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 第一季1夜焰 第一章 古堡夜訪者(2)

3、

倉惶的冷風(fēng)將夜晚驟然撕開了一道口子,小心翼翼地窺探著血肉包裹之下那片神秘冰冷的海岸。一顆顆淺灰色沙粒的重復(fù)排列和層層覆蓋,并沒有將那種令人窒息的空曠感填充幾許。相反,它們在月光的袒護(hù)下彼此間欲言又止、欲蓋彌彰,讓這層假扮的安寧,更加駭人驚悚,仿佛一縷呼吸拂過,都要被這巨大的靜謐啃噬得片甲不留。

“我討厭這里的冷風(fēng),我討厭這里的海岸,我討厭這里的古堡……我討厭這里!”歐文對著身旁的兩個低聲抱怨著,順手又將身上的斗篷緊了緊,一枚暗金色匕首樣的徽章在月光下閃爍著鋒利的寒光。

“歐文,你每個月總有這么幾天。”M戴上了兜帽,“是你那該死的人性又蘇醒了?”

“我看是他的饑餓感又蘇醒了才對。”V帶著些嚴(yán)肅地打趣到,“別著急,女王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了盛宴,不,那簡直就是一場饕餮!”

“怎么?女王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人品爆發(fā)?”歐文漫不經(jīng)心地說到,“派兩位皇族最高的長老把我從中國綁架回來,就是為了請我吃宵夜?”

“當(dāng)然是有更重要的事。”M一臉嚴(yán)肅。

“比那兄妹倆的命還要重要?”歐文一臉不解,“我已經(jīng)探聽到他們下一步的行蹤了。”

“是女王的命!”V的話像是巨大的抽風(fēng)機(jī),將周圍的空氣抽得一絲不剩,“世界上沒有什么能與女王的安危相提并論,我想做為行刑者最高首領(lǐng)的你,最為清楚不過。”

“當(dāng),當(dāng)然。”歐文顯然沒有料到,自己這次被臨時召回的原因,居然與女王有關(guān),他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跟上前面兩人的步伐,不情愿但又不得已地向深處的古堡走去。

月光的死角,海岸的邊緣,古堡的大門如同受了蠱惑般已被無聲地打開,明滅不定的燭光注視著這幾個黑夜里的不速之客。他們緩步走向古堡,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抗拒,仿佛那簇居高臨下的壓抑和威懾,只是一幅墻壁上無關(guān)痛癢的裝飾畫。暴風(fēng)雨就在他們的身后亦步亦趨,卻始終與他們之間保持著幾步的距離,那傾盆而下的雨滴只來得及抹去他們的足跡,卻無論如何也沾濕不到他們的身體。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被古堡吞沒,那鑲著巨大銅釘?shù)哪鹃T在他們的身后緩緩閉合,暴風(fēng)雨才頹然地拍擊在古堡上,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什么味道?”歐文動了動鼻尖,瞳仁中一抹腥紅陡然升起,他望著走廊右側(cè)的那個房間,味道傳來的地方,嘴角露出兩道寒光,他走上前去輕輕地轉(zhuǎn)動著門把手,推開了木門。

里面的人猛然一愣,緩緩地從一灘血泊中爬起,被鮮血浸濕的女子如殘破的布娃娃般了無生氣,金色的發(fā)絲在暗紅的血液中輕輕蠕動。

他用女子的衣裙拭擦著眼鏡上濺到的血跡,漫不經(jīng)心卻又干凈利落,然后起身整了整褶皺的衣領(lǐng),血紅的眼眸緩緩轉(zhuǎn)動,最終停留在歐文的身上,這才意猶未盡地用手指揩了揩嘴角那抹還殘余體溫的血跡,伸出舌尖,舔噬凈唇邊最后一滴血,戴上了那副一塵不染的深藍(lán)色鏡片的眼鏡。

