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好好愛自己，你要變得優秀。這樣的你，才值得被人愛。
2018年5月24日? 星期四? 晴
文|深海夢影
-1-
年初，我踏上從北京開往家鄉的列車，回去參加一場同學聚會。
中途，對面座位上的女孩從包里掏出化妝品，給臉上撲了點粉，打了點腮紅。又取出口紅，挑了個色號，精心涂了一番。最后，對著小鏡子左照右照。
看到這一幕，我無意識地將手機屏幕摁滅，放在臉前，借著從車窗外滲進來的光，照了照自己，精致的淡妝掛在臉上。
再次朝對面看，剛剛不修邊幅的她搖身一變，想必是臨時決定要去見很重要的人吧。
以前的我，也是這樣。不知道是想以此來掩飾心底的自卑感，還是只想呈現出最美的一面出現在他面前。
后來，我忘了從何時起，開始學會取悅自己了，不再想著如何去取悅別人。
這次聚會，我重逢了三年未見的老友，也有很多人缺席，包括皓康。
見到亮哥，他走上前問我，"蘇沫，皓康怎么沒來啊，他去哪了？" 那一刻，突然覺得陌生，已經很久沒有人再提起這個名字了。
大家開始起哄，我們細數著當年的那些事，亮哥說，"蘇沫，你現在變得很成熟啊，當年追男生我只服你，你還記得么？"
我笑了笑，心底被撩起一絲漣漪，之后立刻恢復波瀾不驚。那些走遠了的記憶，我當然沒有忘，只是它更適合珍藏。
那時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為什么我喜歡的人偏偏不喜歡我。我不解，為什么我活成他喜歡的樣子，他還是不喜歡我。
現在細細想來，當年還真是年輕啊。
還好，曾經以為過不去的坎，最后都被時光沖淡了。
-2-
第一次見他，是高一，一次學校組織的英文演講比賽。
他一出場，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出于好奇，我抬頭望去，陽光映照在他分明的側臉，很好看。
還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臺下又迎來一波轟動，后來我也跟著笑了，"說成這樣，還參加比賽！"
要說支撐他站在這里的，除了比墻還厚的臉皮，恐怕就是迷之自信的顏值了吧。臺下將近兩千觀眾，你來這里練發音，這不明擺著逗我們。
"喲，沫兒，眼睛放光啊。"好友晴子沖我擠眉弄眼，我瞟了她一眼，視線又被拽回到臺上了，"有點意思。"
要說以前的我，在這種場合從來都是懶得抬頭的。那天，我破天荒看了一次，從頭至尾，目送他下臺，還意猶未盡。
"你不會不認識他吧！皓康，那個眾所周知數學學霸。 "
晴子邊說邊捅我，聽她這么一說，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呵，眾所周知。" 我從遠處將目光收回，看著她的眼睛，有點想要避開了。
"喂，重點是數學學霸。"
"……"
那是周日下午，晴子拉起我的手就往教室外沖。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不知所措，懵懵地任由她拉我。
"快點！來不及了，皓康今天開課。"
我才知道，學校每周日下午都有數學興趣班，喜歡數學的同學都在這里切磋花樣人生。對于這些，我這種學渣從來不曾注意的。
我快速剎下腳步，一手扶住墻，一手用力往回抻她，"別，別，我不去。"
"這不像你風格啊，不去你可后悔吧。" 她甩開我的手，向前奔去。我立馬鉆進洗手間，一邊平復心情，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被吹亂的頭發，我知道晴子在等我。
進門后，我們在前排坐下，皓康站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手里的粉筆在打好的坐標系上隨意畫畫，就是一個桃心的形狀；又畫了幾筆，一箭穿心的形狀呈現了出來。
我悄悄地坐在角落，仔細打量著他，心里小鼓咚咚敲著。當他的眼神掃過我，小鼓的頻率越來越快了，我緊緊掐著晴子的胳膊。半晌，才回過神來，原來他是在玩弄方程啊。
真了不得。
如果有一天，他能坐在我身旁，拿出一張紙，一臉寵溺，"沫兒，你看好了……"
哇，用方程式表白耶，還有什么比這更浪漫的。我不敢想下去，這招簡直是對付學渣的必殺技！想必這么優秀的男生，一定有很多迷妹吧。
我看向窗外，思緒又飄遠了，飄渺，虛無。
"這位同學，你若有所思，你有更好的玩法？" 他突然轉過身來沖著我說，現實和夢境，我有點分不清了。
我收回漾起的笑意，站起身來，"你這就是撩妹的最高境界？" 說得灑脫，是我一貫的作風，誰知道我心跳分分鐘一百八，根本不敢直視他。并且，隱隱感覺到后面有無數白眼正在朝我飆來。
余光中瞥到，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沒有異常的表情。不免讓我有點尷尬，看他這副高冷模樣，不像隨意撩妹的人，我的心才跌到肚子里。
-3-
高二分班，為了實現那場夢，我放棄了自己鐘愛的文科，毅然選擇了酷似天書的理。
他還和以前一樣，高冷地不成樣子，一個人獨來獨往。眼神交匯時，他只是瞥我一眼，我立馬將目光打向別處，又偷偷目送他離去，恐怕我的夢還沒做完，就已經醒了。
