了。
軍人跟她攀談了起來。她笑著告訴軍人:父親讓她上山采花入藥,她也很喜歡采藥。
“你怎么采花的?”軍人好奇地看著她。
“花的采收,一般在花正開放時進行,由于花朵次第開放,所以要分次采摘,采摘時間很重要。若采收過遲,則易致花瓣脫落或變色,氣味散失,影響質量,如菊花、旋覆花;有些花要求在含苞欲放時采摘花蕾,如金銀花、槐花、辛夷;有的在剛開放時采摘最好,如月季花;而紅花則宜于花冠由黃色變橙紅色時采。至于蒲黃之類以花粉入藥的,則須于花朵盛開時采收。”她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你怎么懂這么多?”軍人更加好奇了。
她告訴他:有些是父親告訴她的,有些是自己從書上學到的。
“你將來是不是要考醫科大學?”她有些害羞,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
軍人看著她,英俊的臉上流露著淡淡的喜悅,但轉瞬之間,似乎又流露著淡淡的不易覺察的擔憂。
時間流逝得很快,轉眼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互相交換了食物。軍人把一包壓縮餅干給了她,她給了軍人兩個熱乎熱乎的烤地瓜。吃了之后,他們要互相告別了。
不知為什么,玉蘭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舍。她不知道分別之后,什么時候能夠再見到他。
玉蘭撲閃著大眼睛告訴他:自己住在山腳下的木瓜寨,她叫玉蘭。母親在她五歲就因肝癌晚期去世了,她與父親相依為命。她之所以想上醫科大學,是想學好之后回來治療那些生病的鄉里鄉親。
“你的名字叫玉蘭有什么用意嗎?”軍人微笑著望著玉蘭,清澈的眼神里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