“你忘記敲門了。”李走到歐文面前,臉上還殘余著一絲被打攪到的惱怒。

“這句話該我說吧,這本來就是我的房間。”歐文無骨般斜倚在厚重的門框上,玩味地掃過眼前這如兇殺現(xiàn)場的一幕,目光卻停留在李身后的那個女人身上。

她的雙眼空洞而無神,臉頰依舊殘留著如高潮后的紅暈,可她周身上下唯一可以證實(shí)她曾生存過的痕跡便是如天鵝般優(yōu)雅的脖頸上兩個猙獰卻又隱蔽的血洞,此刻,暗紅色的汁液正肆意而又飽滿地汩汩而出,仿佛要證明這個生命曾經(jīng)是多么鮮活靈動,然后它們悄聲無息地漫過了角落里的幾塊鵝卵石,皎潔的白瞬間被浸染成血色。它們就這樣恣意地包裹、圍困著這些無辜的石頭,像是貝殼豢養(yǎng)一顆珍珠,痛,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響……

“是嗎?那么友情提示一句,下次離開時,請記得鎖門。”李并沒有為自己私闖歐文的房間而感到些許的愧疚,“喔,抱歉吃了你的夜宵,味道不錯。”

就在李說話的時候,一陣風(fēng)轉(zhuǎn)瞬急馳,站在門口處的M和V不耐煩地捋好了被風(fēng)拂亂的發(fā)絲,睥睨著一秒鐘前還靠在門邊的歐文,下一秒,就已經(jīng)來到了李的面前,只是輕輕搭上李的肩,便頭也不回地將他如一塊抹布般,精準(zhǔn)無誤地丟了出去。

“我也很抱歉把你請了出去。”歐文保持著微笑,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手,仿佛碰觸了李的那一下讓自己受到了玷污一般。他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但卻冰冷至極,透露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

“算了,歐文。”M走向前拍了拍歐文的肩,“你都一把年紀(jì)了,何必跟一個才一百歲出頭的雛兒計較,不就是一頓夜宵嗎?讓女王再補(bǔ)給你就是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食物!”歐文眼中的猩紅褪去了些許,“聞聞這味道,女王的專用血袋,那個東方女孩兒的血,也就不過如此吧……”歐文嘆了口氣,“要不是看在他是女王后裔的份兒上,我敢向Dracula發(fā)誓,我已經(jīng)宰了他千百回了!”

“不能提那個名字!”V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了起來,“你是跟叛逆者打交道太久被同化了?他的名字在古堡里就是禁忌。”

“他是伏地魔的親兄弟?連名字都不能提?”歐文不滿地看了V一眼,“好吧好吧,女王萬歲,我愛女王,可以了吧!”歐文抱起了雙臂看著李倉惶離去的背影,“真不知道,他除了會找麻煩,還有什么優(yōu)點(diǎn),女王當(dāng)時選擇轉(zhuǎn)化他,一定是喝醉了!”

“女王覺得好便好,”M在一旁不易覺察地?fù)u了搖頭,“我們對此無能為力。”

“我怎么覺得女王這次身體出了問題,也和他有關(guān)……”歐文自言自語道。

“女王中毒跟李沒關(guān)系,”M低下了頭,“那完全是休的疏忽。”

“休?女王的那個新性寵?”歐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M,又看了看V,“女王看人的眼光,還真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歐文笑了笑,“我覺得目前最要緊的不是女王的身體問題,而是心理問題,她真應(yīng)該找個心理醫(yī)生輔導(dǎo)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自虐的傾向。”

“歐文,你遲早要為自己的這張嘴付出代價。”V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走吧,女王還在會議室等著我們呢。”