望著他的背影，我經常想到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他和別的女孩子走到一起，自己還沒有表達心聲，那也許才是最大的遺憾吧。
每次想到這里，有個答案從我心底傳來：這場夢，我一定要去做做，驗證一下是噩夢還是美夢。
終于有一次，我出現在晴子面前，對天發誓，"立個flag！如果他對我笑一下，我立馬跟他表白。"
誰知道，這一等，三個月過去了。我開心，他還沒有跟別的女生在一起；我難過，他從來沒有對我笑過，永遠都是那么冷酷。
晴子幫我想了個辦法，她說從他最好的哥們兒亮哥那兒入手，旁敲側擊一下。
"其實，比起他不喜歡我，我更害怕聽到他喜歡別人。" 說完，我低下頭沉默，心空落落的。
"蘇沫哎，你的自信呢，都被他沒收了……" 老槐樹下，晴子拍著我的肩，把我拍到現實中，"你如果真的特別喜歡他，那就讓他知道啊，錯過了多可惜。"
這些話我沒聽進去，我還在想喜歡一個人的第一反應，真的是自卑。
從前大大咧咧，不顧形象，率性的我，自從遇到皓康，活生生成了一個偽淑女，因為我害怕他不會喜歡不修邊幅的我啊。
蘇沫和亮哥關系不錯，從那天起，我打進了他們的圈子。每當靠近皓康，我心里總是忐忑，想必表情是呆板而不自然的，更很害怕被看穿。
不知道亮哥是真傻，還是裝傻。那天我們一起去城外河邊玩，皓康心事重重，原來情緒真的會傳染啊，我心里也挺悶的。
這時，亮哥踢了他一下，"出息，何必單戀一枝花，這不，咳咳，眼前就兩朵。"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不知是該歡喜還是難過。他喜歡而不得，是不是意味著我還有機會；可又是誰這么幸運，被他喜歡著。
他托著腮幫，呆呆地面對著西下的夕陽。我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心里有條河在翻涌著，害怕一不小心說出真話。
那天，亮哥買了四罐啤酒，我們藏在河邊，對著冷風，就那么喝了下去。我沒告訴他們，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我記得，我喝得可暢快。
啤酒下肚，他竟然笑著看我了。我捏了晴子一把，手心直冒汗。正巧，晴子也很默契地看向我。
冷風吹得人清醒。我反復思考著，要不要對他表白。正好，他還陷在情感的泥濘中，他會不會剛好需要一個人，讓他來忘掉她。
萬一哪天他想通了，別人一個表白，他就答應了，那我該如何是好啊。想到這里，掙扎的欲望近乎讓我發狂，借著酒勁，我拽著他就往河岸一路小跑，心隨風一直狂飆。
河邊，他面對我站著，風吹散了我的頭發。從遮在眼前的碎發的空隙中，我看到他一副茫然的表情，怕不是被我這隱藏的瘋子嚇懵了吧。
"皓康，我喜歡你！"
剛說出口，臉頰灼燒，一定像個熟透的蘋果。他似笑非笑，又沉默的臉，硬是把我反復練習過好多遍的動作擋了回去。我想過，如果沒有在一起，能夠親吻他的臉頰也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在我將手背到身后的那一刻，突然落寞。委屈，想哭。好遺憾，錯過了時機，這輩子都真的錯過了。
我拉著晴子頭也不回地逃走，整個人窘迫到極點。一路上，我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的臉，剩下的就是一片空白了。
心里藏了很久的東西，突然釋放出去，我差點哭出來。可還沒有得到他的答案，我還不能哭。我想好了，如果被拒絕，我就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果然，第二天晚上我收到一張紙條：謝謝你，還沒畢業，我是不會談戀愛的。
為什么現在才給我答案？
我拿著紙條，想象出了所有的可能。唯獨沒有想象過，他只是選擇了一種委婉拒絕我的方式。
從此，我不忘從亮哥那里打聽，皓康喜歡的那個女孩長什么模樣，喜歡什么類型的穿衣風格，有著什么樣的性格……
我愿意為他改變，而她就是我的目標。我固執地以為，如果我成為她，他一定不會等到高中畢業。
聽說她喜歡穿白裙子，梳高高的馬尾，典型標簽清純學妹。再看看自己，誰會喜歡一個齊耳短發，日常運動裝的假小子啊。
那一刻，我突然找到差距。
沒關系，你高中不想戀愛，我愿意等。你不喜歡短發，我也會留長。你不喜歡運動裝，我也會穿起長裙，只因為是你。
-4-
"晴子，那個女生是不會答應他的，對吧？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晴子無奈地點頭，我需要這種認可。皓康不屬于我，也不會屬于別人。
"晴子，晴子，我還是有機會的，告訴我，對嗎？"
只要還有一絲機會，我是不會放棄的，我愿意等他，我要跟他上一所大學。
晴子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淡定地回應我一句話，"你開心就好。"
看著成績單上的位置，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點都不為過。的確，以我當時的成績，我也沒有那個自信跟他考一所大學。
