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仁先生曾經說過,如果我們從八十歲活到零歲,而不是從零歲活到八十歲,我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會成為偉人。可惜不是。桃花謝了會再開,燕子飛了會再回,可時間不同,他匆匆走過未曾留下一絲痕跡。很多事情,很多道理也并不是我們知道了,聽說了,看過了,就能夠幡然醒悟的。
真正的醒悟是需要時間,需要歷練,需要自己去親身體驗和經歷的,不是老一輩人整天說的大道理。社會的深淺,是需要自己去探索的。所以,不要幻想自己二十歲就真正明白那些八十歲的道理,只是時候還未到罷了。歷史學家維特克在回答馬克思女兒燕妮“如何用最簡明的語言將人類歷史濃縮在一個小冊子里”時說到,“時間是篩子,最終會淘去一切沉渣”,在我看來,意思就是經過時間的檢驗,好的人或好的事物會被留下,而壞的人或壞的事物就會像大浪淘沙一樣,被淘汰掉。而真正明白所謂的那些大道理,也是在無數次失敗、碰壁得出來的寶貴經驗。所以,在年輕的時候不要擔心失敗,正如馬克思所說的“時間就是能力等等發展的地盤”,而“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堅定的人,才能到達彼岸”。晏殊在《浣溪沙》中曾感慨道“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落花無情,燕子北來南去,一次次的交替,意味著一年年的逝去,而人便是在這交替中逐漸衰老,直至死亡。時間匆匆流逝,昨日仿佛還是“八歲偷照鏡”的孩提,如今已出落成“長眉已能畫”的大人。提起時間大多都是感時傷逝,可人們似乎忽略了時間沉淀后的結果。
哲學定義時間為,物質存在和運動的持續性和順序性。時間具有一維性的特點,即時間只能沿著過去、現在和將來一個方向延續,沒有起始,亦沒有終結。無論你對時間抱有何種態度,或留戀,或無奈,他都夜以繼日,無聲無息的從身邊溜走。此間,我坐在電腦旁,細數秒針滴答奔走,忽然就明白了,人類所謂的時間,也不過就是茫茫人生的無數個節點。我們要做的,就是接受時間的一切。生活不盡然如意,或許以為未來一片渺茫,或許盲目的從早到晚,或許以為注定碌碌此生。可是一直往前走,總會有路的。也許終有一天,我們會被時間遺忘,我們不再需要被定義,不再需要向誰證明。可以在生活的暴擊下大笑,可以坦然的面對時光的流逝,接受時間篩下的事物。
唯物主義揭示了世界的本質是物質,而物質存在于世界,依賴于世界,發展于世界。萬物都是相對的,沒有對錯之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蜜蜂盜花,結果卻使花開茂盛”,人世間的萬事萬物都不是絕對的,好事與壞事也不是絕對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壞事反而可以引導出好的結果。當花不是誰能選擇的,當了被蜜蜂偷盜了的花看似不幸,卻在福禍轉化的條件下花開茂盛。所以,哪怕不幸當了花,甚至是當了被偷盜了的花,也要無所畏懼,做好自己,把握好可以逆風翻盤的時機。《老子》第五十八章有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而后《莊子》則陽篇又云“安危相易,禍福相生”。禍福之立義,乃以是否從于道為準,順從于道即福,違逆于道即禍。偶或有違道之行而遭禍,即明此致禍而改過歸于正道,如此則因禍得福,亦可謂福禍相依。因此,哪怕身處逆境,也不要自暴自棄,要把握機會,化不利為有利。
盧思浩在《你要去相信,沒有到不了的明天》中寫到,“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最黑的,但破曉即將為等待它的人來臨”,這與培根《論厄運》中的名句“在刺繡織錦上,我們常可見到,在一片陰暗的背景上繡上一種明麗的圖案,比在一片淺色的底子上繡一種暗沉的花要悅目得多;從這眼中的樂趣去推想心中的樂趣罷。毫無疑問,美德就像名貴的香料,越經燃燒或碾壓而其香越濃郁,正如幸運最能顯露惡德,而厄運最能昭顯美德。”意思有所契合。越黑的天空,越能反襯星光的明亮。結合馬克思生活的年代,越是黑暗的歷史時期,越能彰顯那些有才能、有德行的豪杰;越是腐朽的文化時代,越能涌現出一代又一代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政治家。黑暗、艱難的環境更能推進一個人乃至一個時代的進步。
世界的本質大抵就如歷史學家維特克的答案。而我們人是活在兩個世界里的,一個是客觀的世界,即水是冷的,火是熱的。另一個則是主觀世界,涵蓋了我們的認識,信仰,文化等。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不斷的成長,不斷的認識新的世界,不斷的更新著我們對于世界的認知。而我們,便是要在這混沌、隨機又偶然、可知和不可知的世界里保持本心,順應發展。