“好吧好吧,我這就走,”歐文轉(zhuǎn)過了身,“如果讓長老們著急的話,我想我就得用自己的血去填滿他們的高腳杯了!”歐文將那塊手帕隨手丟在地上。

甬道的盡頭,厚重的木門無聲無息間自行向兩旁打開,撒旦在門的另一側(cè)發(fā)出了誘惑的邀請,所有的空氣瞬間被擠壓得畸形、猙獰。彩繪的玻璃窗已經(jīng)承不住這大廳里膨脹的壓抑和恐懼,只能借由夜空的閃電,偷得一絲喘息。那幾縷稀薄的氧氣,茍延殘喘地依附在墻壁上的蠟燭上,借一絲光亮。然而,這絲幽暗的光,著實(shí)映不清大廳中央那如棺木般沉重克制的長桌,綢緞般光滑的表面倒映著內(nèi)心深處斑駁的紋路,仿佛一道道隱蔽的傷口,欲言又止,欲說還休,連同長桌旁原本氣勢軒昂的高背真皮木椅,竟也顯出一副曲終人散盡的疲態(tài)滄桑……

“我討厭……”歐文小聲的對M說。

“我知道你討厭這會議室。”M無奈地笑了笑,來到了屬于自己的座位上,仰頭看著頭頂?shù)谋诋嫛?/p>

蒼穹頂端,手繪的濃墨重彩的耶穌畫像,悲憫地俯瞰著眼前這一幕無間默劇,終究還是被這陰郁的氣氛逼迫得閉上了眼睛……

長桌的兩旁,已經(jīng)端端正正地坐著20個人,與其說是坐,不如說他們仿佛生長于廝,扎根于此。無論斗篷的絲線有多么綿密,針腳有多么匝實(shí),竟也絲毫遮擋不住內(nèi)里最深處那無聲的心跳,駭人的呼吸。連燭光都繞道而行,抗拒對視他們的眼色。死亡、腐朽、衰敗……就這樣優(yōu)雅而又高貴的占據(jù)著每一寸空氣。

“拜托,我們才遲到一分鐘,至于所有人都對我們擺臭臉嗎?”歐文翻了翻眼睛,小聲地抱怨著,卻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步伐,走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無聲而又安靜地將自己融入這一汪死水里。

木門再次緊閉,將長桌前這23具身體,囚禁在他們自己的影子里,生或者死,此刻,彰顯不出一絲端倪。被精美鐵柵圍欄圈起來的爐火,正聲嘶力竭地在壁爐里釋放活著的熱氣,然而一觸到大廳中央這23具身體迸發(fā)出的寒氣,便也偃旗息鼓,倉惶逃開。

“咳……咳……咳……”坐在長桌一頭最中間的一個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她慌忙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嘴,然而一股濃重的腥甜卻頃刻泄露了這個巨大的秘密。手帕的蒼白再也包裹不住暗紅的濃稠,它像一朵妖艷的啼血杜鵑,牢牢的將所有人的視線牽到于此。在座的人無不心中一緊,仿佛預(yù)感到了危險的臨近。

“諸位想必已經(jīng)都很清楚我們目前所面臨的處境,血族,純血的正統(tǒng)皇族正面臨著消亡的危機(jī)。”那人移開了手帕,沉靜平穩(wěn)地將這足以顛覆世界的恐懼,一字一字的吐出。

“尊敬的女王陛下,您是不是吃壞東西了,怎么胡言亂語起來,這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歐文略顯厭惡地瞟了那抹暗紅一眼,“千萬不要扯上末日傳說,我好怕的……”他戲謔地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

“末日傳說”這四個字就猶如導(dǎo)火線一般迅速地點(diǎn)燃了他們的情緒,一時間,大廳里喧雜無比。

“靜一靜!”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平淡無奇,卻如穿腸毒藥,只一滴,便迅速彌漫滲透進(jìn)所有人的聽覺神經(jīng),強(qiáng)勢到不可抗拒,剛剛還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就像被人硬生生地卡住了脖子。

“M,謝謝!”女王地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左手邊那個低沉聲音的主人輕聲說到。在斗篷巨大的陰影下,M微微頷首回應(yīng)。