聽說當初他就是用數學方程式對姑娘表白的，可姑娘沒心動，我暗自竊喜。既然他喜歡用這種方式，那我也來照貓畫個虎。
我開始查漏補缺，才發現缺太多。靈機一動，那就從英語著手吧。所有學科中，英語是我唯一的強項，而他恰恰相反。
為了能跟他并肩，為了圓我的夢，為了能在他需要的時候拉他一把，我策劃好了學習方案，起早貪黑背單詞。而他的背影，是我的動力來源，讓我心安理得投入到學習中去。
我用了一個月的功夫，研究英語高考真題的套路。聽力，和錄音完全吻合的句子一定不是正確答案，必定選擇只有一點點不同的；完形填空，是最簡單的部分，為了不敗給別人，必須拿到所有分……
那個月，我整個人打了雞血。晚上十一點半，伴著舍友的鼾聲在燈下整理筆記，包括聽力技巧，各種詞性的用法，作文的模板。為了追上他的腳步，我別無選擇。
成績單上，我們的名字每縮近一段距離，夢想好似又離我近了一步。我會偷偷嘲笑他不及格的英語分，同時我也慶幸著他也偏科。
英語成績的提高給我帶來自信，那時候，我總喜歡在下過晚自習以后，搬著凳子坐在他旁邊，近距離讓他教我數學題。
到底是喜歡數學，還是喜歡他，我不知道。我多么希望他來向我請教英語題啊，這樣就到我大顯身手，使出殺手锏的時刻了。
每天，我看著他拿起我的筆，在紙上寫寫涂涂。我悄悄地瞟著他認真的側臉，那么迷人。還沒有過癮，他突然撂下筆，"做出來了。"
我只能收起迷戀的心，聽他一步一步講給我。對我來說，那是一天當中最幸福的時光，盡管數學題和數學表白不能相提并論。
有一次，我指著題給他看。他說，"這題我前天不是才教你嗎？" 我所有的心思，在那一刻全部被揭露。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好意思再請教他。
直到某天下課，我看到他還在抓耳撓腮，和英語題斗智斗勇。于是，揣著厚厚的筆記本走到他面前，"怎么，不會嗎？我可以教你。"
"不用啦，我自己來。"
平靜的話語，迸發出的力量讓我呆在原地，我收起微濕的眼眶，"別呀，就當作回報啦。"
"不耽誤你時間了" ，他從柜子里抽出書包，漫不經心地說，"太晚了，早點回宿舍吧。"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動，照直追了上去，把厚厚的筆記本扔給他。隨后，我聽到本子撞在地上的聲音。
我很害怕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發了瘋似的往宿舍跑去。不敢回頭，一邊跑一邊抹眼淚，"你是不是傻，我的目標不是考好大學，而是跟你在一起！"
那晚，月光漫過窗，我不想去找晴子，也不想學習，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我想，如果再見到他，他會用什么樣的方式回應我，而我又該如何面對他。
黑夜太漫長，又太短暫，天總會亮。我故意很晚到班，看見他扭頭望向我，笑著指了指我的桌子，示意本子躺在那里。
"用心了，很感動，謝謝你。"
夾在本子里的紙條上，留著九個字。看得我滿心歡喜，熱血沸騰。
晴子說，"你還是那個你，比誰都有勇氣。看這你樣下去，還真能把他感動到手啊！"
那時候我怎么知道，感動不是愛情。心中差點被撲滅的火苗，又有了復燃的趨勢，我的膽量也隨之大增。
他喜歡打籃球，我就負責給他送水，一次搬一箱放在操場邊，人人有份，每場我都不會缺席。盡管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我就安慰自己：他正玩得盡興，沒時間；
他每周日都去數學小組學習，我偏偏坐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哪怕他掃過我的頭頂去跟別人搭話，我也覺得：是他不好意思面對我；
成績單上，他的英語成績有了提高，我就正大光明告訴他：沒有我，就不會有現在的你。盡管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翻過那個筆記本，盡管我能看到他無奈的表情。
我說過，只要還有希望，我就不會放棄。我就是喜歡你啊，你能把我怎樣？
他身邊的妹子，兄弟，在我眼里都是情敵。有一次，看到他對別的姑娘笑，我的怒火一下子沖上頭頂，控制好情緒，上去就拽住他的胳膊，"過來，我有事告訴你。"
我能看到，他的表情立刻緊繃下來，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大哥，有事你說啊！"
我就盯著他，"沒事！我就想叫叫你。"說完，轉身跑走，再回頭看，發現他還呆在原地。
那天我異常興奮，豁了出去，告訴我周邊所有的朋友，"我喜歡皓康，他是我的人！"
也許是我太過張揚，這事一夜之間在全年級傳得沸沸揚揚。我開始懷疑，那個姑娘是不是也聽到了什么，自私的我暗自偷著樂。
樂著樂著，有點惶恐。我不怕別人看我笑話，我唯一害怕他不再理我。
往往我們最恐懼的，還是會發生，就像從此以后，皓康看見我都會繞著圈子走，躲得遠遠的。
不知怎地，我的心情又變得低落了。他對我的態度走向了極端，這個改變，再度讓我措手不及。
可我沒有退路。
