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話在人類文化中,大有用處。
第一個用處,我們日常都能體會得到,就是表達一種強烈的情感。
全世界各地的臟話,在發音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音節特別短,元音特別重。
這種發音特征,能幫助我們忍受疼痛,發泄情感,允許罵人,能夠防止更加嚴重的破壞?!杜K話簡史》作者梅麗莎·莫爾說:“拿走臟話,我們就只剩下拳頭和槍了?!?br>
我們都知道,臟話是不好的。那是不是不該說臟話?
但是臟話不好,這恰恰是臟話存在的原因。就是因為它不好,它觸犯了禁忌,它才有用啊。我們才能靠一句臟話走到語言的盡頭,把一個自己的處境上升到人類的哲學處境。
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每立一個規則的用處,不僅是管住人,而且讓人們有規則可以破壞。每有一個關于臟話的禁忌,就是讓我們在極端情況下能夠小小地破壞這個禁忌,來達到特定的目的。
一般都以為,臟話基本上都和性、排泄功能有關。其實臟話其實只和禁忌有關,有什么樣的禁忌,就有什么樣的臟話。
再比如說,我們都知道,日語中是沒有臟話的,最厲害的無非是“八格牙路”,那也只是混蛋的意思,沒有和性相關的臟話。 為啥呢?是因為日本人素質高?
語言學家告訴我們,不是。是因為日語中有敬語系統,就是同樣一層意思,對不同社會地位不同尊卑的人有不同的說法,違反這個規則,就是禁忌。所以,日本人表達冒犯別人,不需要講和性禁忌有關的內容,只需要打破敬語系統就可以了。
第二個社會作用,就是促進人與人之間的友好關系。臟話有打破隔閡的作用,所以在軍隊、體力勞動者中、搞音樂的人中,臟話的使用頻率非常高,因為他們需要親密無間的合作。為什么有這個作用?
這是因為臟話是非常好的人際關系的測試工具。如果我判斷可以在這個場合,可以當著這個人面前說臟話,其實意味著對方通過了我的親密關系測試。它意味著我們之間不見外,我們之間有價值觀的共同之處,因此不會討厭我們使用犯忌的詞。
臟話既然是成人之間某種關系的測試和加強,它就只應該出現在成人世界。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關系,就不適用,因為父母在孩子面前要保持必要的尊嚴。至于孩子將來自己學會了說臟話,那是他自己的事,父母不應該主動跨過這道門檻。
我上大學的時候,讀過一本社會學著作,專門講“臟”這個概念。什么東西是臟東西?
沒有什么東西本質上就是臟的,是放錯了位置的東西才是臟的。
飯菜,在碗里就是干凈的,潑到了衣服上才是臟的。
泥土,在花園里就是干凈的,抖落到了床上就是臟的。
正如我們今天講的,臟話在合適的環境里,就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放錯了地方,才是臟的。
今天我們是想說,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只有對錯;在大人的世界里,對錯的界限就沒有那么明確了。代替對錯之分的,是我們的行為舉止,在特定的環境和情況下,是否得體,是否合適,那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這話確實有道理,比如我們大人以為骯臟的屁屎尿,但在孩子眼里那可以當作玩具,所以臟話也應該是一種很特別的交流工具。
關于說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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