“歐文,你何必呢……”M向上翹起的嘴角輕微地抑制住了眼中的嘲弄,“圣戰(zhàn),末日傳說,還有那個不能被提起的名字……在座的各位不都是親身蒞臨親眼目睹了嗎?何必這樣噤若寒蟬?血族始祖,也就是那個人,與人類女子通婚并育有一男一女,違背他親自參與制定的血族戒條,依律被長老會處以極刑,死前以血詛咒,三百年后,血族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他停了一下,微笑的環(huán)視了在座的人,“沒錯,就是現(xiàn)在。”

“當(dāng)然,這并不可信!”他輕笑了一下:“血族存在的歷史比耶穌還要久遠(yuǎn),除非我們自愿放棄自己的生命,否則沒人能讓我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錯!”女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再次發(fā)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待這陣咳嗽平息,她才緩緩開口:“不過,如大家所見,”她用手帕揩去了嘴角不小心滲出的血,“我們是遇到了一點(diǎn)兒麻煩,V。”

接到了女王的指令,V緩緩地摘下了斗篷,平靜地說道:“那個人還在的時候,便提倡清修,聲稱我們應(yīng)該像人類一樣生活,吃食物,不吸血,他的原話是,不吸食人血……這是對我們血族的巨大侮辱!”V的眼神里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止不住的厭惡和輕視,“是的,盡管我們推翻了他的統(tǒng)治,卻還有一群被洗了腦的吸血鬼是他的忠實(shí)追隨者,這些叛逆者潛藏在人類的社會里,食素、隱居,將自己掩飾成人類,但是卻在暗地里密謀推翻我們的統(tǒng)治,歐文最清楚不過了,對吧?”

“啊,沒錯。”歐文把自己從神游的世界里強(qiáng)拉了回來,“過去的三百多年里,我們已經(jīng)挫敗了他們多次計劃,我手下的行刑者都換了四五批了,比iPhone更新的速度還要快。”歐文停頓了一下,“不過,據(jù)我所知,他們醞釀了一個新的計劃,而且這個計劃正在順利實(shí)施著,很遺憾,計劃的具體情況我們卻不得而知,他們可以輕易地在我們身邊安插眼線,我們卻沒有人能抵抗住鮮血的誘惑。”

V深吸了一口氣,“他們尋找到了我們最渴望得到的純凈血源,以此為餌,誘我們上癮,大家想的沒錯,這所謂的純血,是有致命病毒的,很遺憾,皇族的血液已經(jīng)被污染了……”

“不,這不可能!”V的話音剛落,下面便傳出了李那高亢但卻尖銳的聲音:“皇族之血是血族的源頭之血,怎么會受到污染?”

“我們的血,的確是皇族之血,但卻不是純粹的血族源頭之血。”女王冰冷地說道:“有些事實(shí)并沒有因?yàn)槟莻€人的死亡而被改變……”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血族之中,只有一種血液最為神圣純凈,絕不會受到任何污染……那便是,他帶走的,始祖之血。”

“始祖之血才是血族最為純正的源頭之血,不僅不會被污染,而且還有凈化血脈的作用,”V接著女王的話說到,“換句話說,縱使皇族的血液受到了污染,只要擁有始祖之血,一切都會回歸到最完美的原點(diǎn),我們的力量不但不會被削弱,反而會更加強(qiáng)大。”

“可是,那個人已經(jīng)被我們處死了,不是嗎?”李見大家還是一副處在震驚中不明所以的樣子,便自顧自地說道,“你們知道我說的是誰,吸血鬼的祖先,血族的始祖——Dracula。”

李的話音剛落,周圍便靜得像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一絲漣漪。他有些愕然地抬起了頭,卻迎上了包括女王在內(nèi)的三位長老冰冷的目光。