我后退了，就什么也沒有了；只要我還前進，那就還有一絲可能。
我變得稍微收斂起來，盡管看見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可是啊，自卑又開始包圍了我。
我決心要做三件事，好好學習，蓄長發，等他。
-5-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拼命努力著，每晚只睡三個半小時；我后來才知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比我更努力。
最后，我以575分的成績敗給了他，他比我多了八分。他報了一個跳起來夠得到的學校，而我，報了一個當時看來登著梯子才能夠到的學校。
就這樣，我如愿以償跟他考進一所大學。我一直覺得，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如果說前半輩子最令我開心的時刻，就是看到他曬出的錄取通知書跟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樣，我誰都沒敢告訴；
如果說前半輩子最令我心灰意冷的時刻，就是在開學第二天，我滿心歡喜去找他的時候，他明確地拒絕了我，"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讓自己喜歡上你。"
那天，陽光很燦爛，曬在我的身上、皮膚上，我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心灰意冷。
好像我一瞬間明白，只要他不喜歡你，你的馬尾，你的白裙，你精心化的淡妝都沒有任何意義。
周邊的一切陌生面孔都與我無關，我在這個喪失了我整個青春的城市，行尸走肉般到處游蕩。
"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來了！"我把操場旁邊的柵欄踹得咔咔作響。面對著諾大的校園，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四年還有什么意義。
我說過，我不是為了未來而來，我是為了他，是為了皓康來的！
可他說，他不喜歡我，我們不能在一起。
原來，最傷心的時候，是明明難過的要死，還欲哭無淚。我把青春都堵在他身上，最后是我輸得一敗涂地。
從那天起，我僅有的自信被自卑吞噬掉，我像是變成了沒有魂魄的軀殼。
再聯系到晴子，我在電話里給她哭訴，她說，"傻姑娘，沒想到你這么執著。何必那么卑微，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啊。"
沒人安慰我，我自己抗，聽到她的聲音，我早已泣不成聲，感覺生活其實也沒有那么無助。
放下電話，我坐在操場的一角，心里亂如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有人說，最美的不是如愿以償，而是陰差陽錯。我信了，也是啊，既來之則安之，何必折磨自己。
雖是這么說，可我還是很在意。我害怕一出門不小心撞見他，我害怕自己剛剛樹立起的形象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害怕這一切到頭來是一場空歡喜。
骨子里的自卑讓我嘲笑去年的自己，那時候哪來的勇氣，哪來的自信啊。
我也是開始明白，喜歡上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真的可以卑微到塵埃里。
大學生活，就當作一個新的開始。周末，我會和朋友出去逛街，看個電影，喝下午茶，吃小甜點。把自己擱置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讓自己忙碌起來。
然而，每當娛樂過后，空虛又席卷著我，讓我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無法自拔，在夜晚以淚洗面。
我時常在想，我曾經無數次憧憬過和他在另一座城市相互取暖，如今還是只身一人。
同時，我也發現，很久很久沒有好好對待自己了。自從遇見他，我的喜怒哀樂都被他操控著。
偶爾約他出來見個面，我都會一改平日里的素面朝天，化上不怎么精致的妝，把自己遮在后面，這樣會顯得好一點。
我以為他遲早會喜歡上我，可是，每次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些不痛不癢的話題，令我厭倦。
漸漸地，我發現，我不再想著如何對他好一點。也許，一瞬間就明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也無從改變。
我能做的，就是盡量對自己好一點。把當初虧欠自己的，統統都補回來。
我終于明白了晴子很早以前就告訴我的那句話："不愛自己的人，是不配愛別人的。"
青春是一場盛大的空歡喜，可那又怎樣？不怕，那些叫作痛的傷口，歲月都會為你舔平的。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