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睡得過于安穩,飛奔趕路。人不多,雪下得也不是很大,飄乎著,如我安穩。
奔跑,自帶風,發絲繚亂。雪花飛成團,轉一個圈,讓雪落在指尖,落在衣袖,落在發絲上。
連續下了兩天的雪,由興奮到淡漠,由不停的拍照到看不停的雪落。
只要你敢期盼,他就敢實現。
春天了,一場大雪讓四季難分。同事說,今天是二十九,明天就過年了。她要去買菜,做一桌飯,等他回來。
我就站在休息室的窗子邊,接了一瓶熱水,抱在手里,掌心溫暖,手背冰涼。
嗨,我這里下雪了,你那里呢?
嗨,雪還在下,你在哪里?
嗨,雪下得好深,你去堆雪人了嗎?
說好的山那邊的故事要一直講給我聽,雪要一直拍給我看。
你在南方的艷陽里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
兩個保安隨著四樓廣播的音律哼唱著,多情的踩著樓梯上上下下,我想他們和我一樣在這雪天可以放肆的憂傷。雪花一朵一朵落在瓦片上,一棱一棱的,很干凈。
南順城的燈籠還在掛著,也還亮著。雪洗掉了記憶,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我不想洗菜,你不想燒飯。走啦,我們去吃拉面,巷子最深的那家。這家的面最勁道,胡蘿卜丁配著青菜,辣椒細膩紅艷,幾勺湯潑下去熱氣騰騰的。老板配了三只雞腳,兩個藕片,和一把大蒜。
雙手合十,鼓起,往里哈里吹一口氣,然后封住說要給你看個笑話,你靠過來,我把手攤開,你深呼吸搖頭晃腦的陶醉著說,這是我大西北的味道啊,鼻子暖和多了。
雪一直下,美麗凍人。
讓你幫我暖暖,不等你答應就塞在你肚子里,熱呼呼的,你凍得直跳,把手拉在你屁股下坐著,你說讀書那會兒都是這樣暖手的,我說你的三把火早就滅啦。你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臉笑得四分五裂。小時候大人都說,小娃兒身上有三把火,你們不知天高地厚的翹著屁股問,我們有火,你們要點煙嗎?我笑得一個仰翻天。
戴上帽子和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都說昭通的冷天靠抖動來取暖,是真的。帽子上的毛被風吹得狂舞,我們嚼著薄荷味的口香糖等著1路公交。
不準罵我小賤,我只是矯情。
大雪一直下,約你一起去白了頭,似乎就真的相伴到老了,沒愛過其他人,就只有你我。以后見與不見,愛與不愛,都已是來世的問題,多好呀,不煩惱,也不心憂。
一場大雪,就像一個夢境,你不是原來的你,我也不是現在我。
時光茍延殘喘無可奈何,如果所有土地連在一起,走上一生只為擁抱你。
雪隨著歌動,歌聲伴雪聲,我在雪地里做了一個夢,我散著頭發,隨著雪轉著圈,雪不停下,落在額頭,落在手臂,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