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生中流過多少次眼淚,有多少次讓你記憶猶新,年過30歲在另一個城市打拼的我,始終忘不掉、一直激勵我前行的眼淚不是我的,是父親的眼淚。
?父親是一個能吃能喝豁達的人,大事小事在他眼中都不是事兒,照樣睡的好、吃的香,他高中畢業后錯過很多機會,為了生活,一直在建筑工地做木工,這一晃就是30多年,從一開始每天起早貪黑騎著破舊的自行車去城里打工,到換上了頂賬來的摩托車,現在統一坐別人的面包車。
生活是辛苦的,在他眼中也是平淡幸福的,父親身高1米8,他的大手終日在工地上敲敲打打如今就像樹皮一樣粗糙,無論怎樣去洗都不能恢復原有的膚色。父親也是想干些事情的,在我上小學的有幾年,父親開始包工地,手底下帶了一幫人,誰料那時候的農民工要賬比現在要困難很多,包的一些活錢要不下來,每逢過年節,家里就來一堆要賬的,我和母親頭都大了,自己血汗錢要不回來,換誰誰都受不了,他們把火發到也應當發到父親身上,記得有一次冬天夜里,我早早把大門關上,我們從夢中被砸大門的聲音驚醒,討債的人在外面破口大罵,父親忍不住要出去理論,我和母親已經哭成了淚人兒。這種日子持續了兩三年,該收的賬還是沒有收回來,家里用賣作家、母親打工嫌來的錢陸陸續續都還清了別人的工錢。我和母親都勸父親再也不要包活了,甚至以死相逼,我倆都是那種不能欠別一分錢的主兒。父親也沒有在執意,踏踏實實的跟著別人繼續打工了。
我家的日子也漸漸好轉起來,父母的疼愛讓我倍感溫暖,一心好好學習,每次都用出色的成績來回報父親。至到有一天,今生今世到不能忘記的時候的到來。
夜里,在學校小商店打電話給父親,告訴他我不想上學了。
父親連夜從村里趕到城里的高中,我抱住父親,說我真不想上了,已泣不成聲。
當夜父親把我帶回,讓我休息幾天。他認為我只是一時情緒問題。
隨著父親不斷的勸說,我一次次的拒絕。期間帶我去各種醫院、托人找心理醫生,甚至父親最不相信的大師占補也用上了。
最后等到一切都沒有效果后,我們最終又來到了學校,收拾東西,在教室問口四五個同學又開導我,父親知道那已經是徒勞的了。我起身的那一刻,看到父親的眼淚在滴落。我知道,那種眼淚意味著什么,絕忘。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父親流淚,七尺男兒,當著眾孩子的面流下的眼淚,不是為了生活的艱辛,不是為了時運的不濟,而是為了兒子的下學。
父母有連續半年沒有干活,他似乎對生活沒有了方向,終日不見笑容。
后來,父親去別的城市打工,這是他一次出外地打工,回來的那天,我給開的門,父親一下老了許多。
時間能磨平一切,但內心的痛似乎無法真正治愈。
直到有一天,我說我決定去省城念那所中專。
來省城近十年,已為人父,是父親的眼淚一直激勵著我向前,直到前幾天春節聚餐,父親喝多了,還不忘在親朋好友面前說一下他兒子今年會拿到一個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