“他是罪有應(yīng)得,血族真正的輝煌是他死了之后,我掌權(quán)的時代。”女王只是淡淡地掃了李一眼,便說道:“所以,各位……”女王的眼神像下蠱般望向在座的每一人,“今天我們所說的每一個字,僅止于此地、此時,別忘記自己純正的血統(tǒng),別褻瀆自己高貴的身份……”

她輕輕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直接略過了李的唐突,平靜地說道:“千百年的時間,對人類來講是進(jìn)化,對我們來講,則是磨損,甚至毀滅……”她抑制住哽在喉間的咳嗽,繼續(xù)講道:“大家的食物發(fā)生了怎樣的變質(zhì),無需我贅言了吧?陽光下的萬劫不復(fù),怕是誰也不想吧。”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戰(zhàn)栗,“所以現(xiàn)在,我是生是死,血族是繁榮下去還是就此衰敗,就只能寄托于始祖之血的力量了……”

“始祖之血,尚存于世?”這一次,不僅僅是李,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著女王,眼中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仿佛那四個字是世上僅存的最香甜最純凈的鮮血,誰都明白這四個字意味著什么,一旦找到了始祖之血,他們能夠統(tǒng)領(lǐng)的將不再是整個血族,而是整個世界。

“是的!”M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個人的子女,那兩個骯臟的混血兒,仍舊存活于世,當(dāng)年他以自己的血液和孩子的母親為祭品,封印了那兩個孩子全部的血族痕跡,想讓他們徹底脫離血族,而像普通人一樣長大,經(jīng)歷生老病死,可是……”M笑了笑,“人算不如天算,他們血族的血脈最終還是覺醒了,所以,300多年了,他們還活在世上,如在座的各位一樣。”M嘆了口氣,“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具體在哪里,但是,再過一年,他們就將成年,那時候,他們始祖血脈內(nèi)的本能召喚,將會不受控制地徹底覺醒。”

“我已經(jīng)感覺到,這些年來,他們的本能召喚越來越強(qiáng)大,我們需要有人去把他們帶回來,心甘情愿地將自己獻(xiàn)祭給皇族,用他們純粹的始祖之血為我們給養(yǎng)。”女王看了歐文一眼。

“在您沒有派兩位長老把我臨時綁架回來之前,我已經(jīng)在做這件事了,準(zhǔn)確的說,是在準(zhǔn)備做這件事,長久以來,他們一直是我們監(jiān)控的重要對象之一,所以,我們從未放過對他們的搜尋。”歐文不滿地看了V和M一眼,“不過,只要抓回來便是了,兩個乳臭未干還沒完全覺醒的野種,沒什么可猶豫和擔(dān)心的。”他下意識地扯出了一抹不無嘲弄的微笑,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小指的尾戒。

“不要小看了那兩個人!”女王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下來:“300多年前那個人為他們施的血咒,是我們血族有史以來最邪惡最強(qiáng)大的禁咒,是需要始祖之血、祭品并由皇族長老的介入才能成功施與,可是他卻憑一人之力,在千里之外引發(fā)……”女王嘆了口氣,“那個血咒不僅成功封印了那兩個孽種的血脈和力量,甚至還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以阻止我們血族的清洗……”

V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事實(shí)證明,那個屏障直至今天還依然存在,所以,要想完整地得到始祖之血,我們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而其中最關(guān)鍵也是最要緊的一步……”V雙手抵住桌沿,定了定神,“我們只能解除他們表層血脈的封印,以用來凈化皇族受污染的血,而絕對不能驚擾到他們被封印到最深層的始祖力量!否則……”V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驚恐,如冷鋒過鏡般冰住了在座的每一個人,“這將是一個無比龐雜的過程,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差池,都會功虧一簣。”

“我們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找到那兩個孩子!”女王冷冷地看著在座的每一個人:“我們現(xiàn)在只能確定他們的大概位置,必須有個人去帶他們回來!”

“在哪里?”歐文明知故問地看了女王一眼。

“你比我更清楚!”女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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