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記起小時候一件事,禁不住低頭一笑,同時又有點小小的感慨。
自小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敏感,事情是在二年級左右的時候,我的小學在離家二公里的地方,說遠不遠,每天走讀來回要走四次,對于小學生來說還是有挑戰性的,這條鄉間小路其實是水壩,兩邊一面是人工開鑿的水渠用于灌溉,一面是種滿玉米的莊稼地,每次開水澆地的時候,水渠的水就會漲滿以致觸手可及,為了避免危險,老師想出辦法,讓我們一個村子十幾個孩子放學后排成一個長隊,由高年級的作為隊長將一隊人帶到安全地帶方能解散。那個時候,多么單純,老師說中途絕不能散隊,我們兩年多以來真的沒有解散過,小隊長也很負責,時刻在隊伍前后督促,有模有樣。
和我一起走的,還有大爺家比我小一歲的小燕和大我四歲的大姐,那個時候大爺在當地的煤礦做礦工,早出晚歸的,有的時候我們排著隊走到半途,就會聽見身后的摩托聲疾馳,然后驟然停在我們的隊伍身后,小燕和大姐就會很自動的從隊伍中摘出來,上了摩托車。摩托車迷人的地方在于,等大隊伍到家的時候,她們已經能悠閑的拿著三二零食出來逛游。我常常在摩托聲在身后響起的時候,心里就突然緊張起來,等摩托車停下來的時候,心里更是期待著耳朵里出現叫自己名字的聲音,同時又不敢回頭,繃緊肌肉跟著隊伍,時刻準備要逃離這漫長的步行。后來忍不住回過頭時,正巧遇到大爺在沖我使眼色,心下竊喜,趕緊跑上去,仿佛享受了一次VIP待遇。
可依我的性格,總是沒有那樣的臉皮一直主動回過頭去,下一次再遇到大爺的摩托車,我使勁沒有回頭,等著他叫我。半晌也沒有動靜,他的摩托車也沒有出發,等我們的長隊離開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身后摩托車開啟的油門聲大的仿佛沖出天際去了,掠起地上的沙土,揚了一路的煙塵,超過我們不見了。我清晰的記得那時候自己的眼睛瞬間霧蒙蒙一片,又怕叫別人發現,收放自如的將眼淚咽進眼睛里,恢復面無表情繼續跟著隊伍走。
此后十多年的時間里,我似乎沒有多大變化,最害怕被拋棄的感覺,但這樣的事情卻時常在我的人生階段發生,幾乎是擺脫不掉的魔咒。學會放開自己,放下那可憐的自尊心總是那樣的難,總是小心翼翼又帶著天真的幻想,不知是早熟還是幼稚。
總之啊,感覺現在的自己到是越活越幼稚了,還常常教導別人不要想太多。我想如果我當時選擇回頭望,大爺的眼神應該還在的吧,許多事情就是這樣,你總以為別人沒有挽留,其實你沒有給別人機會,小小的我又怎能學的會,怎樣的選擇能讓自己擺脫失落的心境,更健康自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